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姐姐和弟弟的关系么?凌思妍心中再次泛起希冀,小耳朵竖起来,听男孩怎么回答。

“是个路人。”男孩说。

凌思妍再不回头,气鼓鼓的开门走了。

车送去保养了,所以凌思妍是打车来的,正当她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的时候,一辆白色大众高尔夫戛然停下,车窗降下,赫然是银行里遇到的男孩。

“我捎你一段。”男孩说。

“又不顺路。”凌思妍把头扭向一边,却在窃喜,因为她注意到副驾驶位子上没人。

“上车再说。”男孩腿长手也长,轻轻伸手把副驾驶门打开,凌思妍也不再扭捏,坐进了车里。

“你女朋友呢?”凌思妍问道。

身后传来声音:“你误会了,我是他姐姐。”

凌思妍回头,看到黑丝美腿冯珊珊的笑颜如花,顿时释然,这肯定是真姐姐,不然面对潜在敌手不会笑得这么灿烂。

“我姐就是我的女神。”男孩说,“我叫畦家俊,二十八岁未婚,你呢?”

“你征婚呢?”凌思妍翻了个白眼。

“单位里想追我的女孩子多得是。”畦家俊自信满满,大言不惭。

凌思妍撇撇嘴:“你这是去哪儿?”

畦家俊说:“送我姐去火车站,她要出差,然后咱们去吃饭。”

凌思妍说:“谁跟你咱们,谁要和你一起吃饭。”

畦家俊说上回我撞了你,不是得请客赔罪么。

“赔罪的话,可以。”凌思妍笑了。

转眼开到了火车站,畦家俊把冯珊珊放下,挥手告别,驾车离去,凌思妍这才发问,冯珊珊是你什么类型的姐姐,不一个姓肯定不是亲姐姐,难不成是认的好姐姐。

“你看我像是有很多好姐姐的人么?”畦家俊大笑:“姗姗是我二姨家的孩子,比我大两岁,从小学习好,年年拿第一,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只是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就在身边,搞得我亚历山大,不过也多亏了姗姗姐帮我补习功课,我才好死不死考上了大学。”

“她好美啊,也很会穿衣服。”凌思妍由衷的赞道,冯珊珊的气质身材相貌都很过人,这也就罢了,还是个学霸,这还让普通人活么。

“去哪儿吃?”畦家俊问道。

“随便。”凌思妍给出一个最难办的答案,如果换成简小天,恐怕七八次也对不上啥叫随便,但畦家俊就能。

“我知道一家西餐厅,在盛佳大厦天台上,景色极好,这个天气户外也不冷不热正合适,而且他家主厨是法国人,我带你去吃吧。”

“好啊。”凌思妍爽快答应,价钱贵逼格高是年轻女孩子的心头好,菜味倒在其次。

畦家俊熟门熟路开到地方,没开导航,一点弯路也没绕,凌思妍讥讽道:“说,来过几次,都是带谁来的?”

“是同事带我来的。”畦家俊笑道,“你就差说我是渣男了。”

凌思妍确实觉得畦家俊是渣男,长得帅,个子高,风趣幽默,看穿着打扮家境也不会太差,这样的男孩不渣都怪了,不过渣男就是香啊,比简小天那种吊丝男强多了。

她又想到自己的身份,是没资格说人家渣的,要论渣的程度,自己是一抖都要掉渣的那种程度。

来到天台餐厅,畦家俊拿过全是法文的菜单,熟练的点了几个菜和饮品,服务生先送了两杯依云水,等上菜的过程,两人聊了起来,话题还是表姐姗姗。

“姗姗姐一定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吧?”凌思妍问。

“那倒不是,她那年发挥失常,没考上清华,上的是近江审计学院。”畦家俊说。

凌思妍倒吸一口凉气,近江审计学院的审计专业全国闻名,虽然是双非,但含金量嘎嘎的,毕业生从来不愁找工作,进四大的都有,进银行,进审计局财政局等单位也很多,绝对的金饭碗。

“姗姗姐毕业就进了建行,从柜员做起,干了半年就转大堂经理,然后去了中台,后来跳槽到城市银行,虽然不如建行大,但是鸡头凤尾嘛,现在已经是主管贷款这一块的领导了,将来做行长都是有可能的。”

