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谁藏在那里?”丁队长举着刀问道。

锵!锵!锵!

商队众位武者也全都将武器举了起来,对准着眼前不远处的一片森然黑暗。

经过好几轮的摧残,现如今的这一支汤氏商队剩下的人已经全部都是武者了。

哒哒哒……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穿过森林间隙的风吹过了篝火,火光摇曳不息,照亮了那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影。

“陈路。”陆云呢喃道,言语中没有任何的惊诧与怀疑。

吼!

憨货向着陈路猛地呲牙,一副准备扑上去的样子。

“你不是死了吗?”

“难道你当时没死?自己一个人找上来了?”

众人都显得十分吃惊,毕竟一个当着自己面死的人竟然还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们就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站住,不许靠近,大家先往后退,不要离开空地!”丁队长见有些武者放松了警惕,连忙大喊道。

“丁队长,你什么意思啊,我是陈路啊!”陈路笑道。

他的表情与之前无异。

“我明明看到你死在了藤人的诅咒之下,怎么可能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你究竟是谁?”

丁队长全身已经做好了膨胀的准备,他缓缓来到了空地的最外围,身后站着徐图。

“你们都不相信我啊?”陈路看着商队的众人,失望地摇了摇头。

“那就没办法了。”

他言语之中,似乎充满了惋惜之情。

“啊!!!”

丁队长刚想准备向陈路发难,却感到身后一股巨力传来,他的脏腑猝不及防之下被异种真气袭扰。

他张口吐出一大摊鲜血,整个人向着空地外围飞去。

“哈!”

陈路怪笑一声,反手一把短刀横空划过,血光四起,丁队长竟然被他瞬间枭首!

他竟然不是敏慧境,而是位列先天的气穴境!

不对,可能还要更强!

“你究竟是什么人?”吴管事大惊,立刻将商队一众武者全都聚集在一起。

“呵呵,本座是谁?”陈路嘴角一咧,冷冷地笑了一声。

旋即,从下巴那边一角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然而,那张脸,陆云却记得。

婴灵找上武妃娘娘的那一天晚上,自称奉元真公主的命令来到武妃娘娘寝宫外的年轻人,就是他。

他究竟是谁?

“你们竟敢自作主张,违背本座的大计,实乃罪该万死!”‘陈路’冷声道。

随后,他看向陆云笑道:“陆公公,我们又见面了。”

“你究竟是谁?”陆云从那个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恐怖的压力。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那个之前伪装成陈路的年轻人绝对不止气穴境。

仅仅只比自己高一个境界的话,绝对无法带给他这么强的压迫感。

呜呜呜……

憨货也须发皆张,在那里低吼不已,尾巴也变得很粗。

“见过教宗!”就在这时候,徐图一个闪身,直接来到了年轻人的身边,恭恭敬敬地下拜道。

教宗?

陆云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了白玉鹏那张惨白色的胖脸。

“不错。”

仿佛是读懂了陆云的想法,年轻人笑道:“本座正是白骨佛教教宗的现在身,你可以叫我青玉堂!”

什么?!

竟然是他!

陆云瞳孔一缩,表情变得十分的严肃,他疯狂运转《龙神典》,随时准备着可能到来的战斗。

嗯?

陆云忽然留意到,吴管事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他正在缓缓后退,退到了货车旁边。

他们认识?

吴管事脸色发白,浑身簌簌发抖,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哀恐道:“教宗饶命,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

“吴管事……”

商队那些武者见状,也是跪了下来,但是他们连开口求饶都不敢,头贴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

这一幕,令陆云心中更加诧异,并且隐隐有着一丝丝的不安。

吴管事来自于汤氏商队,汤家拥有着稀薄的巫族血脉,是独孤皇后一脉的势力,而现在两人的对话中透露了一个信息。

那就是独孤皇后也与白骨佛教有牵扯!

不过,似乎其中出了点问题,有人内讧了。

“你怕什么?”青玉堂声音冰冷,他嘴角微勾,“你好歹也是气穴初阶的武者,起来放手一搏,说不定能杀了本座呢?”

气穴初阶?

陆云心里有些诧异,他知道吴管事实力不俗,是先天境武者,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气穴境武者!

这吴管事一直看着他们对付‘林深见鹿’,任由商队武者受伤乃至于死亡,却从来没有出手的意思,为的就是隐藏实力吗?

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吴管事被叫破实力境界,他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继续求饶:“就算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对教宗您出手啊。”

“把货交出来。”青玉堂平静地说道。

“这……这……”吴管事满头大汗,支支吾吾。

“怎么,不愿意吗?”青玉堂笑问。

“不是,不是,小的当然愿意。”吴管事浑身一颤,不过他还是咬咬牙道:“只要教宗愿意放过我,我就将货交给教宗。”

“吴管事,还有我们。”商队其他武者微微一怔,连忙开口道。

吴管事却是没有理会其余人的叫唤,他只是低头等待着青玉堂的回应。

商队其他人见状,一言不发。

他们从男子与吴管事的对话中已经知道,气穴初阶的吴管事都只能跪下求饶,他们又如何敢做些什么?

甚至就连逃跑,他们都不敢,他们只能忐忑不安地看着。

吴管事正在等着青玉堂的回复。

“你这是威胁本座吗?”青玉堂沉声问道。

“不敢,我只是想活下来而已。”吴管事额头渗出了浓密的细汗,“如果教宗不肯让我活下来,那永远也寻不到你要的东西。”

“胆子不小,但是可惜啊,本座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威胁本座的人。”青玉堂笑道。

“所以啊……”青玉堂的脸色陡然一沉道:“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