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硕果累累,秋凡的坐骑让过奇玩儿得跟车技一样溜,至于J,什么均衡器、效果器、调音台、影碟机、话筒、功放,随随便便拿下。秋凡还特意到朋友开的迪厅让他小试一把,那小撮碟玩儿的,盖了帽了。完事之后,两个人都挺兴奋和激动,找了个地方,庆贺一番。

酒过三巡,秋凡喘着粗气:“争气就是好样的,珍惜每一次自己的机会,定会有所收获。过弟,艺可不压身,一招鲜,吃遍天,敬你,有出息。”

过奇拦住:“可别价,得我敬大姐,吃水不忘打井人,这都是您引的道,没有您,也没有我今天,还是我应该敬您。”

秋凡心里乐开了花:“谢谢,都是举手之劳,真是天公作美,像我这个年龄,能得到你这样的知己,是我的造化。喝,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过奇也激情四起:“喝,谁怕谁?”

秋凡也拍着桌子:“就这么着,不过,凭你的小量,跟餐饮部的老总拼酒,恐怕不自量力吧?”

过奇:“对,二喜加一喜,您的荣升更得可贺,酒嘛水嘛,千万别翻老皇历,好汉不提当年勇,谁趴下还不知道呢。”

秋凡:“对头,实践出真知,干。”

“干!”过奇根本不想后边。

酒喝了不少,也浪费了很多语言,最终回到了**的窝儿。

又是不停地忙活,筋疲力尽之时,又都甜甜地说着傻话。

真累了,死觉。

区娴有自由的时候,望着都市的点点繁星,望着那双双对对的依恋小景,她的心也时时在滚动,既渴望又动心,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那种躁动又猛然停止,拍拍自己的脑门,赶紧往店里开溜。

也许是店里的生意好,也许是小姐们的手艺着实不俗,回头客不断,这一段时间,经常客满,甚至出现按摩房不够用的时候,忙坏了小姐们,乐坏了老板娘阿童。

名声在外,什么人都招,一传十、十传百,竟然招来一帮子出租司机。

在京城,这帮小子算是中产阶级,挣三四千正常,低点两千那是白玩儿,奔了一天的命,晚上享受一下纯属不框外,经多识广,什么场合都见,甚至满世界找客人找乐子,也是正差,这点小闹,轻车熟路,根本不费劲。

四五辆车一停,还真占地方扎眼,真往起抬生意。

“完蛋,来得不寸,生意火爆,老板娘发了。”

“在北京开买卖走的就是极端,不是火,就是白板。”

“那是人家老板娘生财有道,让所有的阳痿的男人也享受到正常人生活。”

“净他妈的废话,你阳痿呀?”

“不是,是哥们儿表达意思有误,口误,反正夫妻间做不出这么妙不可言的滋味。”

“瞧你那德性,你媳妇和你都是天生的笨蛋。”

“你们说,哪位高人发明的?”

“各位大哥,该你们了,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阿童带着笑意迎接。眼尖的司机发现了区娴:“哎,哪来的小蜜桃,又鲜又嫩,还漂亮得不得了,该着哥们儿今天抄上了。”过去就要拉。

“别价,这是我表妹,帮我打理店的。”阿童赶紧拉住。

“真表妹,假表妹?还留着一手是不是?怕我们哥儿几个付不起。”有人不乐意。

阿童上前拍拍他的胸脯:“大哥,有钱不赚是王八蛋,可谁也不可能让家里人上呀?对吧,大哥。”“这倒是,走,走,走,可惜了。”

直到今天,区娴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吸引这些男人的,反正没干好事,好奇心始终诱惑着她,她要寻找机会,看个究竟,猎奇一下。

环境造就人,这话一点不假。

学好难,学坏只在瞬间。

这天,很少见到的暴雨,甚至夹杂着冰雹,这天气,指望着好生意客人盈门,那是瞎扯,专干按摩的小姐们无聊地挤在按摩房,东扯西聊。

“阿莲昨天做了十二个钟,破了记录。”

“什么呀,今天我的手都抬不起来。”

“昨天进来一个铁塔,五大三粗的,我一看心里直犯嘀咕,这可怎么办?还不得累死人?褪下一看,你们猜?小青葱一把,三下五除二,一、二、三买单,中看不中用。”

“还说呢,我的客人是一个五十岁的糟老头子,挺顽固,怎么哼唧都不行,死活不出,最后非告诉按住我的胸管用,得,为了早日结束战斗,让老东西占便宜吧。别说,真是奇效,二十秒拿下。”

“区娴进来呀,进来,站在外面干什么?”

“进来,进来。”

区娴还真害怕,一步一步往里挪。

“又没人吃了你,嫌我们脏是不是?”

“就是,大错特错,这一行一进入,决不卖身,只是手脏,多洗几遍,时间一长,也就无所谓。”

“哪天让她展一眼,别整天拿卫生眼球看我们,都是为了生活,贴补家里,要不,谁干这个,让我老公知道,打死我。”

区娴:“对不起,不是那意思,我是胆小,没有经历过,看着那些人都害怕。”

“什么呀?心理毛病。”

“就是,他玩儿你,你还玩儿他呢。”

几句话抡下来,说得区娴脸通红。

阿童的声音:“别扯了,来客人了。”人群才散,出去迎客。

有着秋凡的诱导,过奇的思想正在逐渐开化,毕竟是年轻人,接受的新生事物既新又快,他开始算计,先是让秋凡给他办妥长期白班,晚上,又是她的运作,进入梦幻歌厅兼职当J(调音师)。

由于本职工作学得扎实,老板很欣赏,站稳了脚跟,又拘着秋凡的面子,小家伙第一个月愣是拿到一千五百元。对于他,那可真是巨数,感激不尽之下,他非要请秋凡。

秋凡指着他的鼻子:“烧包呀你,那是你小子的血汗钱,我要遭报应的。”

过奇坚持己见:“没您,也就没有我的今天,你不答应,我急。”

秋凡:“你急也没用。第一,我不去;第二,这是你的劳动所得应当应分;第三……”

过奇抢过话:“第三真要请也得你请是吧?告诉你,没那一说。”小脖子上的青筋绷得特紧。

看着孩子气的过奇认真的样子,秋凡心软了下来,她还真不想伤他的自尊,有这份心意足矣,够让她欣悦和满意,只得投降:“去行,得我挑地儿,吃我想吃的东西。”

过奇兴高采烈:“那没问题。”

非常感谢秋凡苦涩的温馨和理智的忍让,过奇才得以有一份健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