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比赛是骑马障碍跑,不同于夺旗鸣鼓的危机四伏,障碍跑的难点在于不过数百米的距离却需要接连跨过近十个关卡,往往上一关与下一关之间距离过短,马儿根本施展不开,想要赢得此场比赛的胜利,骑术高超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骑者需要与马儿有十分的默契才行。

但此场比赛陈朝和沧国都是客,自然无法提供能与骑者配合默契的马匹。显然,周国所选的比赛项目与规则,皆能体现主场的绝对优势。

能在短短一夜之间准备得如此充沛,显然慕亥之前在宴席上提的解决方案,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的圈套。传言中慕亥与慕乾朗虽为兄弟,但平时关系并不怎么好,没曾想在这件事情上两人倒是如此默契。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虽是圈套,却也未尝不是机遇。

与我同样想法的大概是瑜凌霄,他这边派出的参赛选手仍是清一色的娘子军,莫尹换回裙衫回到他身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干练的蓝衣美人,此女肤色极白,眉目清秀,一袭蓝衣如雨后蓝天,叫人一见便觉清爽,她刚上场便引得一阵惊叹,瑜凌霄更是毫不避讳地朝她抛去一个飞吻:“阿初,我看好你哟,加油!”

女子眼角弯弯,当即回了个飞吻,又引得全场一阵唏嘘。

周国一方战队的代表是夜枭军首领北夜,此人在战场上以突袭放冷箭闻名,箭法诚然高超,但风评也诚然是极差,简言之一句话就是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之人。

陈朝此战代表是陆北的手下江一,在上一场比赛中他受伤最轻,因此这场比赛他自请命下场一战。陆北经上一场后略做休息,为后面的野马驯服做准备。

障碍跑需跑三次,第一次是三方文跑,所谓文跑就是指三方在起点同时出发,看谁最先通过十道关卡抵达终点,期间不允许选手干扰对方;而后两次是武跑,武跑就是在过关卡时选手直接可以运用各种手段干扰对方的节奏,包括背后放冷箭。文跑所获分数分别是五筹、三筹和一筹,第二次武跑为十筹、八筹和五筹,第三次武跑为二十筹、十筹和八筹。简言之,文跑为适应赛道,武跑为竞技得分,前两场跑得无论好坏,最后一场也可逆风翻盘。

比赛规则一出,场上众人又是唏嘘一片,而又十分有默契地共同望向以放冷箭闻名的北夜。

白羽忍不住笑了,当即高声吐槽:“周国主啊,这规则也忒偏袒你们周国了。”

慕乾郎端起酒杯一笑:“有本事,你们也可以放冷箭。”

白羽笑得更欢:“既然国主允许,我们不表示一下确实有点不识抬举。”他说着,甩了甩一头飘逸的白毛,大步往台下走去,“容我给我们的壮士打打气。”

话说着,他已走到台下江一处,只见他悄悄附耳对江一说了些什么,又摸出个小包袱给了他,而后回到看台,一脸得意模样。

众人茫然,他摇着扇子神秘一笑:“看我做什么,台下看戏去啊!”

一声号角吹起,文跑开始。

三人骑术均不凡,前五关障碍不分伯仲,从第六关过独木桥开始,蓝衣女子轻盈地打马一跃而起,略领先,其次是江一,最后是北夜。

独木桥后连续三个木栅栏,一个比一个高,也一个比一个距离短,马儿需要连跳三次才能通过,往往过了独木桥,这三跳便是最需要精力集中的环节,若稍微有些分神,便可能摔得人仰马翻,然后回到独木桥起点再次冲刺,否则就会因距离太短而无法通过后几个关卡。

文跑中三人很是顺利地通过,沧国第一,陈朝第二,周第三。

接下来,刺激的武跑开始,分界点仍是独木桥。此时,那个叫阿初的蓝衣女子身姿轻盈,勒住缰绳轻松地跃过三道木栅栏,朝着最后一关绝尘而去,江一却在跃过一道关卡后勒住缰绳径自往旁边躲去,两道箭影嗖地一下从他旁边飞过,往阿初那处追去,此时北夜刚过独木桥,江一驾马往独木桥起点处跑去,与北夜擦肩而过。

一声战马惊鸣,阿初的战马中箭,女子应声坠马。显然,独木桥后的三个连跳关卡需要参与者集中注意如何通过,自然会忽略冷箭这一环节,先前北夜故意落后,便是在观察另外两人的高度与角度,为放冷箭做准备。

