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声音又锐又尖,也是轻飘飘的毫不沾地。

李易一笑,道:“天底下不存在没有破绽的招数,我的朋友中能人辈出,也是高手如云。”

那男的哼了一声,向文兰和林美心看了一眼,把手伸向李易,道:“既然撕破脸了,那就认识一下,齐兰。”

李易心里哦了一声,原来这人就是齐兰,所谓的一纸命薄。李易心里立刻升起一股争斗欲,什么一纸命薄?太拽就没意思啦,装什么装啊。

李易当然不能怯声,也伸出手去,潜运内力布满掌心,跟齐兰握在了一起。

文兰知道齐兰不是一般人,虽然不大清楚他用的是什么武器,可是齐兰绝对不好惹。

两只手握在一起,李易忽觉对方掌心似乎隔着一层什么东西,薄薄的,心想难道真的是纸?

齐兰笑道:“朋友,你说是换个地方,还是在这里?”

李易道:“我随便,海州是我的地盘,到哪去我都是欺负你,所以任你挑。”

齐兰哈哈大笑,道:“好吧,明晚,开发区小竹林。你如果带条子来,我也没意见,不过我估计你不敢。”

说罢松开了手,起身离了粥店。

汪兰那边也转过了身来,李易一看,确实是汪兰没错。

汪兰向李易抛了个媚眼,极为风骚的跟着齐兰出了粥点。

黎心雨和许阳阳齐声道:“骚货!”

李易着这两的背影出了店门,忽然感到手心微痛。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割了道口子,鲜血正在向外渗。

这时别人也都看见了,林美心显得十分关心,从身边取出一条手帕,帮李易把手缠上。

伤口倒不是很疼,不过齐兰出手没有征兆,这一点十分叫人担心。没有征兆就没法防守或是破解。这架还怎么打?

粥店里没有人敢出声,都以为刚才在拍电影。

李易现在大名鼎鼎。光凭前额一颗红印。就能叫人认出来。

在很多老百姓心目当中,李易是海州新兴的黑社会,不过因为李易在海三角一带做过很多对老百姓有利的事,虽然性质上属于黑吃黑。李易自己也占了不少便宜。可是终究是解了老百姓心里的恨意。所以人们对李易的印象极佳。

这时见李易跟人又是握手,又是说笑的,想象力丰富的人还以为李易在跟人做生意呢。

李易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只得向众人微笑示意,带着蒋锐等人离开了粥店。

大家肚子都很饿,又不便在外面吃东西,只好打车回家。

到了家里,李易吩咐保姆准备饭菜,一把抱住林美心,关切的道:“你是怎么从东昌跑出来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林美心一笑,轻轻挣脱出来,道:“生香姐不让我见你,把我关了起来,后来我听说大教会派了四个高手来对付你,我很挂念,所以偷偷跑了出来。”

蒋锐她们就在一边,李易也不便跟林美心亲热,当下招呼众人吃饭。

饭菜很快就准备好了,饭桌上,李易对林美心十分关照,不住的给她夹菜,把一旁黎心雨她们看的心里又酸又痒。

不过林美心很会做人,跟大家有说有笑的,气氛总算不是那么尴尬。

饭桌上,林美心道:“我听说大教会的主教去了新加坡,好像是参加什么追凶基金,听说现在已经有十多个组织报名了。”

李易调笑道:“我也想去报名,你让不让?”

林美心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许阳阳阴阳怪气的道:“唉,新人胜旧人哪。”

文兰也跟风道:“女人是不变的可悲,男人是不变的好色。”

李易被他们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明晚还要去赴约,不知道于兰会不会现身。这个齐兰真有两下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把我划伤的,而且当时一点知觉都没有。”

文兰忽道:“应该是纸,这么窄的伤口,不像是刀子。”

不管怎么说,明晚是明来明去的打斗,李易现在武功高强,心里也没什么可怕的。

林美心现在算是背叛了玉生香,她是肯定不能再回去的了,李易安排林美心住下,心里自然开始想入菲菲。

蒋锐她们几个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李易,李易心道:“这些女人都不好惹,她们不批准,我也没法做的太过份,唉,先忍忍吧。”

林美心似乎有些累了,吃过饭便打算洗澡睡了,李易去大厅后面的浴室放好了水,林美心冲他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林美心身材高挑,黎心雨很喜欢她,把自己的衣服拿了出来,放到浴室外间,叫林美心洗完之后换上。

李易坐在大厅里看报纸,这几个女人则散坐在一旁,谁也没回房。

李易嘿嘿一笑,道:“天晚了,你们怎么不回去睡啊?”

