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赫”东、西两处厢房各有两人睁开眼睛,继而侧耳倾听——

张胜和牙什。

紧接着,警觉性极强的张胜叫醒同屋的孙占魁,命他守着齐天,继而拿上弓箭悄悄出门。

令张胜没想到的则是——

出门的瞬间刚好撞见齐天自屋中走出,同时对面房子里也有两人走出,那便是牙什和白音大赉。

很快,张胜与齐天汇合,轻声问:“以为你喝多了,刚告诉孙鬼子守着你。”

齐天握着苗刀,紧贴墙根,一边走一边说:“那是马奶酒,你以为我真喝多了?跟水似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院子左边,白音大赉和牙什刚好到院子右边。

眼下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即使黑子和崔三在外面也不方便联系,更加不便吹响骨哨询问。

再者,碍于语言本就不通,在手语技巧上,更加不便与院子右边的白音大赉取得联系。

即便相距三丈远,毕竟对方就在外面,而且久久不进来,也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

然而,此时的外面——

躲在角落里的黑子,清楚地看见一队八人在月下狂奔而过。

没过一会儿,躲在暗处房顶的崔三清楚地看见对方,六人守着八个方向,另外两人竟将绑在木杆上的水中沙救下。

碍于较远,崔三听不清双方说了什么,只听见水中沙的嘴里发出“呜呜”声,紧接着眨眼间便被砸晕。

其余六人看了看四周没有异常,这时解开绳子的两人急忙将水中沙装进袋子里。

原本崔三以为是苏赫巴兽的人,只是对方竟将水中沙砸晕,而后装进袋子里,这就足以令他感到疑惑。

随后,两个体形健壮的男人将袋子(水中沙)扛起,继而大步奔向浓密的夜色。

崔三察觉情况不妙,紧接着吹响骨哨,随即翻身下房,直追了上去。

本想查看的黑子忽然看见一队八人去而复返,奇怪的是肩上扛着一个袋子——

由于黑子和崔三所处的不是同一个位置,导致黑子没看见劫的是水中沙。

与此同时,崔三吹响骨哨,瞬间会意的黑子直追了上去。

院子里的齐天和张胜听见哨声直接破门而出,不明情况的白音大赉和牙什直接跟了出去。

碍于不便打草惊蛇,再说更加不知道对方什么情况,齐天四人没有骑马,并在路上将水中沙被劫说给白音大赉听。

除此之外,崔三更是言明对方不是苏赫巴兽的人。

顿时,奔跑中的齐天和白音大赉都在想同一个问题:究竟是谁救走了水中沙?

黑子和崔三在前面追,齐天和白音大赉四人在后面追,一直跑到三里外的一座村庄。

至于村庄叫什么,齐天一行没人知道——

虽然白音大赉是檬古人,可他是苏鲁克旗人,与科尔沁相距上百公里。

很快,两刻钟后,齐天四人与黑子、崔三在村口一处破庙前汇合。

“具体什么情况?”

齐天轻声问。

“对方不是苏赫巴兽的人,隔的太远听不见说什么,好像一言不合才被对方砸晕,继而装进麻袋,扛起就跑。”

崔三据实相告。

话音稍落,接着微弱的月光,齐天看了看四周的情况,随即问白音大赉:“这附近与水中沙实力差不多的马匪是谁?”

眼下,整个关东地区,包括檬古,无论实力大小,遍地都是土匪,于是才会问可有与水中沙的实力相等的马匪。

虽然白音大赉不是科尔沁的人,但是对于附近的匪类或多或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白家屯,图门吉日嘎拉。”

白音大赉肯定地说。

不巧,齐天一行进村时留意过,脚下的这片土地刚好是白家屯。

实际齐天不认识檬语,然而在白城时,刚好看见一家布行,幌子上写的就是“白家布行”,刚好有汉蒙字对照,正与村口的蒙文相应对,自然无疑就是白家屯。

“如我所料不差,咱们脚下就是白家屯。”

话毕,不等众人惊讶,紧接着问白音大赉:“你对那个叫图门啥玩意儿的,了解多少?”

“手下二十多人,图门吉日嘎拉是个使刀的,据说是使古骑兵、太祖爷(努尔哈赤)那个时期的刀。”

白音大赉如实说道。

“照这样来看,咱么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张胜沉声说。

然而,这时的白音大赉突然问:“安达,你的身份应该不是商客吧!?何况你的这几位兄弟着实身手了得。”

齐天嘴角轻扬,继而说:“有机会,一定会告诉你的。”

话毕,又说:“咱们四个还是老规矩。”

张胜、崔三和黑子三人轻轻点头。

“直接救人,我们兄弟单枪匹马,你俩呢?”

齐天询问。

白音大赉的拳脚功夫不咋地,枪法倒是很准,于是说:“我还是策应你们吧!”

齐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游戏开始。”

话毕,身子一闪便消失在浓密的夜色中。

当牙什正准备动身时,黑子和崔三已经消失不见,当即不再啰嗦,闪身钻进黑暗之中。

不消半盏茶的时间,齐天便来到一处亮着灯的房子前,继而侧耳倾听——

毕竟眼下即将子时过半,房子里还亮着油灯,只能说明有猫腻。

就这这时,齐天听见房子里传出这样一段对话——

“别大意,这次务必抓到水中沙,问出那东西的下落,事后把他杀了,嫁祸给‘苏赫’里的那两个人。”

说话的是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奇怪的是怀里正抱着一个年轻貌美的檬人姑娘。

“是,您说的对,谁让那两个人自不量力的敢挑战苏赫巴兽,刚好解决咱们的难题。”

回话的人是一个长得异常精壮的青年汉子。

“切记,办事要干净利落,别留下线索。”

老人说完,摸了一下怀里女人的胸。

青年人眼见老人的举动,深知不便多做逗留,于是握拳放在胸口,恭敬地说:“按时间算,他们快回来了,图门这就告辞。”

话毕,老人也不答话——

头已经埋进女人的怀里,各种啃.咬、允.吸。

识趣的青年男人慢慢退出屋子。

这青年男人便是——图门吉日嘎啦。

青年人离开后,齐天并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他知道屋里的人正重要,继而悄悄的摸进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