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醇香的酒流转在两人之间。

半响,两人的唇分离开来,褚延清冷的手指,细细按压在秦嵘红润的嘴唇上。

秦嵘低声问:“还想喝酒吗?”

“喝。”褚延嗓音暗哑说道。

秦嵘轻笑,两人一起将酒喝完后,褚延抱着微醺的秦嵘将他安放在床间,为他盖上棉被。

褚延正想起身离去时,秦嵘却死牵着褚延的手,不放,醉眼迷茫的看着他,“别走。”

褚延轻柔的抚摸着秦嵘的黑长的秀发,“我不走,这屋子太冷了,你睡一晚会生病的,我让下人给房中多加些炭火。”

“别,加了炭火你就不能和我睡在一起了。”

褚延失笑,他轻吻他的手背,“乖,不会的。”褚延轻轻的掰下秦嵘的手,放在被子里。

正想要走时,秦嵘伸手环抱住褚延的腰身,撒娇道:“不行,你不准走。我有内力的,我不怕冷,褚延你别走。”

褚延拗不过他,无奈道:“那加一点可以吧!”

秦嵘想了想,这个可以。点着头,松开了手,乖乖的躺在床上,眼神一直盯着褚延的身影,直到褚延又回到他的身边,才会乖巧的闭上眼。

没一会儿便酣然睡着了,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翌日,秦嵘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他在床上滚了几圈,舒展了下身子,昨晚上一夜无眠,一觉睡到天亮,好久都没有休息得这么好了。

他随意给自己披上一见貂皮大氅,掀开纱帘。

褚延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裳,静静的坐在太师椅上擦拭着手中的一柄寒光透亮的利剑。

褚延耳尖一动,抬眼就看见秦嵘浅浅微笑的站在屏风处。

他笑着,从秦嵘招了招了手,秦嵘走近,握住褚延冰凉的手指,坐在他身旁。

褚延把手中的剑,递给秦嵘。

秦嵘眼中带着诧异接过。

这确实是把好剑,剑体修长,剑刃寒光迸发,锋芒逼人。

秦嵘手指小心的摸过剑身,眼中泛光,他微微一顿,惊道:“这,这是于林大师铸的剑!”

“嗯,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秦嵘满眼欢喜的,“我很喜欢。”他手指抹过剑柄,那里刻着耀月这两字,秦嵘嘴里轻声细念了一句,‘耀月’。

他满眼笑意,看了眼褚延,旋即他一手扯下自己身上繁重的大氅,右手握住剑柄,轻巧的跳进院中。

在白雪皑皑中,秦嵘挥舞着手中的剑,潇洒凌厉,灵巧飘逸,挥剑成河,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秦嵘虽是天生的左利手,但他从小就被淑妃训练,右手同左手一般灵活。

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照顾他的人,其余人就连褚延都不知道,秦嵘是左撇子。所以小时候,褚延教秦嵘剑术时,一直教的他右手。

直到后来褚延知道了,他和顾影是一个人后,他才晓得秦嵘居然是左撇子。

秦嵘手中的剑,如长虹贯日一般势不可挡,剑身扫过花圃中光秃秃的花枝,激起一阵雪花飘飘洒洒的飞扬起在他的身上,剑上。

一招毕,秦嵘手腕一转,收起剑身。

他转过身,浅浅一笑。

褚延走进,手指微凉的抹去秦嵘额上的汗珠,眉间微微皱起,“快进屋多穿几件衣裳。一冷一热最是容易生病。”

秦嵘凑近,嘴角轻轻的短暂的印在褚延的微凉的唇上,“好,我都听你的。”

这时,书祥适当的出现在他们身后,递过手里抱着的貂皮大氅。

褚延伸手拿过,将披风披在秦嵘的身上,细细的为他系好带子。一手轻点秦嵘的鼻尖,“日后,不准再忘。”

秦嵘笑嘻嘻的环抱住处延的腰身,亲吻了他的脸颊,“好。”

“师兄我饿了,快回去吃早饭吧!”

褚延看了看天,笑着说:“都午时了,还吃什么早饭。”语落便揽着秦嵘,往房中走去。

“那吃午饭。”

今年的冬日尤其的冷,各个地区都传出冻死人的消息。

其中湘楚的情况的最糟糕的。

湘楚夏日里遭遇洪水,如今冬日又遇到饥荒,大批大批的人要不被冻死,要不就被饿死。

消息传到朝中,秦嵘当机立断便决定要亲自去湘楚看一看。

他如今才立了太子,声望还不够,如今正是好机会,更何况湘楚那边还藏着一些东西,秦嵘得要自己亲自去检查一下。

至于皇帝,一看见秦嵘就觉得厌恶。秦嵘一提出这个提议,皇帝就立马同意了。

秦嵘下朝后,回到府中,就吩咐高闻开始收拾些简便的行礼,准备明日就出发。

秦嵘走到自己房门前,停顿了下,深吸了口气,才推门进去。

褚延在书桌处,手中握着笔,在写着什么。

他听见门边的动静抬眼,看了秦嵘一眼,笑着“回来了。”

“嗯。”秦嵘缓缓走近,嘴唇动了动,踌躇了会,说:“师兄,我明天得要出一趟远门。”

褚延脸色毫无变化,淡淡的说:“去哪?”

