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牌商似乎并不奇怪,说:“留个联系方式,只要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你能出多少钱?”

“不知道,”方刚说,“你们觉得多少合适?”两牌商交换眼神,说这种人可不好找,而且就算找到,也有很多阿赞都盯着,至少也得两万泰铢。

杨秀发表示反对:“你说什么,两万泰铢?入灵的阴牌才多少钱,还得制作和加持呢,现在你们提供一位毒死者的遗体就要两万泰铢,怎么不去抢银行!”牌商笑起来,说阴牌有一万五就够,可你们既然非要找毒死者的尸体,就说明不能用其他横死者代替。如果嫌贵也没关系,可以找别人问问。

方刚立刻就看出,这两个牌商相当狡猾,坐地抬价的能力很强。心想到时候给了信息再还价,他们总不会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再飞走,就先同意下来。两牌商笑着说:“另外还要更正一下,不是提供毒死者遗体,而是提供毒死者遗体的信息,别搞错了。”

“嗯,一切都好说。”方刚没多讲,杨秀发还要说什么,看到方刚对他使个眼色,也就不再争论。

等他们走后,杨秀发气愤地说:“这帮缺德玩意,看见跳蚤也恨不得能片下三两肉来!”方刚哈哈大笑,说没关系,这些人只认钱,等真提供了线索再压价,对他们来说基本上属于无本钱的生意,所以别看现在漫天要价,到时候多少钱都会答应。

舒大鹏问:“这么肯定?”

“当然,”方刚说,“到时候我们就说,已经找到毒死者了,你这条线索可要可不要,行的话就两千泰铢,要是能直接提供尸体,可以给五千。”

杨秀发说道:“这还真是个招,不过给五千少不?”舒大鹏说凭什么给五千,我们自己去弄啊,有那五千泰铢,我们去酒吧能喝多少瓶啤酒。

回归正题,阿赞久对贝姆说:“你这么快,就能感应到墓地中很多死者的死亡原因,已经很不容易,接下来的半年中,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去泰国各处的坟场,从近到远,用来锻炼你与阴灵的沟通能力。”

“每天都得去,要半年?”贝姆大惊,“那我岂不是每天都得跟墓地打交道?”阿赞久点了点头,说这是当阿赞的必经之路,毕竟跟阴灵沟通是阿赞做得最多的事。

贝姆很沮丧,方刚笑起来:“只是每天晚上跟阴灵沟通,还好不是白天,要不然就更无聊!我们可以经常来找你,白天带你出去喝酒,免得你无聊!”贝姆说白天出去才无聊,晚上多有意思,泰国的生活都在晚上才开始,喝酒吃饭ktv和按摩,哪个不是晚上才好玩。

阿赞久说:“好吧,其实除了坟场,还有很多场合都可以去试炼。只要你能感应到附近的阴灵,就可以去任何地方。比如荒野、密林、深山——”贝姆连忙打断,说还不如去坟场,起码那些地方只有坟墓,死人怎么也不会像电影那样,从墓穴中跳出来变成僵尸。

“我还没说完,”阿赞久说,“还有空旷的房屋、无人街道、酒店旅馆、医院、村庄等一切可能会有阴灵存在的地方。”

方刚问:“马杀鸡店、酒吧和ktv这种呢?”阿赞久说也可以,但太大多的地方,因为阳气盛,阴灵就会远离,除非深夜。杨秀发笑着说这几个地方都是越晚越生意好,看来贝姆有希望了。

“修法有没有什么戒律?比如不能碰女色之类的。”方刚问。

阿赞久说:“没有,修某些法门会有,比如所有跟苦修法门同源的。但很多阿赞都选择禁欲,在深山中修炼,主要是怕欲望和诱惑太多,不能完全静下心来修法而已。”贝姆吐了口气,说那就好,告诉方刚等人,可惜昨晚在墓地加持耗费了不少法力,身体不佳,不然今晚就跟你们去逛酒吧,但以后你们一定要经常来看我。

从佛统府回到曼谷,方刚把杨秀发送到家,同舒大鹏回芭提雅。路上接到老谢打的电话,语气十分高兴:“方老板,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缅甸勃固认识个牌商,他住在北部,说那里有一片在森林中的什么古代遗址,经常有各种毒虫出没。那牌商在附近村庄找到几位农民,都是从小就在那里居住的当地土著,对这方面很熟悉。说在遗址那边见过你说的五种毒虫,随时可以开始寻找。你看,什么时候能动身过去一趟?”

“是好消息,”方刚笑着说,“可是不必非要我去吧?我去也是那么回事,反正就是蜈蚣、蜘蛛、蝎子、蛇和蟾蜍这五种黄色毒虫的母体,他们既然都懂,也不会弄错。”

老谢说:“错肯定不会,你去主要是监督,防止他们以次充好,万一运过来就是已经死了的呢?万一是公的呢?万一不是黄颜色的呢?”听他这么说,方刚倒是觉得有理,就问价钱如何。

“那个还没开始谈,”老谢说,“反正路也不远,你去了再跟他们商量,抓五个虫子而已,还能要几万泰铢吗?”

方刚回答:“话是这么讲,但还是要先提,免得对方漫天要价。今天我已经遇到一个这类人了,提供毒死者的线索就要两万泰铢。”

“要两万泰铢?”老谢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好几个音阶,“真是太黑心了!”方刚让他仔细打听,把价钱谈好。

这几天都在外面奔波,也没吃什么好的,于是晚上方刚带着舒大鹏来到芭东海滩,这里的两条酒吧街,旁边巷子里有很多隐秘的浴室。外国游客通常都找不到,必须在本地人或者内行的带领下才知道。方刚在这方面有天赋,就像贝姆对修法有天赋一样,很快就找到了这些泰浴的浴室。每次约七八百泰铢的价格,却能享受到皇帝般的服务,所以很多人称泰浴为“皇帝浴”。

两人洗完出来,在附近的酒吧找个角落坐下,喝着啤酒品着小吃。谈起这几天的经历,舒大鹏说:“达府的那个娜姆,穷得全部身家只有五十泰铢;而我俩洗个澡就要花掉近两千泰铢,这些钱娜姆得赚一两个月!”

方刚笑:“还在想这个事,怎么,最近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是看破红尘要出家?”

“出家肯定不会,”舒大鹏说,“就是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吧,为什么差距有那么大?你说,那个娜姆要怎样才能富裕起来?”

方刚回答:“最简单,你干一票大的活,抢几十万泰铢,再给她送过去,这样她就能在达府买栋小公寓,能让他女儿去学校读书,还能把儿子送到幼儿园,从此过上舒舒服服的生活。”舒大鹏说你不要抬杠,我可是认真的。

“我他妈也是在认真回答你,”方刚倒了杯啤酒,“这就是她唯一能富裕起来的办法,懂了吗?”说完一饮而尽。

舒大鹏看着方刚,表情很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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