蒋锐笑眯眯的不说话,钟子媚面无表情,不住的用白眼翻李易,许阳阳和文兰脸上一副搞怪的样子,黎心雨则对空踢腿,腿一踢出,发出乌乌的破空之声。

李易讪笑两声,道:“那我,就是我,我先回去睡了,明天还要应战,估计于兰也会来,我还得跟刘平安说一声,哈哈,要保持精力,保持精力。”

正说着,忽然浴室里传来扑通一声,李易忙放下报纸一个后翻,双足着地后用力一点,便纵到了浴室门旁。

李易将门撞开,冲进去一看,林美心赤裸着身子,正蜷缩在地上,水流不断的冲击着她的侧面。溅出无数水花。

黎心雨冲过来用浴巾把林美心包好,李易将林美心横着抱起出了浴室,放到沙发上。

只见林美心脸色苍白,面显痛苦之色,身上不住的颤抖,嘴唇发紫,以手捂心,像是得了急病的样子。

李易忙在她几处大穴上揉了几下,林美心痛苦稍减,道:“我。我胸口疼。”

李易不想耽误时间。便要送林美心去医院,忽然江大同急匆匆的进来,似乎找李易有事,见林美心四肢露在浴巾外面。显然身上没穿衣服。忙定住脚步。道:“师父,外面有人送来一张纸条,你快看看。”

李易心里一动。便要抢过去拿过纸条,忽然蒋锐喝道:“李易别动!纸条上面可能有毒!”

李易的手已经伸出去了,忙又缩回,叫江大同把纸条放在地上,用筷子把纸条夹过。

只见上面写了几行字,“南美蛇毒,两天性命,我有解药,明晚来取,只限一人,切记切记。”

下面落款是一个汪字。

李易这才知道原来汪兰不知什么时候,给林美心身上下了蛇毒,自己居然一点察觉也没有,看来是在林美心进粥店之前就下了手。

李易把纸条传给蒋锐她们看了一遍,大家也都没了主意。

李易叫江大同稳住心神,将他臂上几处穴道闭住,暂缓毒气上升,又用手机将纸条扫描了一遍,果然上面有一层植物提取液的成份,只是来源不明,但是绝对有毒性。

江大同定力还算可以,并没显得太过惊慌,道:“刚才门外有人向门上扔东西,我开门一看,是石头外面裹着这纸条,没想到居然有毒。”

李易把纸条烧了,把纸灰冲入马桶,看林美心痛苦的已经有些神志模糊,心里有如刀绞。

李易来回走了几圈,忽然停住脚步,道:“明晚我去,一定要把解药拿回来。”

蒋锐道:“不行,他们不是会真的给你解药的,你这么做只是一步一步的进入人家圈套里。”

李易急道:“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

蒋锐见李易有些着急,安慰道:“只要是毒,就有解药,咱们可叫汪兰或者其他人也中了毒,再逼汪兰拿出解药。”

这方法是正规方法,李易本也能想到,只是关心则乱,一时急的没了方向。

李易给党天宇打电话,把党天宇请来给林美心和江大同解毒。

党天宇给两人号了号脉,道:“这种毒我从来没有见过,用现代医学解释,应该是脂溶性的,也就是经皮肤接触可以渗透吸收的。现在两人的体表都没有毒,可见毒素已经完全被吸收了。

我可以先开一副安神解毒的药,不过效果肯定不好,这种毒得有特效解药才行。”

李易长叹一声,道:“那就麻烦党大夫了。”

李易这时想起齐兰临走的时候,说自己不敢叫警察,当时以为只是一般性的示威,这时才知道,原来林美心身上早已中毒,齐兰才肯定自己不敢报警,否则的话,只要他们几个一走,不来赴约,那解药就没着落了。

