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莲早上刚起来,便闻到口鼻处传来烧烤的香味。

魏云莲猛然起身,只见余悠正坐在篝火旁,专心致志的翻烤一只野鸡和两张饼。

许是想要确认火候,余悠时不时从饼上撕下一点放在嘴里。

这是她今日进山时,同两只田鼠同上山采药的郎中换的。

因为她不觉得魏云莲会喜欢看到烤田鼠。

看到这一幕,魏云莲顿时气的哇哇大叫:“你居然吃独食,你这么做对的起我爹么。”

说话间,魏云莲脱下自己的绣鞋,直直对着余悠丢去。

这女人一路对她这么好,不就是想同她娘争她爹,别以为她不知道。

她才不会让女人得逞,只要回头见到爹爹,她就玩命说这女人的坏话,绝对不让这女人好过。

余悠侧身躲过魏云莲的攻击,顺便将差点掉进火堆里的绣鞋一把接住:“勿要再闹,快些吃饭,我们回头还要赶路。”

说话间,余悠已经走到魏云莲身边,弯腰为对方穿鞋。

看着自己面前卑微的余悠,魏云莲运足了火气。

就在余悠抬头的一瞬间,猛地一巴掌打上去:“我不去洛城,你现在赶紧把我送回兴城。”

身为武林高手的余悠,居然没躲过魏云莲这一巴掌。

她跌坐在地,震惊的望着魏云莲。

看着余悠的模样,魏云莲心中终于产生了恐惧感。

她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挺起胸膛:“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说错了你么,你就是惦记我爹,不要脸!”

她从小在兴城长大。

想着这孩子将来不可能回京,魏怀娇惯她,将她做男儿般养着,在教育上难免随心了些。

倒是将她养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可刚刚,看到余悠那张阴沉的脸,魏云莲心里生出一丝悔意:如今只有她和弟弟三人,若是这女人将他们杀了埋了,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许是察觉到气氛的变化,魏云霄和魏云吉快速跑到姐姐身边,哇哇大哭:“大姐,我们想爹娘,我们想回家。”

他们从小便是锦衣玉食的长大,平日里少吃一口饭,娘亲都要哭上好久。

可现在倒好,三天吃四顿,还在马上不停颠来颠去,他们的屁股都肿了,大腿内侧也破了皮。

他们现在好想回家啊!

看在抱头痛哭的姐弟三人,余悠无奈的长叹口气:“行了,都别哭了,过来吃饭吧。”

这些小孩子怎么这般爱哭,她记得余光小时候.

余光小时候怎么样来着,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总觉得那孩子长着长着就这么大了。

听到余悠的话,魏云莲心里悄悄吐出一口气。

紧接着,她的眼睛转了转,拉着弟弟来到火堆旁边:“我真的好想念爹爹,姨娘,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找爹爹。”

这句话中,她只提了魏怀却没提到娘亲,为的就是哄余悠带她们回去。

见余悠不说话,魏云莲当即给魏云霄打个眼色。

当初在家时,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忽悠大人的,没想到今日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得了姐姐的指示,魏云霄当即大哭起来:“我想爹,我好想爹。”

魏云吉还小,没有那么多心眼,可看到姐姐哥哥哭,当即也跟着大哭:“爹、爹”

余悠被哭的耳边嗡嗡作响,直接撕下一张饼向门外走去。

临出门时,才忽然丢下一句:“吃饭吧,吃饱了就回兴城。”

确实应该回去看看,至少要确认他们是否平安。

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几个孩子的抽气声。

魏云莲抹去脸上的泪水,用红彤彤的眼睛死死剜着余悠的后背:等回了家,她定然求母亲让这女人好看!

余光从早上起就一直在城里乱转,到处看热闹。

昨天她已经告诉王苟,若是士兵们不想留下的都可以离开。

结果今天早上才发现,除了那几个被她吊起来示众的人外,剩下的人居然都留了下来。

王苟是个办事效率很高的人。

昨夜就安排好了轮岗放哨,那五千士兵,也已经被他在城中找了没人的破屋安置下来。

等余光起床时,王苟已经在城主府中,同盐城的官吏交接盐城的一切事宜。

有了如此能干的下属,余光怎能不感动。

感动之余,当然要尽一个合格城主的本分,到处闲逛才是。

王苟原本便带了三分试探,想要探探余光能对他放任到什么程度。

他向来是和善于钻营的人,虽然有些能力却因这种钻营为人不齿。

否则也不会混到上个首领身边,成为对方办私事时的贴身人。

现在能跟着余光,即是机缘巧合,更是他的好机会。

如今他已经被余光的武力值震慑住,也不打算造反或逃走。

这样一来,城主对他的容忍度,就显得至关重要。

就现在的情况看,他应该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城主。

虽然对方的年龄有些小

这样想法,一直延续到晚上。

王苟懵逼的看着厅堂内,又唱又舞的倌人和歌姬,眼神不断围着坐在上首的余光打转。

此时的余光曲起一边膝盖半倚在软塌上,手中端着一方酒樽,嘴角擎着微妙的笑意。

似乎已经完全沉浸于面前的靡靡之音中。

王苟的嘴角不停抽动,他是不是看错人了,这小城主莫非并不是个小孩,而是个身患矮人症的成人。

否则为何会出现如此诡异的画面。

见王苟过来,余光笑盈盈的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来。

王苟在余光的下首跪坐好,笑声对手捧酒壶的朱素华质问道:“城主年少,你怎可给城主喝酒。”

朱素华也不是个客气的,当即将酒壶里的液体倒在另一方酒樽里,送到王苟面前。

就在王苟准备伸手去接时,朱素华手指一抖,直接将液体扬在王苟身上:“是水。”

她已经探听明白了,面前这人也是昨天才跟在城主身边。

不过比自己早一些遇上城主,倒真好意思在她面前拿腔拿调。

王苟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这妇人,怎得这般泼悍,是水直说就好,为何如此行事。”

他没得罪过这女人不对,昨夜是他将这女人从房里拖出来的,这怕不是恨上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