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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怎么还|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当真用心劝了?”

绯云听得云里雾里得不甚明白,回了王府才敢开口问上一问,眼见着方才已经快让安南失控,忽然这般离开,岂不是功亏一篑。

苏琅琅隔着帕子拨弄着快要碎成齑粉的祭红瓷,头也不抬地问,“现下什么时辰了?”

“申时末。”

屋外已然没有什么光亮,墨色的天空沉沉地压下来,与午后空阔高远的天气相比,总叫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时黎都快要回来了,我在她那里待着做什么。”

今日在公主府白喝了那么许多茶水,受得冷落也够多了,在那处再待着也说不出什么旁的来,不过好在去了一回也算是收获颇丰。

这时候也该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她若不走,难不成还要在公主府饿着肚子再多饮几盏茶水不成。当真等到安南亲自下了逐客令,那便是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了。

她看着绯云还是懵懵地,便才耐心同她解释,“皇上是让我劝人的,不是让我火上浇油的,能惹得她将御赐的东西砸了,就已经足够了,若真是惹她闹出大动静来,少不了要连累时黎被责怪。”

听闻这祭红瓷当初赐给时黎时,安南就闹过一回,倒也不是她有多喜欢,不过就是想要个色正的瓶子插花罢了。她软磨硬泡了皇帝许久,最后东西落在时黎手中,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如今这东西送到她手中,落在皇帝眼中,那便是瑞亲王府为讨她欢心,缓和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却不被她领情,甚至生生糟践了心意。

“谁被谁责怪?”时黎在门外只隐约听见苏琅琅的后半句话,以为是在公主府受了委屈,忙不迭地开口问道,“公主府都被围成铁桶了,她竟然还有闲心给你委屈?”

以他对安南的了解,现下她应当是连见都不见外人一面的,即便是要见,依着苏琅琅如今的身份,她也不大可能会给王府的人难堪。

毕竟她自小在自己这里吃过的苦头不少,知晓自己的脾性,一向遇见这样的情形,她宁愿选择低头也不会在此时刻意自找麻烦。

苏琅琅略有些心虚地嘿嘿一笑,轻轻抓了一把祭红瓷的碎片放到时黎手心,“我瞧她为了些瓷器大发雷霆,便想着送她些喜欢的东西讨她欢心。”

她撅着嫣红的小嘴,故作委屈地同时黎抱怨,“谁知晓她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将这对瓷瓶砸了个粉碎。”

时黎今日心情极好,卢思惟慌中出错,这些日子也不断寻人替皇后说情,竭尽全力地将一切罪责只推至在乔内侍头上,甚至遣人给身在大牢的乔内侍托话,说是让他多多考虑自己家人的性命,这昏招一出,实实在在的将乔内侍推到了他的身边。

而在他的示意下,昌南众人写了万民书痛陈乔内侍在昌南期间的百姓疾苦,昌南知府又是快马送来直接递到了皇帝的桌案上,如今一同审理此案的朝臣着急审理此案,案子的推进实在是顺利的很。

这些事情顺利,他自然才有兴致地拨弄着手中的碎片,“皇上赏的那对瓷瓶?”

她低声嗯了一句,心中有些忐忑,虽知晓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他也早早说了自己可以随意处置,可将这对瓷瓶的碎片送至他面前,苏琅琅少不了也还有些不安。

到底是初回征战便大胜而归才拿到手的东西,她小心用余光觑着他的神色,生怕他有一丁半点的不高兴。

“碎的这样彻底,也该拿去让皇上瞧瞧。”他微微摇头,只觉安南的脾气渐长,头脑也越发糊涂起来,皇帝给足了她机会,她却是一点儿也没能抓住。

“这恐怕不大好罢,万一皇上以为是我故意去激公主……”

“哦?”他随手将碎片丢回盒子之中,毫不在意地反问,“你不是吗?”

被说中的人一噎,哼地一声扁着嘴不再说话,时黎故意招惹她,等了许久才却心情极佳地告诉她一个还算不错的好消息,“程家就快要乱了。”

年前程阁老便总是头疼,在府中调养了许多日子才好了一些,好不容易拖着病体强撑着上了朝,这才没多久便又出了乱子。

而此次替他诊脉的御医回报,说是程阁老此番恐怕不再有离开床榻的机会了。只看程家现下的境况,这唯一的支柱若是倒了,他们也便不必再费心对程家做些什么了。

这实实在在算得上是一个极好的消息,苏琅琅看着时黎,也难怪他这般高兴。

苏琅琅点着两只木盒,想问问他这东西应当如何,今日在公主府折腾的动静不小,可住在四周的朝臣却未必知晓事情如何了,“可要我将消息散出去?”