李易看着林美心微颤的睫毛,心里又疼又爱,真恨不能自己替她中毒。

好不容易熬过一晚,林美心吃了党天宇的药,神色好了一些,可是眼黑唇紫,手脚冰凉,毒性只是暂时给逼住了,还是没有解。

江大同后来也跟林美心一样发作了,只是他似乎中毒不深,又及时被李易点了穴道,也喝了党天宇的药,所以还熬的住。

可饶是如此,江大同头上的汗珠仍然一滴滴的向下滚。

第二天一天,李易都坐卧不宁,恨不得太阳赶紧下山。

丁小秋和巩兵两人在白天的时候,已经偷偷的去小竹林看过了,并不见埋伏有人。

开发区小竹林是一片真的竹林,占地面积也不算很大,属于类似自然公园的地方,位置比较偏,一到了晚上就没有什么人,不过风景不错,白天时,常有人去打拳跳舞。

李易这一天过的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盼到了太阳落山,李易腾的跳了起来,叫上冯伦。便要出发。

蒋锐她们几个都放心不下,周飞也跟着去,可是李易坚决不肯,对方说了,只限一人,虽然摆明了是叫李易去送死,李易也只能这样做。

李易上了车,冯伦加快速度,直奔小竹林。

小竹林在开发区的西边,西边有一座山叫野凤山。属于没有被开发的地方。听说还有不少乱葬岗,其实都是老坟,政府一直没有下令平坟,很多坟都被冲坏了。白骨宣天。那地方根本没人去。

保时捷的马路上飞奔。可是李易还是嫌慢,终于,黑暗中听到前面一片沙沙声。李易知道到了,这正是风吹竹叶的声音。

李易叫冯伦在林边停车,同时嘱咐冯伦机灵小心些,别随便给人开车门,以防敌人趁机下手。

李易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打开手机照亮,向林子里走去。

一根又一根的细竹,在夜风的吹拂之下,向一边倾倒着,竹叶如刀,互相一碰,发出嚓嚓的声音。

李易全身都紧张了起来,走一步喘口气,手机的光亮在地上投下细碎的竹影,本来是十分幽静的环境,这时却像是鬼怪四伏,叫人寒毛耸立。

李易向林子里走了一段,忽然前面有人道:“李易,站住吧。”

李易一直在等有人出现,忙站定脚步,身子微弓,随时准备对抗出现的敌人。

李易听前面那人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于兰,当下道:“于兰,是你吗?”

前面那人正是于兰,于兰嘿嘿一笑,道:“老朋友,又见面了。”

李易道:“是啊,我正找你呢,你倒送上门来了。”

于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李易身前数米处一站,道:“我送上门来给你打啊。”

李易道:“你少来,解药呢?”

于兰道:“解药你得问汪兰,她下的毒,我哪知道解药是什么?”

李易道:“叫她出来!汪兰,你给我滚出来!”

只听头顶有人嘻嘻一笑,汪兰用极为风骚的声调道:“小易易,看来你是想我啦,身边有那么多美妞相伴,你艳福不浅哪。老娘虽然风韵尤存,毕竟是徐娘半老,可满足不了你的口味。哈哈哈哈。”

李易知道汪兰没准会在头顶出手撒毒,在汪兰的大笑声中忙向后一退,忽然感觉脑后传来一声轻微的锐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割向了自己的颈侧,李易反应敏捷,身子向前一弓,双手向后拍出。

这一招是原来从杜阔海身上偷学的一招鬼拳--双鬼拍门,掌法以猛恶为主,掌未到,风先到。

只听身后那人咦了一声,李易双掌拍空,可是掌心一痛,还是被对方所伤。

与此同时,李易掌缘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在一瞬之间,李易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掌缘所碰到的这东西正是自己冥蝶的刀柄。

李易大喜,本来这一招已经势尽,而且还受了伤,可是宝刀在侧,李易怎能不趁机夺回。

李易深吸一口气,迅速向后一坐,知道那人是向左闪身的,当下左手一探,不退反进,顺势一抄,正格在那人手腕上。

李易立刻变招,左手中指一弹,正中对方阳谷穴,李易趁对方手腕一麻的瞬间,轻巧巧的一折,便将一把冥蝶夺了下来。

李易心里大喜,忙向右后急纵,同时右手手机指向那人,企图用光亮闪对方一下,叫对方本能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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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那人出手也极快,似乎有一条带子一样的东西卷到了李易的右手手臂上。