听了畦家俊的讲述,凌思妍感慨万千:“这么优秀,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畦家俊说:“我姐夫也很厉害,是江东高速集团的,也是正儿八经的副科级,而且……我姐夫的爸爸是唐先森。”

“唐副市长?”凌思妍惊呼道。

菜品陆续送上,看似正宗的法式西餐,焗蜗牛啥的凌思妍还是第一次吃,红酒是波尔多还是勃艮第的,她根本分不清楚,还是畦家俊一通介绍,让她开了眼。

“你法语在哪儿学的?”凌思妍好奇起来。

“当然是在巴黎,我在巴黎留学,学艺术。”畦家俊说,“其实就是混,学校名字我就不说了,怕给母校丢人,硕士学完回来,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呢,我想开个自己的艺术工作室……”

听畦家俊滔滔不绝讲着艺术方面的典故,凌思妍插不上嘴,她是渔村出生的女孩,能吃上肉就不错了,哪里接触过这些。

即便跟了高朋之后,也只是金钱方面满足了,在精神层面,甚至生理需求方面,高朋都不能满足她,或者说根本不屑满足。

高朋不懂什么艺术,只知道做生意和豪赌,再就是喝酒宴客,做那事的时候,只顾着自己,两分钟完事后歪头就打呼噜,连递张纸擦擦的心都没有。

所以这根本不是爱情,凌思妍渴望真正的爱情。

今天她似乎找到了。

畦家俊很有意思,他根本不问凌思妍在哪儿工作,上的什么大学,他只讲自己的事情,但也不涉及家庭,聊的都是艺术人文。

这样也好,凌思妍就怕聊到单位,哪天畦家俊去学校找自己,万一遇到别的老师八卦,那就完蛋了。

和这样的人聊天是轻松愉快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天色已晚,华灯初上,江尾的夜色旖旎,远处能看到海天一色,令人心旷神怡。

忽然畦家俊似乎看到了什么,盯着一个方向不放,凌思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对面大楼高层外阳台上站着一个人,看样子是要自杀。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细节,但隐约能辨认出是个女的,而且身材不错。

……

易冷已经跟踪冯珊珊一周了,缺了技术后援,其实特工也没那么大神通,他不可能全方位的监控一个人,在人家家里放满窃听器和针孔摄像头,也不能随意调取别人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啥的,他只有最原始的的手段,跟踪盯梢拍照取证。

如果崔昊的情报无误的话,冯珊珊和蒋行长肯定有一腿,这种狗男女是闲不住的,隔三差五就得搞一下,所以只要盯得紧,肯定能抓现行。

易冷掌握的信息有冯珊珊和蒋行长以及两人配偶的姓名单位电话车牌号码,他还在冯珊珊和蒋行长的车上装了定位跟踪器,分身乏术,只能先盯紧冯珊珊,因为冯珊珊是下属,是茶杯,所以她可能只对应一个蒋行长,而蒋行长是茶壶,可能同时有好几个茶杯。

今天就差点跟丢了人,因为冯珊珊没开自己的那辆奥迪a4,而是坐别人的车下班,正好易冷开着车在银行楼下看见她上了高尔夫,又看到凌思妍也上了这辆车。

这就有意思了,易冷一路跟踪,他没开大g,为了不引起注意开的是五菱之光,差点跟丢了,最后跟到了火车站。

冯珊珊进了站,易冷把车停下,随便买了一张火车票也进了站,现在的磁卡票有个bug,不分时间和车次,只要你人进了闸机,上哪一班次的车都行,实践中拿明天去南京的票是可以今天去北京的。

易冷看到冯珊珊坐在站内的小咖啡馆里喝咖啡等车,一等就是两个小时,这就不对了,提前也不能提前这么久,忽然冯珊珊拎包起身,却不是去乘车,而是出站。

冯珊珊下了地下停车场排队等出租车,易冷回去开车,一来一回的,正好冯珊珊打上车,完美跟上。

出租车是回市区的,最后停在了希尔顿逸林酒店门口,冯珊珊急火火的下车进了酒店。

易冷也不顾被贴罚单的危险,把面包车停在了路边,也跟着进了酒店,冯珊珊在前台询问着什么,应该是拿预留的房卡,于是易冷快步进了洗手间,从包里迅速拿出白色厨师服穿上,戴上帽子和口罩作为伪装。