“不必。”时黎啧地一声,这东西给外人瞧见于皇室颜面有碍,还是直接送进宫中更为合适,“这东西由我来处置。”

……

因有万民书在侧,负责查案的京兆府尹夜以继日地审案,将乔内侍的供词与昌南知府亲自所写的卷宗一一比对之后,以极快的速度将所有卷宗及结果呈上了朝堂。

乔内侍一口咬定自己并未收到此后的一千五百两现银,且供词之中明言皇后曾直言,缺少银钱也无妨,让昌南的窑厂自行补上便是。

这话皇后的确说过,可银子也的的确确给了出去,只是乔内侍抵死不认,送银子到昌南的那位又失了踪影,皇后没了人证,即便辩解,听着也很是无力。

证供交至皇帝手中,他也并未隐瞒,当着众臣的面,直接将卷宗砸在卢思惟的胸口,“你自己看看。”

“人证物证俱在,甚至还有昌南的万民书为佐证,你这些日子想方设法地私下联络朝臣,上蹿下跳地要给皇后开脱,现下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帝不曾准备给他再留什么颜面,说话也没留一丝余地。私下联络朝臣的往下一步便是结党营私,众臣皆听得懂皇帝的言外之意,卢思惟亦然。

按在皇后身上的罪名不能认下,他清楚地知晓这罪名坐实,卢家便再无翻身之日,他稳住心神,抓着没了踪迹的那人做文章,“臣以为,人证缺失,不足为铁案。”

“皇后遣人出宫,宫门皆有记录,如今寻不到这人,乔内侍的证供便只是一家之言,这罪名不能按在皇后身上。”

曲侍郎连声附和,如今朝堂之上还能这般支持卢思惟的便也只剩他一人,皇帝瞥了一眼户部尚书,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人既未寻着,那便慢慢去寻就是。”

时黎倒是觉得现下这形式对他们而言已然很是有利,人证缺失也的确是事实,此时实在不必在此事上与卢思惟争执,以免落了下乘。

左右在事情查清之前,对皇后及卢家的一切处置都要维持原状,失踪的那人即便一直寻不到,于他们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那便等寻到了人再说。”皇帝微微颔首,继而又颇为关怀地问询吏部,“程阁老还未上朝吗?”

“回皇上的话,程府中人替程阁老告假一月,说是阁老身子不适。”

“前几日宫中的医正还回报,说是阁老并非什么大病症,怎得几日过去还是这般不适。”他微皱眉头看着十分忧心,“想来是御医诊治不用心,今日下朝后,世子带着当值的全部御医一道去程府瞧瞧。”

代替皇帝探望朝臣,拉拢人心这样的事,一向也都由时黎来做,只是这次他却不大愿意。

时黎对程阁老的病体如何了如指掌,现下让他装着毫不知情的模样敷衍一番也就罢了,让他亲去探望,他可实在没有那个闲情雅致。

“臣与程阁老向来不睦。”他上前一步,首次明明白白地说出两人不睦,全然不顾满朝文武闻言后的反应,甚至颇为理直气壮地提醒皇帝,自己不愿前往,“恐怕阁老大人见着臣,身上的病症只会越来越重,皇上还是另择人去探望罢。”

“这是在说什么孩子话。”皇帝沉声责问,言语之中已有怒气,奈何被责问的那位自小见多了他这般模样,一点儿也不害怕,只昂着头,背脊挺直地回望过去。

他负手而立,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最后到底还是苏祈安开口打破了朝堂之上的宁静,“皇上,此事臣愿代劳。”

程阁老的学生众多,如今还愿意与程家搭上关系的却没有多少,明眼人都看得出程家大势已去,自然不愿再多费心思,余下那些良心尚存的,不是连在朝堂之上开口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就是不愿意在此时得罪时黎。

“臣是程阁老的学生,夫子缠绵病榻,学生理当前往。”

有礼部尚书与学生这两重身份在,让他代劳也并无不可,只是他去瞧了程阁老,是否能待会自己想要的消息便未可知了。

皇帝略想了一会儿才点头应下,“那便劳烦苏卿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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