只听嗤嗤声响,李易右臂一凉,似乎已经受伤,右手的手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他这时不及看伤,身子微弓,弹出一丈开外,双掌微错,护在胸前,两只眼睛盯向了那人。

李易的手机跌在地上,弹了两下,光亮一晃一晃的,最终正面朝上,定住不动了。

在向上的光亮中,李易已经看清那人的样子,正是齐兰。光亮由下而上,照在齐兰的脸上,把他一张本来十分普通的脸照的有些诡异。

这时,李易再一看,原来右手的袖子已经被削成了一圈一圈的,散落在地上,袖子的断口已经齐肘。手臂上有几道浅痕,显然是刚才被齐兰所伤的。

齐兰空着双手,向李易看了一眼,道:“难怪,难怪主教要我们四个一起来,我原以为你一个小角色,我们只来一个收拾你就足够了,就算文兰跟你在一起,也不过派两个一起来。

可是主教却非要派四个一起来,我一直以为是高估你李易了。今天一看。你果然有些斤两。

我刚才那一招清风折柳,本来是要把你的颈侧动脉削断,居然被你躲开了,汪兰的笑声也没能掩住纸片的破空锐响。

可是你在前势已经失的时候。居然又能接着出招。还把刀子夺去了一把。嘿,我现在算是信了,你确实是个高手。怎么样。高手,右手没断吧?”

李易忍不住又向右臂看了一眼,李易清楚,如果刚才右手收回稍慢,此刻可能已经被齐兰绞断了。

李易道:“齐兰,你到底用的是什么兵器?一纸命薄,难道真的是纸?”

齐兰双手一甩,唰的两声响,两根纸带从齐兰袖子里甩了出来,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纸,虽然肯定比宣纸结实,但仍然只是普通的纸。

齐兰左手纸带一甩,李易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没看清齐兰出手的招数,这时,齐兰左侧一根竹子的竹身上却出现了一道细痕。

齐兰右手纸带一振,长条纸卷到了右边的一根竹子身上,不等纸带卷实,齐兰又是迅速的一抽拉,纸带收回,竹身上又发出嚓嚓的响声。

过了片刻,只听吱呀呀声响,那竹子居然断了,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李易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手心微微汗出。

齐兰十分得意,把两根纸条拉在双手之间,用力一扯,两根纸带应声而断,里面并没有夹心。

齐兰道:“我练有一手绝活,世间凡是薄的东西,只要到了我的手里,都会成为要命的武器。

我用纸杀完人,再把纸一烧,警察都不知道凶器是什么。哈哈哈哈。那种爽快的感觉,是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

于兰道:“齐兰,别跟他废话了,咱们是来报仇的,不是来玩的,杀了他,再去杀了林文兰,林美心活不过明天,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齐兰道:“不,我还没玩够呢。我要把李易一片一片的切开,就像生鱼片一样。

李易,你那两把刀不错,锋利极了,不过我不喜欢,我一般只喜欢用纸,用刀杀人太俗了,用纸杀人的才是极口的感觉。”

李易听的心头发毛,可是对齐兰的本事却又颇为顾忌,当下道:“我今天过来是要拿解药的,汪兰,解药呢?”

汪兰道:“解药在我身上,你把我杀了就能拿了,解药就在我两个奶子中间,很爽的地方,不是吗?

李易我告诉你,林美心中的就是黑寡妇,不过这种黑寡妇是蛇毒,可是不是蜘蛛毒,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

凡是精通用毒的人,并不很在乎毒物的毒性强弱,因为剧毒的东西多了去了,只注重毒性强弱太没意思,没有艺术性。

我们这种行内的高人,通常更在乎下毒的手法和毒药的特殊性。我研制的这种毒很特别,中毒死了的人其症状就像是心肌梗死,尸检的时候都不一定能查出来。

因为毒素在体内会继续分解,等人死了四个小时以后,毒素会分解为二氧化碳和水,法医又怎么查?哈哈哈哈。”

于兰这时有些等不及了,右手一翻,掏出一把小刀,将身旁一根竹子削断了,道:“把他做了得了,伍兰说了,林子四周没旁人,只有李易的那个司机,夜长了梦多,快些下手吧。”

说罢对着李易将竹子掷来。

李易知道于兰摔碑手的厉害,见这竹子带着恶风刺来,忙向旁一闪。

竹子扑的一声刺到地里,居然插进去一半多深,要是插在身上,必定穿透。

李易还没等站稳,第二根竹子就到了。

哪知齐兰忽然又甩出一根纸带,在那竹子上一卷,随即迅速一扯,居然将竹子的一端截断了。

竹子当腰受力,方向一偏。打在别的竹子上,跌落在地。

于兰心生不满,道:“齐兰,你什么意思?”

