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更多的人,希林的存在已经被彻底无视了。他睁开一只眼睛偷看。带着许多小修士出门,排场很大的这一位,看上去年纪也不小,既然他喊弗拉维小师弟,那就比弗拉维还大咯。也许有六十多岁了?

看他面容白白胖胖的,个子也不高。头发是带着小卷的短发,几乎都压在小帽子下面。穿得可是非常华丽的紫色长袍,手里捧着圣典的抄本,另一手握着念珠,架势十足。

身后这一群人,大多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样子很虔诚也非常有纪律,有点像支军队。

“哀穆勒?哈哈,好久没见!你比那时更胖了一点呢。”弗拉维笑呵呵地打招呼。

“哼,师弟,你还是一样巧舌如簧。不,我觉得你比那时还要更刻薄了一点。”

二人用着和善的言语互相问候,暗地里却带着刺。弗拉维甚至非常主动地凑上来拥抱了他的师兄。而这位哀穆勒,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掸了掸衣袖。

“弗拉维,你穿的这个是什么?你走之前的袍子吗?你知道我们已经改版了吗?我这身才是正经的主教穿的。”

弗拉维看看自己的衣装,穿戴都还整洁,只是衣服的款式不同罢了。哦,可能确实有些旧了,不及对方的颜色那么鲜艳。他也没生气,恭维道:“还是师兄你穿得漂亮。”

哀穆勒一点都不高兴:“每次听到你的夸奖,我都需要格外小心。你这家伙,不晓得那句话就开始从恭维变成嘲笑。”

“没有,这句话绝对没有。师兄你真的很威风,我再次见到你心中都油然而生的敬意。”

哀穆勒很高傲地享受这些夸奖,微笑着点头。但他嘴上可没有饶过对方。

“弗拉维,十年了。我一心一意地在大教堂工作,从没有逃避过自己的职责。现在,已经晋升为大主教,达到一个修士所能触及的天花板了。”

“嗯,是吗?那么你的地位已经与老师平起平坐了呢。”

“倒是你,十年了,在外面游山玩水,都干了点什么?你看你,一声不响地走了,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什么功名都没有,我还要去资料库**你的履历出来。要不是我和老师力荐担保,你现在连教籍都没有!还好意思穿这身主教的衣服?”

“哈哈,惭愧惭愧,多谢师兄了!”

“你真的不是被乡下的教堂赶出来的?我听说你这一趟回来,什么财物都没有带。光溜溜一个人!”

弗拉维有些俏皮地微笑,承认了这样的说法。

哀穆勒本来是要羞辱他一番,没想到这个人完全没有生气。

“这一点都不像你。我总觉得你们背后还在搞什么鬼,但我没有证据。”

“怎么,你连我们的老师也不相信了?”

“哼,从小我就知道,老师一向偏心于你。不论你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情,他都会袒护。”哀穆勒说着,自己的脸上都挂着不开心的表情。一把年纪了,还在介怀这样的事,“但是我,专心学习、又乖巧又懂事的学生,总是被严厉地教导……”

“哀穆勒,不要这样说……”老师终于有机会插一句话。他年纪大了,嘴巴没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