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酒足饭饱,已经是深夜。他们横行不动了,一个跟着一个去坦雅的住宿借宿。途径剧院外面,路过那一扇小窗。希林稍微留意了一下,这天倒是没见着流氓。

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是好事。但愿茜茜缇娅一切安好。

“希林洛斯——!”

她的声音突然从楼上的小窗传来。

少年一惊,抬头看,她正花枝招展地倚靠在窗边和自己招手。少年也微笑着回应。

“诶,还有我呢!”安塞尔也凑上来招手。

文斯柯一看,简直惊呆了:世上有这么美的女人!看这眉眼含情脉脉,一颦一笑风情万种,挖鼻屎的样子都很有风韵,哪怕打嗝都能迷死人。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妖精,脚就软了(文斯柯就是那种当场脚软的正常男人)。

他两脚一瘫,抓着希林的衣领,怨念地问:“怎么回事,你个小屁孩怎么还认识这么漂亮的大姐姐?”

“认识怎么了,人家请我们吃饭还不要钱呢!”安塞尔在一旁吹牛。

“我不信。”

安塞尔朝舞女啧一声,挑逗地问:“喂,大明星、宝贝儿!请我们进去坐一会呗!我们赶了一天的路累死了!”

茜茜缇娅回了个白眼。

“哼!臭男人吹什么牛!我什么时候请你吃过饭?”

“就今天嘛。我们好歹也当了好几趟保镖,不犒劳一下吗!”

这家伙笑嘻嘻地挤眉弄眼。茜茜缇娅大概是心情不错,和他眉来眼去地逢场作戏。

“也行,请你们吃一顿。不过是看在希林的面子上,不是你的哟!你呀,是附、赠、的!”

“行行,附赠的也成,我们全都是附赠的。嘿嘿嘿。”

文斯柯算长了见识了。“希林,你牛匹。你究竟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面子?”

希林有些惭愧。哪里哪里,并非仅仅因为他是男主自带光环,毕竟是这个容易轻信他人的年纪,随便什么面善的人,聊上两句就能成一辈子的交情。年轻人嘛,年轻的友谊总是如此轻率坦诚。

上楼的时候,文斯柯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茜茜缇娅。他嘀咕着赞叹舞女的美貌,胜过那壁画上的天使。甚至发誓只要自己有钱,一定会娶走她。

“她就像一团烈焰,撩动我寂静如死灰的心房。我多么希望日夜不停为她歌唱,赞美她的美貌。”

“哈哈,得了吧!您要是有那么多钱,也看不上我这种女人了。”舞女对这一类的夸赞早已厌倦,都懒得听。

茜茜缇娅邀请他们来到自己的化妆间兼会客厅。大门敞开来里面富丽堂皇。可是一看里面,那些大咧咧的家伙们又乐不起来了——这里面还有别人。

“哦,对不起啊,我今天呢,还有贵客在此。不过希林是我的朋友,我纯粹是把朋友引荐给朋友罢了。”

会客厅的长沙发上,懒散地坐着一位公子哥。他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吧,算是同龄人。

不过脸色非常阴沉,长了一副天生不高兴的样子。耷拉着眼皮,淡灰色的死鱼眼。嘴唇轻薄尖刻,嘴角紧闭,微微向下。

头发倒是挺漂亮的,是精心打理过的银色卷发,和希林的发色有点像,但比希林的花白色纯正得多,是非常柔软,云朵一般飘逸的卷曲发丝,被仔细地修建成雕塑一般的形状。

这人是长脸,高鼻梁,身上也瘦,有点病怏怏弱不禁风的意思。

但看他穿的可是细密柔软的裘皮,裁剪得体,款式时髦。手腕上、手臂上、脚踝上,都是纯金的饰品,而且厚重阔气,随便拿出一个都价值不菲。不仅如此,这些金饰还镶嵌了五彩宝石。脖子上一串玛瑙项链,照得厅堂五光十色熠熠生辉。

帝国人大冬天也穿着单鞋,大概为了美观吧。少爷伸着一只脚,生怕你看不见这是普拉达新春定制款……不是……反正就是都很值钱啦。

看来茜茜缇娅是遇上大主顾了。希林打心底里替她高兴(不过话说回来,他究竟在高兴个啥呢?)。

但是希林又很快警觉起来。房间里弥漫一股血腥的味道,他非常敏锐地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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