“湘楚。”

褚延稍抬起了眼帘,蹙眉,“我听说那边在闹饥荒,死了很多的人。”

“嗯,我身为太子,还是得要为百姓做点什么,我这次去湘楚就是为了给他们多带点粮食和过冬的衣裳,让他们能好过一些。”

褚延点头,“嗯,确实该如此。我听闻湘楚那边的事后,就吩咐剑霄宗也准备了一些物资,到时候会差不多与我们一起到达湘楚。”

秦嵘:“???”

“你也要去?”

褚延抬起头,淡淡凝视道:“我不去吗?”

秦嵘后脑勺凝出冷汗,尬笑道:“师兄当然得去。不然我们分离两地,那可就成苦命鸳鸯了!”

褚延失笑。

秦嵘眼珠向下一撇,转移话题道:“师兄,你在写些什么呢?”

“宗中的一些事物。我来了京城,宗内就留了终然看管,她遇到拿不准的事就把消息传给我,让我来处理。”

“哦。”秦嵘想起那个总是静静站在褚延身后的那个丫头,歪着头看着褚延,“你很看重那丫头?”

终然和清以都是褚延的身边人,可是褚延明显很看重终然,连他离开剑霄宗后,代为管理剑霄宗的这种任务都交给她。

褚延:“她虽年纪小些,但却比清以稳重些。把她留在宗内,我也能安心。”

秦嵘想起,他重回剑霄宗时,发现终然听力异常的事,“那丫头明明没有武功,但她的听力却比习武之人却还要好。师兄,你到底从哪挖来这个宝贝的?”

褚延抬起薄薄的眼皮,看了秦嵘一眼,“你自己想。”说完,褚延起身离开。

秦嵘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褚延的背影,满头问号。

“我自己想?她又不是我的婢女,我怎会知道。”

这事让秦嵘困扰了好几天,他坐在马车里也一直在想着这事。他知道褚延不是个随后胡说的人,褚延既然这么说,那他从前肯定是和终然有所接触的,可他就是想不起来这事。

褚延斜坐在马车的一边,手中捧着书本,偶尔抬眼看了看还是满脸疑惑的秦嵘,无奈笑着摇头。

这人记性也太忒差了!看来还是当初罚的太轻了。

秦嵘左思右想了好几日,直到有一次,掀开车帘,看着窗外一个光着脚乞讨的小女孩,才猛然想起,以前他好像确实遇到过一个差不多的小女孩。

那时,秦嵘又一次偷偷下了山,被褚延给发现了。秦嵘慌不择路的,跑进一间破庙里,正好看见一个|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浑身污垢的小女孩怀里抱着另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她光着脚蜷缩在破庙的角落,瞪着她那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秦嵘。

秦嵘只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便想离开。可后来忽然改了注意,转过身往她的方向走去。

小女孩恐惧的瞪着叫,抱着怀里的小孩,往后挪了几步。

秦嵘在离她们一丈远便停了脚步,从袖口摸出一锭银子随手丢在小女孩的身边,语气温和的说:“小姑娘,哥哥麻烦你一件事。你做成了,这锭银子就是你的。”说着指了下小女孩脚边的银子。

小女孩收紧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孩,诺诺说:“我、妹妹快死了,离不了人。”

秦嵘眉尾一挑,走近了几步,蹲下,握住小孩是脉搏,又摸了下,她滚烫的额头。

“还有救。”秦嵘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掏出干净的手帕,细致的擦着手指。

小女孩原本如一潭死水般的双眼,燃起了一丝希望,她语音轻颤,“真的?”

“嗯,你若是赶快的办完我的事。我就救你妹妹。”

“什,什么事?”

秦嵘:“你去外面会遇到一个穿着白衣服,手里握着长剑的,长得很凶的男人。你跟他说你受伤了,让他带你去医馆,知道吗?”

小女孩不解的点着头,“可是,我没有受伤啊。”

忽然她的手臂上划开了一条口子,小女孩失声大叫了一声。

“这不就有了!”

小女孩只叫了一声,便死死咬住嘴唇,忍者疼,不敢再呼痛。

“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的伤口不深,养几天就能养好。快去!”

小女孩眼含泪水,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小孩,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跑了出去。

秦嵘看小女孩跑出去了,心里稍微安心了些。然后转头看了看呼吸微弱的小孩,从怀里拿出一个保命的丹药,塞进她的嘴里。

随后就悠闲的选了个房梁躺下休息,等着那个小女孩把褚延引走后,他再偷摸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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