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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长洲码头。确切的说,是离码头百米远的珠江上,一艘白色巨轮正绕岸线缓缓而行。

近170米长、6层楼高的硕大身姿,在午后阳光下闪着崭新的亮白色,而船头则是漂亮的鲸鱼蓝,因着船速并不快,那劈开江水的姿态也如同鲸鱼一般优雅高贵,却在瞬间激腾出滔滔浪花,白色的泡沫被水势旋卷到一起,又被紧跟而上的船头冲破,分荡至船两侧的江面,许久后才归于平静。

“永——兴——号——”

离巨轮百米远的普通客船上,乘客们纷纷涌至甲板,观赏着这座海上堡垒的出水景象。六七岁的孩童被父亲抱在怀里,兴奋地指着巨轮上的名字,炫耀自己识字的能力。

父亲也难掩激动的神色,和旁边的乘客大声吆喝道:“我前两天才看到新闻,说是国内目前最大最豪华的客轮,想不到今天还能正好撞见,这是第一次下水吧?”

旁边的人将举着的单反相机放下,一看就是个轮船爱好者,闻此老道地点了点头:“今天是下水仪式,我特意过来看的,虽然比不上国外,但这船是纯国造,装载的都是最先进的技术,民族之光!”

一旁听见的乘客们也都在心头涌上了自豪感,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也能上去坐坐。身后这个两层的客轮相比之下顿时显得暗淡无光,连大将军旁边的士兵都比不上,顶多只能算一只小蚂蚁。

轮船爱好者继续如数家珍地介绍着:“有1400的客位,电影院、超市、网吧、游泳池,什么都有!这要是上了船,呆一年都呆不腻!”

在大家神往的表情里,他又举起了单反相机,一只白鸥从视野里飞过,也想沾点光似的朝永兴号展翅飞去,随着镜头一起落到了甲板的围栏上。他按下快门,画面中央的那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却意兴阑珊,似乎毫不以首登上最豪华的轮船而感到高兴。

宋其言一挥手把白鸥赶飞了,回身靠在围栏上,松了松衬衫的领口。

甲板上,永兴号的交付和下水仪式刚刚结束,残留了一地的花瓣彩带,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们在上面踩来踩去,毫不在意地沾上一鞋底的狼藉,面上却是最得体最友善的微笑,端着香槟和这个聊完又赶赴下一个社交圈,话题始终围绕着这艘轮船的气派。

宋其言撇了撇嘴,前两年在加拿大的时候,他坐过一趟海洋独立号,那才叫真气派,大剧场、瀑布、水上乐园,相比之下,刚刚参观的那个只有正常一半大小的游泳池,只能称为洗澡水。

轮船的引擎声很大,因而每个人都提高了分贝,几乎是用喊地打着招呼。

“陈会长,好久不见,祝贺高升!”

被叫做陈会长的中年男人回过头来,看见来人也是客套一笑:“高升谈不上,为g市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他向着来人走了几步去握手,露出身后之前正与他攀谈的唐思南。

唐思南穿了身蓝色的露肩礼裙,长发微卷,垂到肩背上,更衬得肌肤雪白。裙子上松下紧,有意彰显着她曼妙的腰身,而开阔轻盈的裙摆又随着江风翻飞,或静或动都是风情。

她向陈会长举了举酒杯,微微一笑示意先行离开,陈会长只能点头,再敷衍应付着来人的交谈,只是目光仍恋恋不舍地盯着唐思南的背影。

她身上这样的目光并不少,一路随着她的走动站定又看向她对面宋其言,瞬间变成羡慕嫉妒,而当再看清宋其言脸上的不耐烦时,顿时又加了几分咬牙根的恨意。

唐思南倒未现不悦,把手里的香槟塞到了宋其言手里,又顺手将他歪扭的领口整理好,春花照水般嫣然一笑,嘴唇开合说了些什么,语毕时嘴角仍微微翘起,延长着盛开的时间。

于是这群目光里,又多了些许黯然神伤,原来美女有主了啊,这混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正想再振奋精神考虑撬墙角的可能性时,有几个同唐家关系好的,早就低声交流开,这是b市宋陆的儿子。众人立刻把目光收|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了回来,道那怪不得,惹不起惹不起,只是没想到宋家也来g市掺合了。

宋其言不耐烦地点了点手表,“几点下船?”

但唐思南伸上来整理领口的手,他并未抗拒,或者说他早就习惯了她在公共场合有意流露的亲昵。

唐思南笑道:“你急什么?不会误了你和宝贝女朋友的约会。”又说:“以后这种社交的场子多着呢,你总不能老是躲着。”

有眼力价的侍应端着酒盘过来了,宋其言把手里的香槟放了上去。侍应是个年轻小伙,没忍住多看了眼唐思南,酒盘一个不稳,唐思南赶快伸手扶住,冲他笑了笑,他顿时低下头,脸红地盯着酒杯上的唇印离开了。

宋其言将头转回来,懒懒道:“交际花有你一个不就够了?干嘛还拉我做绿草。”

唐思南勾起唇角,“你就不怕我被别人拐跑了,谁帮你抢家产?”