齐兰道:“我说了,我要慢慢玩死他。你们别出手,看我的。李易,你不是厉害吗,我看你怎么破我的招数。”

齐兰向李易纵来,双手一抖,手里的两条长带就像是两条活蛇。从两边向李易卷来。

李易这时候哪敢轻敌。全神贯注的看着两根纸带的来路,幸好地上有手机的亮光,两条纸带的影子十分明显,否则单凭风声。还真不容易躲开。

李易见纸带到了面前。斜身一闪。躲到了一棵竹子背后,李易心里清楚,这纸带要想伤人。只有一个要诀,那就是快,否则根本伤不了人。

可是出纸带的时候,因为纸太轻,所以就不可能太快,只有在接触到对象,尤其是将对象卷住的时候,再快速抽拉才有效。

李易向旁躲开,纸带卷住了一根竹子,两下里快速一拉,竹子应声而断。

李易灵机一动,收回冥蝶,脚尖一挑,将一根断竹挑了起来,对着纸带的头端顶去。

齐兰手腕一翻,两条纸带炸开,从竹杆两侧滑了过来,居然绕到了李易脑后。

李易暗叫不好,知道齐兰这时用力一收,自己的脑袋没准就得断开。

情急之下,李易只得向前一扑,竹杆前挺,戳向齐兰的胸口。

齐兰每次拉纸带都要全力以赴,否则无法保证速度,这时为了躲李易的竹杆,精力一散,手上的速度便慢了很多,只在李易脖子上划了一个口子。

李易后颈疼痛,着地一滚,竹杆斜着挑向齐兰手腕。

齐兰用的兵器又长又软,无法近距离对战,只得收手躲开。

李易占了先机,心想不能叫齐兰占先,当下竹杆不断的挑向齐兰手腕,能在一思进,不在一思退,中间半点空隙也没有。

齐兰十分自负,可是没想到自己招数中的破绽被李易短时间内看穿,不由得又急又怒,一味躲闪。

可是李易进招很快,齐兰没躲几下,就被李易的竹杆扫到了纸带,李易顺势一圈一压,啪的一声,两根纸带同时断掉。

齐兰低吼一声,向后一跳,双臂一振,又甩出两条来。看起来一定是他袖子里事先藏好了不少卷起来的纸带,用的时候只需一甩,纸带就会弹出来。

李易故技重施,招招前进,不敢稍作停留。后面于兰见齐兰受制,嘴角一抿,显出鄙夷的神色来,当下又折断一根竹杆,道:“齐兰,别逞强了,我来帮你。”

呼的一声,这根竹杆又向李易掷来。

李易向旁一闪,竹杆刺空,戳进地里,齐兰总算是退到一旁喘了口气。

于兰一根接着一根,不一会儿就掷过来二十多根,于兰手劲太大,竹杆掷过来带着猛恶的风声,李易不敢大意,小心闪躲。

过不多时,李易身周便被竹杆围了起来,李易无处可躲,最后无奈之下,只好轻轻一点,翻到了竹杆上面,脚下使出梅花桩的功夫,对着于兰再次掷来的竹杆里挑外划,不住的拨打。

李易没好好练过梅花桩,这时站在上面,歪歪斜斜的十分不稳,于兰掷过来的竹杆又劲又猛,李易每挑一根都得用巧劲,可是脚下没法站桩,有好几次都险些被震下来,跌在尖锐的竹杆上。

这时齐兰又悄悄掩了上来,纸带像翻花一样向李易卷来,李易一忽儿跳到桩上,一忽儿跌在地上,身边断竹纷纷,都是被齐兰削断的,手里的竹杆也已经被削的只剩下短短的三分之一。