此时只要两个选手中箭,北夜必可赢此场。下一场中箭者换马,即便是有了经验,防着冷箭,也会因为换的马匹不熟悉关卡而落后,北夜必赢。

众人皆屏息而望,盯着北夜冲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北夜在跃过独木桥后一道关卡时,马儿突然受惊从半空中坠落,北夜连着一起摔下,半天都爬不起来。与此同时,江一后来居上,直闯终点,稳拿第一。

“卑鄙!居然下毒!”北夜扶着马大声骂。

众人皆有默契地看向白羽。白羽摇着扇子,不屑地撇了撇嘴:“怎么了?如此眼神看我做甚?允许放冷箭就不允许下毒了?谁说放冷箭就是指射箭?一群没文化的,夫子没教过你们?再说了,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下的是毒?”

“下的明明是虫子。”他嘴角勾起,一双桃花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那马如此胆小,看到地上有虫子也吓成那个鬼样子,怪我咯?”

慕乾朗假意咳嗽几声,问向我:“陛下?这是否犯规?”

我笑了笑,反问:“规则说的是可以运用各种手段干扰对方的节奏,区区几条虫子,并不伤人性命,朕觉得比冷箭要更有人情味些,国主觉得呢?”

那厮自是闭了嘴,脸色阴冷得可怕。

第三场武跑继续。目前,陈朝与沧国都是十三筹的分数,周国的北夜两场均为最后一名,合计分数为六筹,第三场武跑的分数设置是二十、十与八,北夜只要获得第一,便仍有机|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会得到北塔州。简言之,此局只要赢得头筹,便可获得胜利,顺利取得北塔。

北夜很快恢复过来,再次牵马走到起点处。三人握紧缰绳,紧张待命中,谁也不敢大意。一声号角吹响,决赛开始,伴随着马鸣,三人皆扬尘而去,原本不过百米的征途,此刻却显得十分遥远。三人的骑术不相上下,几乎并排在跑,直到独木桥处。

独木桥仅能容纳一人一马,在上桥之前,势必有一场打斗。

江一一骑绝尘抢先往桥上去,下一秒却被阿初的马鞭勾住马蹄,在原地猛地打了圈险险才稳住没有掉落。两人缠斗间,北夜驾马已经踏上独木桥。江一见状,紧追而去,直接撞向北夜的马,北夜的马受惊,马前蹄高高扬起,差点将北夜掀翻在地,北夜恼羞成怒,从怀里抽出软剑便刺向身后的江一,江一眼明手快,侧身躲过。

不远处,顿闷有节奏的鼓声越来越快,似乎在迎合这越来越激烈的战况。台上人均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台下打斗。

谁也没能上得了独木桥。本身并不十分坚固的桥身已然开始剧烈摇晃,似乎随时就要掉落。北夜、阿初,还有江一始终没有任何人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退意。

江一与阿初都十分明确地想要过桥,北夜却突然把目标转向两人身下的马,只见他趁那两人争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举起软剑嗖嗖两下直接刺向两人身下的马,两匹马应声倒地,心口处咕咕地冒着血。

战场上最忌讳杀马,北夜为了赢竟然选择刺杀战马。

场上一时都呆了,在众人发愣之际,北夜纵马跳上桥,迅速往终点奔去……

“杀马是忌讳,周国主,这局怕是不算数。”我皱眉道。

慕老头子笑了笑,眼中不明所以:“规则说的是可以运用各种手段干扰对方的节奏,区区两匹马而已,在我周国多的是,又不是两条人命,两匹马换一州,这马也堪追为烈士。”

“你!”我被噎住,一时竟无从反驳。

写着“北塔”的木牌挂在了周名下。

“各一州,下一个该是我们沧国的了。”沧国二郡王瑜凌霄闲闲地说道。

“下一场是驯服野马。沧国有人上?”白羽不屑。

瑜凌霄却是起身伸了个懒腰:“坐久了,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听说周国多珍禽异兽,野马更是难得的健壮耐跑,本王想亲自会一会。万一捞上一匹良驹,还请周国主大方点,送我得了。”他趁机打劫,“天朝赐齐渊一州,周国赏良驹一匹,也不枉我大老远跑一趟。”

慕乾朗愣了愣:“若是郡王赏脸,能看得上那畜生,自可带走。”

“二郡王如此雅兴,本王愿意奉陪。”慕天兆突然站出道,“原本王室竞争当在最后一日的野猎进行,提前切磋一二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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