他是大模大样和冯珊珊一起进的电梯,顶着酒店员工身份,他还礼貌地问客人去几楼,帮着按了按键。

“谢谢,二十二层。”冯珊珊说,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声音也不对劲,双手抱着膀子,这不像是愉快的赴约,倒像是去抓奸。

抓奸也不是这种抓法,得带着亲戚朋友闺蜜小姊妹一起才正规,单枪匹马算几个意思。

易冷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冯珊珊,他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人,以往都是通过望远镜头,同站在电梯这个狭窄密闭空间,能够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这个女人个头正好,一米六五左右,换下银行工装,穿着裙子、开衫和中跟鞋,贤淑秀美,想象不出这样的人会和放贷拆桥有关系。

叮咚一声,二十二楼到了,冯珊珊冲出电梯,易冷手按着电梯门等她出去,也走出电梯。

酒店走廊里空荡荡的,铺着厚厚的地毯,走上去没有任何声音,冯珊珊急匆匆走到一扇门前,确定了门牌号码就砸门,咣咣咣的猛砸。

易冷觉得不对头,在拐角处站着,拿出手机探出镜头窥视。

“唐力,开门!”冯珊珊的声音带了哭腔。

易冷一惊,乌龙了,这是冯珊珊来抓自家老公的奸啊,和蒋行长没关系。

门自然是不会打开的,冯珊珊就一直敲,终于开了,一个男的先出来,甩手就给冯珊珊一个大逼兜,脆响。

“给你脸了是不?”男的嚷道,贼凶。

“唐力,你打我!”冯珊珊被打的倒退了几步,捂着脸喊道。

“打你怎么了,能过过,不能过滚!”唐力一把推开冯珊珊,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出房间,径直去了。

冯珊珊在原地愣了片刻,竟然走进了房间。

易冷将这一幕都拍了下来,虽然这段视频对自己没啥用,但总会有用处,也许冯珊珊进屋也是去寻找证据了吧。

忽然易冷感觉一丝不妙,但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妙,但他还是走过去,装作偶然经过的样子,不经意往房间里瞥了一眼。

冯珊珊已经从窗户爬出去了!

酒店高层房间的窗户都是带限位器的,开不大,就是防止意外发生,但是架不住人家冯珊珊瘦啊,有些人的身体截面是圆柱形,有些人是扁圆形,冯珊珊就是后者,腰围一尺八的那种,能钻的出去。

窗户外面是极其狭窄的边缘,勉强能站住脚掌,但也仅此而已,闪转腾挪是没可能的,冯珊珊就这样站在边缘上,她想自杀。

而这就是凌思妍和畦家俊看到的一幕。

事到如今,易冷已经顾不上初衷了,放任冯珊珊跳楼,就是自己的罪过。

但他本领再大也施展不开,他钻不出去啊,就算能钻出去,狭窄的边缘上也很难施展,搞不好把自己的命也送进去。

庆幸的是,冯珊珊并没有立刻跳下去。

易冷瞬间明白,这个可怜的女人在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求男人回头。

“不值得。”易冷喊道,他不敢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冯珊珊现在情绪激动,跳与不跳是薛定谔的猫状态。

冯珊珊没有回应,有些恍惚的站着。

“为这样的男人做傻事不值得。”易冷再次说道。

冯珊珊还是不回应,易冷忽然明白,是外面风太大,人家没听见。

这时候打扫房间的服务员路过门口,察觉不对走进来,易冷吩咐她打电话给前台,报警,打119叫消防队在下面放大气垫。

二十二层的高度,气垫子怕是没用,但是该走的程序要走,该做的排场要做足。

前台接到报告,当即拨打110和119,同时派出安保部和工程部的人来到现场,在这种场面下,处在现场的易冷被大家想当然的认为是要自杀女人的家属。

“你劝她进屋吧。”安保部长求道,酒店可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

“把限位器打开,我劝她。”易冷说,又报出一个手机号:“这是她老公的电话,你们赶紧联系。”

工程部的人用专用钥匙打开了限位器,易冷连安全绳都不系就直接爬了出去。

冯珊珊看见有一个人爬出来,警惕万分:“你干什么?”

易冷并不向她靠近,而是和她一样紧贴着玻璃站着,说道:“你跳我也跳,咱们一起死,youjumpijump!”

冯珊珊就纳闷了,跳就跳呗,咋还整上英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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