宋其言扫了眼甲板上,多是些官商人士,免不了有些大腹便便,他平静揶揄:“你被他们拐跑的概率不高于和端酒的小哥私奔了。”

端酒的小哥正转回来在他们不远处,听到这话脚底下一个踉跄,更是脸红地跑开了。

唐思南笑摇摇头:“爸爸不在,你嘴里还真是没个正形。”

两人在甲板边上吹了会风,宋其言一直在伸手看表,要么就抬头张望什么时候船能开到下一个码头,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他想做颂颂出校门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其实这会还不到两点半,高考结束是五点,开车回市区也就半个小时,他只是,很怕错过。

无聊到开始数白鸥,数到第三十二只的时候,身后有高跟鞋的哒哒声传来。

宋其言回头,来人约莫三十多岁,一身剪裁得体的套装,头发也是干练的中短发,步伐不紧不慢,自带一股气定神闲的沉稳,眉目表情虽是笑着,但有种雷厉风行的冷峻。

唐思南也转过了身子,眼睛一亮:“韦姐姐,你也过来了。”

宋其言之前和唐思南并肩而立,但比她早回头,因此目光划过她侧脸时,没漏掉她在看见来人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眼前一亮的表情。他在心里轻笑了下,有这演技,不去演电影可惜了。

唐思南又冲宋其言介绍:“这是兴远船运的执行总裁。”

宋其言自报了姓名,又道了声你好。他此前就在别的场合见过了兴远船运的董事长韦家福,永兴号正是其公司里的头号招牌,刚刚听到韦姓的时候,也就反应了过来,大概这就是韦家福口中的女儿韦鸣洋,兴远船运实际的管理人。

唐思南笑拉住韦鸣洋的手,十足的姐妹情深模样,问:“刚刚仪式上怎么不见你?”

“仪式有主持人就行了,船厢里有几个客人,刚刚在谈事情。”韦鸣洋看了眼宋其言,她是知道他的身份的,所以也未加遮掩,只是略压了下嗓子,道:“希腊过来的。”

唐思南顿时明了,又笑了笑,低声问:“这回没难为你吧?”

韦鸣洋摆摆手,“还是多亏唐先生,工会那边没再闹事情。”

宋其言此前听说过这档事。兴远船运不知道是借了什么东风,竟然在去年承包下了全球航运第一大国希腊的某个大码头来营运,但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当地工会的阻拦。两国国情大不相同,因此与当地工会打交道时好不棘手,一拖再拖耽误了好几个月的船运生意,钱财亏散了不少仍不见转机的时候,却是当时在船运界名不见经传的唐先生出手摆平了。自那之后,唐家和兴远船运乃至整个g市船运界的关系都好了起来。唐先生自然是从未透露过这个在希腊帮手的人物是谁,但人人都道他手眼通天,此前疯传的他同去年b市毒品案有关的事,也就没人提了,只当是“捕风捉影”。

韦鸣洋又冲二人道:“晚上的酒会一定要过来,港岛霍家也在,要聊聊在g市新建邮轮码头的事,他家打算投资游艇会。”

唐思南点了点头,明知故问道:“码头选点还没定?”

韦鸣洋摇头,为这事她已经和不少这局那局的吃过饭了,然怎么都探不到口风,但愿不要划到城西缘,韦家在那边没什么势力。

唐思南扫了眼正和人聊天的陈会长,韦鸣洋也看过去,眼神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陈会长当然也要邀请,毕竟是新成立的g市港口航运行业协会的老大,比我们更能说得上话。”提到一长串的协会名称时,她语气刻意加重了,不满和讽刺溢于言表。

宋其言微讶地看了眼韦鸣洋,唐思南立刻解释:“本来定了韦叔叔,可惜那阵出了希腊工会的事情,正忙得焦头烂额,结果被姓陈的钻了空子。”

她语气颇可惜,当然宋其言知道那也是故意装出来的,她大概巴不得希腊工会的事搞坏韦家和这个什么什么协会的关系,唐家在中间才能更好做人情。

陈会长在左右招呼间视线正好不经意地扫了过来,唐思南和韦鸣洋几乎是一瞬间就换上了真诚和善的表情,同他老朋友似的点了点头。宋其言看着,只觉好笑。

大概是怕陈会长再特意走过来同她们闲聊,韦鸣洋提议道:“这会风大,去楼下船厢里坐坐吧,我让人特意设计了个私人茶室,改天还是要去你茶楼里讨几盒好茶叶。”

唐思南立刻笑答应了:“韦姐姐爱喝花茶,我是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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