齐兰发了狠,不住的抢攻,扯断一根纸带就又甩出来一根,基本上齐兰手里的一根纸带可以削断两三根竹子才会断,可是架不住他袖子里藏了太多纸带,一根接一根,层出不穷。

竹林里风吹竹摇,在手机光亮的照射之下,碎影泼洒,人影纵跃,如梦如幻。

李易现在心跳加速,他又要顾地上脚边尖锐的断竹,又要顾前面锋利的纸带,身上不知被纸带划伤了多少处,虽然每一处都割的不深,可是血滴四溅,总体来看伤的也不轻。

李易的衣裤已经被削的成了背心短裤,地上满是碎布。李易嗓子发甜,知道自己已经招架不住了。

忽然李易退到了手机旁边,强光一打,李易精神一振,正好齐兰手里的两条纸带又送了过来,李易呼的一声,将手里的断竹从当中掷了过去。

齐兰见来势猛烈,只得微微一闪,将断竹躲开。

李易趁此机会,脚下一挑。把手机挑了起来。迅速按了一组键,这时齐兰又用纸带削了过来,李易举着手机对着前面一按,手机立刻喷出一篷火来。

这手机有打火机功能。不过秦少冰叫人把这功能强化了一下。这火苗最高可达三米远。

平时抽烟。当然用不着这么夸张的火苗,可是这时是救命,当然得用上。

火焰喷出。将齐兰的纸带烧成了灰。

齐兰万没想到手机里也能喷火,这算什么缺德功能?一个不小心,头发都被烧焦了。

李易心里一喜,正要再喷,另一边的于兰却趁机掷过来一根断竹,李易手一缩,稍微慢了一些,被断竹把手机打掉,手机咕噜噜滚出老远。

齐兰火了,他的招数其实有很多破绽,火就是其中一项,这时被李易歪打正着的用上了,哪能不火?

齐兰啊的一声,又抖出两条纸带,疯狂的对着李易卷来,李易刚才手腕被振的生疼,只得接连躲避

李易躲了几下,忽然把冥蝶甩了出来,看准距离,反手一划,把纸带削断。

可是齐兰用纸极为灵活,李易用的是短兵器,十分不利,齐兰看纸带断了一截,忙向前一跳,纸带飞舞,居然后发先至,将李易的手腕缠上了。

李易大惊,这时救命要紧,忙松手脱刀,五指一拢,尽全力向后一退,只觉手腕上一痛,已经被纸带划伤。

要不是李易反应的快,在关键时刻舍得扔刀,这只手就断了,就算手不断,那么削断桡动脉,或者手筋也是很容易的事。

李易这一退没有看方位,背心正撞在一根竹子上,直撞的背心疼痛难忍。

忽然只听冯伦用扬声器喊道:“老大,小心背后!”

李易现在反应十分机械,冯伦一喊,李易就立刻向前扑,果然,背后不知是谁悄悄的过来偷袭,五根指头就像五根钢筋,要插入李易背心。

幸亏有冯伦提醒,李易躲的及时,否则李易的肝就被掏出来了。

偷袭那人五指将竹子掐断,就像掐韭菜一样轻松。向前一跳,又来抓李易的脖子。

李易知道,这人一定是伍兰,听于兰先前所说,伍兰似乎是在林子边上放风,看来这时是回来偷袭来着。

李易颈后生风,可是身子趴在地上,无处可躲,横着滚时间不够,一定躲不开。

情急之下,李易一咬牙,身子一弓,双手反手去托这人手肘。

这种招数一来不易使力,二来看不清方位,全凭用心估算,所以非常冒险。如果李易算的方位差了几寸,那自己的双腕就算是交到对方手里了,只要伍兰十指一拢,自己就立刻成了废人。

