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双躺在屋内,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音没有动,直到有急促的声音拍打她住的这间屋子的房门,林双才慢慢起身。

“来了,等一下!”林双佯装刚刚苏醒的样子,将松散的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下之后,打开了屋门。

看到外面站着齐刷刷的巡逻的守卫,林双连忙问道:“官爷,这是怎么了?”

“让开,有刺客,我们要搜查。”

林双连忙让开,并且将一旁桌子上的烛点起来,让室内亮堂起来。

不过那些巡逻的守卫们手里个个都带着松油火把,根本不把林双点燃的这点亮光放在眼里,只不过林双还是要点,表明的是她的态度。

这一次和上次来搜查不同,巡逻的守卫们一点点仔仔细细的翻了一遍,连炕底、房梁都用火把照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之后,这才又整队准备离开。

从始至终,林双都垂目站在旁边,也不吭声。

巡逻的守卫们搜查过后,原本是要走了,可到了门口却有停了下来。

那领队的看了林双一眼:“你……”说话的时候,刀出鞘就架到了林双的脖子上。

林双根本没机会躲闪,脖子上一凉,就感觉有一丝痛,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官爷,您这是何意?”

“哼!我看你很可疑啊!一般女子见到这种阵势早就惊慌失措了,你却能如此镇定,怎么不让人生疑?”

“官爷,小女子又不是做贼心虚,又为何需要惊慌失措,官爷履行职责搜查,小女子配合便是,现如今官爷如此怀疑,不若带小女子去公堂。”林双感觉到自己脖子已经流血了,可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她就更不能慌张。

强忍着吸气的痛楚,林双沉着的应对着。

林双的几句话,那原本横眉冷目的守卫领队反而松开了刀口:“难怪老爷会指定你,行了,没你什么事了。”

原来,这边来之前,这位守卫领队就知道这里关押着一位用来顶替其他女囚的女子,而那个女囚当初还是他负责带人去抓的,其中的内幕多少知道一些。

刚刚他就想看看,为何县官会特别找这个人冒名,现在看来倒是觉得林双有点可惜了。

“给,这个你拿去敷伤口,晚上有刺客,将门窗关紧。”那守卫领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林双,随即带着人出了屋子。

等所有的巡逻守卫都出去,林双连忙将门从里面闩上,大口的喘着气。

刚刚她心里不是不紧张,可是逼到那个时候也不得不装。

拿了一块白色的帕子,蘸着水对着铜镜擦了一下伤口,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将那小瓷瓶打开,林双闻了闻,是醇正的药味儿,这才用指甲尖挑了一块羊脂一般的膏体,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

丝丝清凉掩盖了原本燥热的疼痛,多少让伤口舒服一些。

至于林双为什么敢用,若是想杀她有多少种不会被人知道的方法,又何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一瓶有毒的窗上膏。

敷了药膏,林双用一条干净的帕子将脖子轻轻的系住,这才重新躺了下来。

躺下之后的林双并没有马上睡着,她摸了摸那个蜡封的东西,心里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这样东西到底又是什么?

还好,这件事也没让林双思索太久,带着疑问睡了。

直到第二日早上,丫鬟再度送饭来,林双才将将醒过来。

洗漱一番正准备吃东西,一个婆子急匆匆的从前面赶了过来,脸上居然陪着笑:“姑娘,老奴给你道喜了,请跟我走吧!”

“这位嬷嬷,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林双心里一惊,难道是她顶替的那个女囚的死期到了?

如此,她之前想的那些逃跑计划不就全都白费了。

“姑娘跟老奴来就是了。”那婆子虽然说一个字没透露,但是林双见她语气客气,似乎也并不像是带自己去赴死。

毕竟,若是真的是处决或者是别的事情,断然不会是一个婆子过来带自己,至少也会是家丁或者直接由衙役来带她。

这么一想,林双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又摆好:“那请嬷嬷稍后,我整理一下衣服马上出来。”

那婆子也不恼,只是说了一句:“姑娘可快些,前面老爷等着呢。”然后就出了门。

林双将身上原本装好要携带出去的东西,又藏到更里一层,随后也没忘记先吃两口垫垫肚子,万一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一点力气都没有。

快速的整理好这些,林双这才出屋,朝着婆子笑笑:“有劳嬷嬷,那我们走吧!”

那婆子依旧一脸好脾气:“姑娘走吧!老爷已经在前厅等了。”

林双一路跟着那婆子往前走,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从这县衙的后院走,上一次她被带过来的时候是从偏门进,直接就给领到了那个偏僻的小院儿里,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是今日不同,那婆子领着她穿过一片水榭,又过了花园,眼看着前面就是花厅,那婆子停了下来。

“姑娘,花厅那边便是,请姑娘自己过去吧!老爷吩咐了,我们不得靠近。”看来那婆子并不与自己一起进去。

“多谢嬷嬷。”林双道过谢,满腹疑问又带着些许忐忑的朝着那边走去,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到底是吉是凶。

走到花厅门口,林双还没有进去,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您请放心便是,这件事是下官抓错了人,还请公子千万别误会,等林双姑娘来了,下官一定给姑娘道歉,何况下官也没虐待林双姑娘,也是好吃好喝供着的。”

“你知道如何做便好。”

“是是,不过,下官可否托公子,求令尊一味药剂,那下官真是无比感激。”

“我知道了,等下次修书回家,我便替大人要下那副药剂便是。”

林双站在门外听的是一头雾水,但是里面对话的两个人,她却是听的一清二楚:正是让她替罪的那位县官,还有一个人却是连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