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蕴携郭淮、刘成鸿、如意三人从院外进来,见叶蕴过来,衡芜立即上前道了声:“主子。”

冲衡芜微微颔首,叶蕴侧头径直看向回廊:“衡芜,这是怎么回事。”

“回主子,潘大小姐的衣服湿了,郭三小姐请潘大小姐换衣服,潘二小姐因不满郭三小姐称自己姐姐,于是争执不下。”衡芜简言意骇,说了事情发生的过程与结果,至于事情的起因却是绝口未提。

闻言,叶蕴回头看了她一眼,衡芜身子一僵,随即错开叶蕴的视线,垂头不语。

见此,叶蕴心中有了计较,遂转过头,视线落在潘子珊三人身上道:“有时间因这些无伤大雅的事争执,想来潘大小姐并无大碍,既如此,郭三小姐就不必费心了。”

“是!”郭芊微微福身应了声,起身的空档扫了眼忍气吞声的潘氏姐妹,心中很是解气!

叶蕴话落,潘子珊面色一怔,手无意识的拽紧衣袖,眸中飞快闪过一抹异样。

察觉到潘子珊举止间的怪异,叶蕴眼角微收,掩下心头困惑,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秋色寒凉,女儿家身子毕竟娇贵,要出了什么乱子,外人不知实情,还以为是郭府薄待了潘大小姐,衡芜。”

“主子!”衡芜上前一步道。

“本宫命你跟随郭三小姐一同过来,就是为了保护诸位小姐的安全,眼下潘大小姐受惊,你也有责任,本宫就罚你亲自为潘大小姐更衣赔礼,你可有怨言?”话落,叶蕴深深的看了眼衡芜。

衡芜向来心思玲珑,只需稍作思量,就明白了叶蕴的弦外之音,当即道:“衡芜失职,甘愿认罚。”

“嗯,”叶蕴点头道:“既如此还不快扶潘大小姐去内室更衣。”

“是!”衡芜绕行至游廊,来到潘子珊面前道:“潘小姐,请移步。”

话落,也不管潘子珊是否愿意,径直上前搀着她往内室走。衡芜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既不会伤到潘子珊,也不会让其挣脱,暗中试了几次均未得手,潘子珊无法,只能被迫去了内室。

能在朝堂混迹几十年还深受皇恩的人,眼力劲自然不是别人可以比拟的,这边叶蕴刚罚了衡芜带潘子珊更衣,那厢郭淮已经命小厮从郭茹那里取了衣服过来。

“大老爷,小的将大小姐的衣服带来了。”小厮手上捧着衣服,弓着身道。

“送去内室。”郭淮道。

“是!”小厮疾步向内室而去。

内室,潘子珊在衡芜面无表情的注视下极其不情愿的一点点往屏风方向挪。

眼看屏风近在咫尺,潘子珊停下脚步,回头,好声好气道:“要不衡芜姑娘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衡芜奉旨为潘小姐更衣,还请潘小姐快一点,别让长公主久等。”

“可是,”潘子珊面露为难道:“眼下没有更换的衣物,衡芜姑娘让子珊如何更衣?”

正说着,外面响起叩门声:“潘小姐,小的奉大老爷之命,前来为潘小姐送衣裳。”

衡芜瞥了眼潘子珊,随即从门外出去,接过小厮手中的东西再次回到屋内将衣服递给潘子珊道:“这下潘小姐可以更衣了吧。”

潘子珊干笑两声,拿着衣服的手微微收紧,心怀愤恨的去到屏风后面。

不多时,潘子珊将新衣服换好,正想将搭在屏风上的湿衣服收起,不料,有一只手已经抢先从另一侧将衣物全部抽走。

面上闪过一抹惊慌,潘子珊快步从屏风后出来看着衡芜道:“这是我的衣物,还请衡芜姑娘还给我。”

“潘大小姐何等身份,此等杂活还是交给衡芜吧,放心,待衡芜将衣物整理好便还给潘大小姐,方才换衣服耽搁了不少时间,潘大小姐还是先过去的好,以免让公主久等。”

“这...好吧。”眼看拿回衣物无望,潘子珊退而求其次,只能按衡芜说的先过去。

潘子珊前脚刚走,衡芜便将衣裳展开从头至尾仔细查看一遍,连一根线头都没放过。

庭院内,叶蕴端坐在太师椅上,瞥了眼面前凝神屏气不敢抬头乱看的诸位千金,清清嗓子道:“方才本宫在勘察现场时,在如意袖口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物件,诸位不妨一起看看。”说着,叶蕴从袖中掏出一串通体发绿的玉石耳坠。

此物一出,众人皆是面露惊疑,唯独一人白了脸色。

叶蕴面色一顿,沉声道:“戚小姐,你可识得此物?”

戚芸彤轻咬着下唇,有些艰难的点点头道:“是。”

“芸彤,你胡说什么!”人群中,刘羽篱着急忙慌的冲到戚芸彤身边,对着叶蕴道:“长公主明鉴,这件事绝对不会是芸彤干的,臣女与芸彤自幼相识,她是什么品行,臣女最清楚不过,这般伤天害理的事,她做不出来。”

“羽篱...”戚芸彤一脸感激的看着刘羽篱,即便生着气,她还是能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这边,有朋如此,芸彤何求!

“看什么,”刘羽篱别扭的转过头道:“刚才的事,还没完呢。”

“我知道,羽篱谢谢你,不过,”戚芸彤转过头,一脸坦然的看着叶蕴道:“长公主,此物确实是臣女之物,只是此前不慎遗失,臣女找了多日都未曾寻到,今日突然出|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现在此处,臣女实在不知其中缘由,望公主明察。”

话落,戚芸彤直接双膝跪地,对着叶蕴就是一拜。

闻言,叶蕴眸中划过一抹思虑,她虽与戚芸彤是第一次见面,但也能看的出此人是个心思单纯、品行端正的姑娘,今日之事,的确不像出自她手。

心思一敛,叶蕴道:“戚小姐说此物早已遗失,可知是在何时、何地丢失的。”

“回长公主,前段时间,臣女受邀前往郊外出游,回来之后便发现佩戴的耳坠丢了一只,臣女原以为是丢在了出行的马车上,因此派人将马车前前后后寻了一遍,仍不见踪影,为此臣女还伤心了好久。”戚芸彤细细道出实情。

“这么说来,耳坠是在郊外丢的,那么...”叶蕴似漫不经心的往人群中一瞥道:“那日参与出游的人都有嫌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