可是天助李易,这一下算的很准,正将那人的手肘托住。

身后偷袭那人正是伍兰,他一直在外面放风,见李易只带了一个司机来,就盯着冯伦,以防冯伦耍花样。

冯伦的车上有扫描装置,对林子里的事看的清清楚楚,见李易有危险,冯伦真想开车进去救人,可是竹林太密,车子虽然结实,竹子却是韧的,一开进去,肯定被困住。

是以冯伦只能给家里打电话,叫大伙赶过来救人。

伍兰呆在竹子顶上,冯伦自然早发现了,这时见伍兰偷袭李易,冯伦便用扬声器报警。

伍兰一招打空,手肘被托,像他这种练指力的人,手腕以上是力虚之所,李易这一托正好点对了位置。

李易知道机不可失,立刻双手变鹰爪,身子一滚,十指一扣,咯的一声,将伍兰的右手手肘扭脱。

两人真实放对,最后谁赢谁输虽然不好说,可是伍兰的功力比李易高,真要是正面对敌,且得打一阵子。

可是这一次李易却走了狗屎运,用了一招险招。以致伍兰本来是偷袭,却没想到一招被制,还弄断了一条手臂。

伍兰大叫一声,倒退数步,靠在一棵竹子上,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向下滚。

李易一招得手,心里暗叫侥幸,刚要起身,齐兰的纸带又到了。

李易今天被齐兰缠的已经精疲力竭,可是要命的家伙来了。只得再次后退。

不过李易在打斗当中。一直在思量用什么方法可以破齐兰的功夫。

火是可以的,不过手机掉了,刻意去捡,等于不要命。

忽然李易脑子里灵光一现。一个侧翻闪到一边。手里却捡起了一根细竹枝。

这时齐兰再次攻来。李易不躲不闪,软竹枝向前一递,随即横着一卷。跟齐兰的纸带缠到了一起。

两样东西都是软的,可是竹韧纸脆,两下里一绷,纸带啪的一声就断了。

李易手里的竹枝当然也被削掉了不少叶子,一时间竹叶纷飞,纸屑乱舞,在李易和齐兰两人身边纷纷落下。

齐兰站住没动,似乎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李易。

李易嘻嘻一笑,道:“你输了,细竹枝有的是,你身上能有多少纸,总有用完的时候。”

齐兰没有说话,于兰高声道:“齐兰,还逞强,一起上吧,收拾了他。”

齐兰忽然大声吼道:“你吵什么!我要一个人杀了他!”

齐兰呀的一声,状若癫狂,从袖子里一条接一条的甩出纸带,疯狂的卷向李易。

高手过招,对方一但掌握了你招数的破法,你就应该低头认输,交待几句场面话也就算了。

李易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本以为看齐兰灰心丧气的样子,似乎是要认输,可是谁成想这家伙恼羞成怒,居然突然发招。

地上细竹枝是不少,可是李易也得有机会弯腰捡哪,纸带却是早就藏在齐兰袖子里的,不用捡,一甩就有。照此看来,齐兰还不算完全的输了。

李易暗骂自己愚蠢,这个时候讲什么大家风范,居然没有提前在手里预备一根。

李易只有不住的向后躲,可是齐兰有如疯虎,攻势一波接着一波,李易一个不小心,被一根竹子绊了一下,一交摔倒,只得在地上不住的翻滚。

忽然冯伦叫道:“老大,别害怕,我来啦!”

李易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见一股水线冲了过来,正冲到齐兰的身上。

一时间李易还以为是那个一水箭左兰来了呢,可是立刻李易就明白了过来,暗赞冯伦这小子聪明。

原来李易此时退到了林子边上,冯伦的车就在林边,他是用保时捷车上的水来喷齐兰的袖子,袖子里的纸带被水一喷,立刻就湿了,湿了还玩个屁。

果然,齐兰一声惊呼,接连倒退,也是一交坐倒,把两袖子里的纸团全都甩了出来,不由得又惊又怒。

李易勉强起身,看看伍兰,又看看齐兰,扭头对于兰和汪兰道:“你们两个也上吧,是一起上,还是分开上?”

于兰脚尖一挑,道:“李易,咱们可是说好了只限一人。”

李易道:“我的朋友在林子外面。”

于兰道:“那也是两人哪,你不守信用,好,解药不给了,你回去陪林美心吧,还有你那个徒弟叫什么江大同的,他们活不过明天中午。”

李易怒道:“你也是高手,怎么说话不算话?”

汪兰刚才一直没有出手,一是李易跟齐兰他们缠的太近,用毒会伤到自己人,二是汪兰对李易印象不错,不想就这么把人杀了。

这时见四人中败了两人,当下道:“于兰,咱们得说话算话,李易要是能打赢咱们,解药就给他,下次再杀他也不迟。”

于兰向汪兰瞪了一眼,将手里的竹杆掷了过来。

李易这时已经适应了于兰的摔碑手,虽然于兰的劲道比苗吉的要大的多,不过这种东西要想破解,主要是靠巧劲,李易一但掌握了技巧,那就容易的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