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张符算是胡阿姨给小哥俩的一点加持,但具体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小哥俩没问,胡阿姨也就没说。

李军和刘洋没问,纯粹是他俩办事毛手毛脚,把这茬给忘了。

胡阿姨经验老道办事靠谱,哪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这里面自然有她的顾虑。

一来当时看事的不少,这里面也有几个家里带堂口的,少不得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她要是堂而皇之的将符箓的用法说了出来,被这些人默默记下,保不齐能惹出什么麻烦。

二来小哥俩没啥本事,这符箓的详细用法就算告诉他们了也没啥用。且这两种符箓会自行判断,专在要紧时刻发挥作用,压根不需要催动。

一般而言符箓都需要人主动催动,胡阿姨给的符箓能这么厉害,足可见其非同凡响。

先说五块钱的那两张符吧,自胡阿姨立堂口以来,那两张符便一直放在堂口上供养,经年累月之下,感受众仙家熏陶,已然具备别样法力。

而那两张五十块钱的符来头更是不小,乃是胡阿姨压箱底的宝贝。

据黑大姐所说,这乃是胡阿姨窜香报名的时候,她家掌堂教主捆全窍画的,一笔一划全都是仙家手笔,一共也就九张。

这些年也被放在堂口上供养,甚至胡阿姨还专门为这九张符早晚上一炷香。

也就是看小哥俩跟她有大缘分,办的也是正经事,这才忍痛拿出两张来。倘若换了别人,别说五十块,就算五十万求一张也没门。

至于为啥非得问小哥俩要五十,那纯粹是做样子,最主要是给家里那些缘主瞧的,免得他们说自己偏心,给别人压箱底的宝贝。

刘洋不知道宝物珍贵,随手一卷便将符箓塞进兜里,气的胡|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阿姨眉头直跳,“你这娃娃……哎,算了,你们去俺就不去了,走吧!赶紧走!”

李军倒是挺有眼力见,给刘洋一个脑瓢,从他兜里把符拿出来,一点一点展开,又恭恭敬敬的给胡阿姨行了个礼,说了声‘谢谢’,这才给他拽出门。

刘洋摸着脑袋,也知道自己挺没礼貌的,搁门外冲屋里大喊,“胡阿姨,我知道错了,我肯定好好保管东西......”

出了门,两人看看时间,都觉得肚子有点饿,就近找个拉面馆吃饭。

对于学生来说,又解馋又管饱的就是拉面了,在当时一碗拉面才卖3块钱,有汤有肉还有面,价格公道、东西实惠、童叟无欺。

小哥俩一人一碗,四五口便见了底。

略微填了填肚子,吃饭的节奏也慢了下来,吃一口面、喝两口汤,完事再打个饱嗝,人间至乐不过如此。

李军问道:“咱俩一个寒假不见,你咋学了这么多本事,吴老哥天天住你家教的你?”

这时,刘洋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有种猎物上钩的感觉。

他等了一天,等的就是这句话,因为只有李军亲自把话问出口,他才能把这犊子装的完满。

他用下巴点点李军,装出一副牛到顶的模样,“俺说没人教,你信不?”

李军点后悔了,就不该问出口,整的自己像个傻X似的,没好气道:“咋地,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技能啊。”

刘洋故作玄虚,“嗯……不能说娘胎里带的,也差不太多。”

李军更来气了,“你再不好好说,我可就不问了!”

说着他就侧过身去,使劲往嘴里扒拉两口面。

这可给刘洋吓坏了,生怕这犊子装不了,赶紧吐露出实情。

其实他真没骗李军,吴老哥从拜师那天之后,再也没跟刘洋见过面。

人老头平时有自己的晚年生活,有活干活,没活八卦,实在不行白天跟别的老头下棋、晚上再跟他们老伴跳广场舞,日子过的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至于这鼓点、唱词还有道术,都是老瞎子搁梦里教的。

说到这刘洋突然委屈上了,“你知道不能偷懒是啥感觉吗?睡觉的时候,那老瞎子在梦里教我道术,睡醒了他就在我耳朵边唱神调,整整二十四小时啊,我想不学都不行。”

这可给李军听乐了,也难怪刘洋本事增长这么快,原来都是被逼的。

别看这话说的没谱,可信性还挺高。

李军第一次见吴老哥的时候,他就跟自己说过神鼓、神鞭还有这一身本事的来历,想来他们这一脉就是搁梦中传的道。

李军琢磨琢磨,突然问了个比较尖锐的问题,“以你现在的本事,都能解决啥事?”

刘洋顿了顿,有些难以回答,“这个......”

别看他犊子装的好,本事可没那么大,拢共就学了那么两样,还都赶巧碰上了。

瞅他这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李军知道个大概,旋即又问了一个更尖锐问题,“那以你的能耐,面对学校里的黄皮子,能自保吗?”

沉默、无与伦比的沉默,很显然,刘洋没这个手段。

李军突然开始犹豫,喝了一大口拉面汤,“其实我不光在问你,我也在问我自己,到底能不能自保。”

自从被通了心窍以后,李军已经知道自己有仙家保护,甚至连本仙姑啥时候捆窍他都清楚。

只不过,他尚不清楚如何使用本仙姑的能耐,一切都像是被动技能,压根不知道如何施展。

此番探查小红门定然凶险万分,若是没有自保的手段,岂不等同于自寻死路吗?

然而在他眼里老大难的问题,在刘洋这却成了笑话。

“我以为你担心啥事呢,咱问也问了,符也求了,也就去学校看看小红门,还能出个啥事,咱白天不也去了吗。”

李军道:“我意思,这事我一个人……”

他话没说完就被刘洋打断了,只见刘洋无比认真的说,“你一个人大粑粑,还拿我当兄弟不,是兄弟就一起!”

瞧刘洋这副斩钉截铁的样子,李军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撵不走他了,当即下了决心,“走,一起整!”

早春的夜晚仍旧寒冷,凉气从地面返上来直往骨缝里钻,用咱们这疙瘩的话来讲,叫‘冻腿不冻地’。

小哥俩坐最后一班公交车,没多久便到了学校,随即纵身一跃,从学校侧面翻墙而入。

晚间的学校和白日里完全是两种感觉,平日里熟悉的操场此时此刻看起来有种格外的阴森。

他俩刚定住脚,就听见空旷的操场上传来拍篮球的声音。

“咚咚咚……”

他俩愣了愣,琢磨着,这都晚上八点多了,学校操场也没个灯,谁能在大黑天里打篮球。

想着想着,两人都是感觉到了不妙。

忽听‘唰’的一声,篮球空心入网,当即给他俩吓得脊背发凉。

他俩都想到了一件事,学校里不仅闹黄皮子,也闹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