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紧紧的把握住她,在施加力气。

他白日斯文禁欲,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俯视一切,目空无尘。

可只有南漾才知道,在深更半夜,他是如何一件一件脱下那身斯文的西装,抵着她在床上欲生欲死的,南漾从来没有妄图窥探过他的曾经,但是南漾猜测,他年轻时候应该玩的更放浪不羁。

南漾小脸陷入枕头中,声音控制不住的绵软,“贺禹州,你应该去做牛郎,又能满足自己,还能给自己赚外快。”

贺禹州促狭的在她耳边问,“南漾,你是在变相的夸我技术好?”

南漾:“……”

斯文败类!不要脸!

她不说话了,贺禹州在她的后脖颈上播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小草莓印,得了趣味儿,他才把女人翻转过来,抱在怀里

面对面的拥抱,似乎是很温暖的动作,两人肢体纠缠,南漾的脸贴在他的胸前,男人体温高,胸膛滚烫,也把南漾的脸熏热了,清新的木质雪松味道和奶甜的樱花味道和在一起,如同两人现在的缠绵,不分彼此。

这样的拥抱曾经是无数个独守空床的夜晚的南漾求之不得的。

她真的一直在盼望着。

等到如愿的这天,却是物是人非了。

他们紧密的相拥,南漾的眼前,却是不停的浮现着怀孕的温妍,温妍是他们之间分裂的鸿沟,她一直在。

南漾推了推他,“床太小了,我不舒服,你去睡沙发吧。”

贺禹州手掌顺着她的长发,柔软顺滑,“再多说,你想睡也睡不成了。”

南漾撇撇嘴。

半夜。

贺禹州被胸口的湿润弄醒。

他撤开身子,黑瞳垂眸一看,看到胸口已经被南漾哭湿。

贺禹州眼眸微阖,定定的看着她的脸,漆黑的眸子依旧平淡如水,半晌,指尖在她腰间抹了下,指腹沾染一片湿润。

他想,并不是非南漾不行。

可他,却厌恶皇道的那群所谓的顶级公关。

接到裴端砚的电话,犹豫后,原是想去试一试,可他一进门,就知道了结果。

裴端砚也是个滑头,他醉没醉,裴端砚能看不出来么?

他忽然觉得,南漾有点棘手了。

贺禹州起身。

把南漾倚在自己胳膊上的小脑袋轻轻的放置于枕头,他起身扯了浴巾,随意的围在下半身,出去阳台。

手上的打火机滚了两下,才出了冰蓝色的火焰,燃了香烟,他背对着阳台玻璃,目光直直的看着南漾。

或许……

是南漾最近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太多了,如同这两年,他经常一月都在应酬的途中,也从来没有惦记过南漾。

任何东西,在眼前晃得频率太高,都难以避免的会产生错觉,这是心理学效应。

不作数的。

贺禹州深吸两口,待烟蒂熄灭,他打电话给陆川。

刚刚陷入深度睡眠的陆川被惊醒,二话没说,严阵以待,“贺律,您吩咐。”

贺禹州转过身去了。

目光落在窗外,合欢花已经掉的满地都是,灿烂后就成了黏糊的,被环卫工人恨的不行的难搞垃圾,“把去港城的行程提前到明天。”

陆川虽然觉得不对劲,还是立马答应下来,“好,我这就安排。”

贺禹州又嘱咐了一句,“去云亭公馆给我拿行李。”

拿行李这三个字,仿佛已经脱离陆川的工作太久了。

准确来说。

是刚好两年。

贺律结婚后,每一次前去出差的行李,都是太太收拾的。

他好久不干了,估计以后他又要接下这份工作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涨工资。

陆川轻声应下。

早晨,晨光熹微。

贺禹州把南漾叫醒,“我没有牙刷。”

南漾皱着眉头,脾气很差的爬起来,“那你回家洗漱啊。”

贺禹州理所应当的说道,“陆川十分钟后来接我出差,时间不够。”

出差?

多久?

不会耽误她的正事吧?

南漾瞬间从气恼变得紧张,“那你十月二十会回来吗?”

贺禹州曈色冷下去,面色更深沉,嘲讽道,“耽误你无缝衔接了?”

南漾懒得理他。

爬起来找出一根一次性的牙刷,扔给他,“凑合用吧,颠倒是非的渣男。”

贺禹州接过牙刷,看着粗糙的刷毛,他皱着眉头去了洗手间。

南漾再次躺在床上,是打算睡个回笼觉的。

可被陆川的电话吵到。

她皱眉接听,“陆川?”

陆川很抱歉的道了歉,然后问道,“太太,我在给贺律收拾出差的行李,贺律的内裤被您放在哪儿了?”

南漾提了口气,她精确的说道,“衣帽间三号柜右边,从下向上数第三个格子。”

陆川很快找到,“袜子……”

南漾:“第二个格子。”

陆川的行动力很强,“好的,太太,麻烦您了。”

南漾挂断电话,心里空落落的。

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出差,不是她在收拾东西。

这是她退出他的生活的第一个指向灯。

慢慢就习惯了。

贺禹州从洗手间出来,昨晚那身衣服肯定不能穿了,他打给陆川,让陆川再准备一套今天的衣服,拿过来。

南漾坐在床头上刷手机。

忽然看到温妍发的朋友圈:[听说九月份和坚尼地城的海岸线夜景更配呢!]

坚尼地城是港城地标。

南漾瞬间明白了,他不是去出差,是要陪美人游玩。

她又控制不住的想到了自己用整整两年都没能求来的蜜月旅行,苦涩在心尖上盘旋,嘴里也发苦,“贺禹州,祝你们玩的愉快。”

贺禹州倒水的动作一顿,扭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去出差。”

南漾:“哦!”

贺禹州默然看她,“哦是什么意思?”

南漾没想到他会问,一般来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词不都是一场谈话的终结篇?

南漾不讲话。

屋里的氛围有些问题,一直延续到陆川在外面敲门,把贺禹州的衣服送来了。

贺禹州换好衣服,又是斯文的禁欲样子,上位者的姿态尽显。

他高高在上的眼神睇了南漾一眼,“我走了。”

南漾闭上眼睛。

贺禹州忽然朝着南漾走过去,他拎起她的腰肢,按在自己身上,“南漾,我说我走了。”

南漾很烦,“我又不聋,我听到了,我只是不想回应你。”

贺禹州目光危险,“你想回应谁?楚千帆吗?”

南漾:“……”

贺禹州突然吻上去,窒息的吻锁住了两人的体温,南漾被亲的窒息,她精致的小脸差点变形,“贺禹州,你疯了?”

贺禹州一手把玩着她的后脖颈,微微用力,额头相抵,“遑论我回来后如何,这段时间楚千帆若是碰了你,南漾,我一定会做出让你悔不当初的决定,所以,离楚千帆远点,你乖乖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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