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济知道,这件事不说清楚了,麦冬那心里肯定一直有个结,虽然他做事不够稳重,又有些攀比心,可心地还是善的,跟了他这么久,连济还是信任麦冬的。

而且,麦冬现在做出的努力他也都是看到的,他决定还是稍稍解释一下,若是不解释清楚,今后反而会成了一个心结。

被连济叫着离开,麦冬心里一直不踏实,不知道连济会怎么对待他,毕竟刚刚是他在大吵大闹的将师父也引了过来。这么晚了,还将师父吵起来,他心里刚刚那点委屈一下子就都被惶恐替代。

“进来吧!把门带上。”随着连济到了他的房间,连济示意麦冬将房门掩上,这才说道:“麦冬,我知道你好奇,可这件事若是对外泄露半个字,对你我都会惹来不小的麻烦,甚至杀身之祸,你可还愿意听?”

见连济说的严肃,麦冬心里反而担心起来,他自己什么样子还不了解么,虽说心底是牢记不能泄露,可有时候吹起牛来就不管不顾了,也难怪师父有些事情不敢告诉他。

麦冬这边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听,而连济也不着急,只等着麦冬自己做决定。

就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用力的拍门声:“开门快开门,官府查案!”

听见门口的动静,连济叹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四处搜查了,刚刚亏了他还让白芷将人引开,没想到这么快又饶了回来:“麦冬,你去开门吧!”

麦冬见连济的样,不由得心头一动:难道这官府查案和师父有关?

连官府都惊动了,看样子真是不小的麻烦,麦冬心里一阵冷汗直冒,突然一下子就不想知道师父和白芷到底去做什么了。

朝着连济微微点头,麦冬倒退着出了连济的屋门,使用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带着大梦初醒一般的困顿语气问道:“谁呀?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少废话,官府查案。”外面的人不耐的回道。

“哟!来了来了。”麦冬喊着小碎步跑过去,将门闩拉开,朝着门外点头哈腰的回道:“官爷,这么晚还来查案,辛苦辛苦。”

看到麦冬态度谦卑,那官差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拿腔作势的朝着麦冬挥挥手:“行了行了,我这也是按规矩办事,我且问你,可有发现一个陌生的可疑女子。”

“官爷,我们医馆早就休息了,这深更半夜的若不是有急诊,一般不会有人来的,而且这么晚来看病的单身女子,那就更少之又少了。”麦冬说的也是实情,医馆又怎么会连市,何况深更半夜,一个女子又怎么会来医馆。

那官差见麦冬说话没有一点慌张,心里已经信了几分,不过上面交待了,他还是秉公办事:“不管怎么样,我们要搜查一下,因为有人看到有可疑的身影在附近,所以附近一带我们都必须搜查。”

麦冬点点头,侧身给官差让开来:“那官爷您请,小的我替您掌灯。”

一路伴着那官差前院后院的转,不多会儿就转到了连济那屋。

麦冬过去拍拍门:“师父,您睡下了吗?官爷来搜查。”

过了一会儿,连济这才开门走了出来。

那官差似乎认出是连济,连忙施礼:“连神医,多有打扰,不过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连神医多多见谅。”

“好说,那请便吧!”连济微微朝那官差点点头,手心摊开往四周一划,示意官差自便。

那官差说了一句得罪了,随即进了连济的房间,翻看了一圈之后朝连济抱抱拳,最后跟连济客气了几句就带人离开了。

等人走了,连济这才朝着屋内喊道:“紫菱妹妹,官差走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在麦冬目瞪口呆中,就见一个女子袅袅婷婷的从连济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师……师父……她……”麦冬指着那女子,莫不是这女子就是官差要抓的人,那他们岂不是就是窝藏罪犯?

“麦冬,这是紫菱姑娘,是为师的一位旧识,之前遭奸人陷害,为师也是寻了她许久,没想到今日偶遇才会被为师带回来,你出去不要声张,躲过这阵风头,为师会送她离开,不过最近的起居你就替为师多照顾一下。”连济朝着麦冬吩咐道。

麦冬点点头:“是师父,麦冬谨记,不过紫菱姑娘住在何处?”

“暂时安顿她住在偏房。”

连济说完又看向叶紫菱:“紫菱妹妹,今夜你还是要警醒一些,我担心搜不到人,那官差还会来。”

“我知道的连哥哥,连累你们我……”

“没事的,这件事也不怪你,先去歇下吧!”

听完连济的话,叶紫菱朝着连济福了福身子表示感谢,随着麦冬一路回了偏房,而麦冬此时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激动:师父他到底还是将事情告诉他了,这次他一定什么都不说,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

而另外一边,将这片都搜了个大半的官差,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只得怏怏的赶回了县衙。

县官得知没能抓住逃犯心里犯了难,这名逃犯一定要问罪的,当初这名囚犯可是有案底来的,现在万一上面问起来,他可是没法交待。

这个时候,一旁的师爷灵机一动凑近县官:“老爷,这囚犯逃了,咱们可以再找一个呀!”

“师爷,你说的容易,可咱们要去哪儿找一个大活人来顶替?”县官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可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只要能不被怪罪,一两个人而已。

可问题就出在,这名囚犯的治罪之期将至,他们万一在期限内交不出人来,那可就难办了。

师爷却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摇了摇手里的扇子:“老爷,您忘了,咱们牢里可是来了几个新犯人,案子还没下定论,可人却是押了起来……”

说到这里,那师爷没有继续说完,而是一副:老爷你可明白了吗?的神情看向县官。

“喔!你是说……”县官愣了一会儿,随即恍然大悟,脸上不由得喜上眉梢:“师爷果然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