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后再研究一下吧。不过…”清晖的眸底透出一丝丝的困惑：“你说的那位先生到底是谁？他又怎会有欧阳的手机呢？即便说捡到，也太过巧合了吧。”
百里苗有点难为情道：“这个详情…过后我慢慢再告诉你吧…要先解决眼前的烂摊子…”
“还能怎么解决？”清晖舔了舔嘴角，开始摩拳擦掌，整个人有满满的精力：“直接抓住她！”
既然杀不了她，也不能让她就这样逃了，起码将她抓起来，再慢慢审问，即便知道她满口谎言，可总有一次会有真话。
“抓我？”柳晚枝大口喘着气，嘴角的诡异却加深了：“以…以什么罪名？就…就凭他刚刚…说的…那段录音？即便真有…又怎样？录音…里头大部分…都是穆志高自说自话…跟…跟我能扯上什么关系？更何况…那家伙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能安我个什么罪名？”
“还是那么嚣张！”和曦冷哼一声，纳闷，事已至此，这个女人还哪来的自信？而且她只是一个人，周边也没见到有同伙隐藏…她到底，还有什么后着？
“那个孙广德，都那么大的年纪，也是活不了多久，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害死他？”
百里苗这个问题倒是来得干脆利落。
不过，显然，柳晚枝就没打算说真话，一抹轻笑略过：“因为那老头很烦。”
“很烦？”百里苗没理解：“啥意思？”
“他以为…出巨资赞助咱们做研究…就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说什么成功后，他第一个长生不老，还三不五时就来问研究进展如何，实在是太聒噪了，我就诓他，要想长生不老他可以自己来做实验，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于是…隔一段时间我们就给他注射了那种凝血剂。当然，还加了点‘料’…”
“你撒谎！”林霄立即否定她的话：“当时，我明明就偷听到你你们说‘拔掉喉管，让姓孙的死的快些’。根本就不是你所谓的‘加料’才死！”
“我说的都是实话，而那老头都剩下半条命，我拔掉他的喉管，让他立即解脱，也没不妥吧？”
柳晚枝这回答说得理所当然，林霄一时语塞。
“你说加了点‘料’…”百里苗有点慌了：“你该不会是下毒了吧？”
“下毒的话可是一下就被发现，又怎可能拖到现在？只不过是跟那凝血剂一起会产生副作用，加速他身体的衰老，这样他的大限就提前了。只是没想到，都没给他打最后一剂，他就被自己的好儿子好儿媳好孙女气得吐血而亡，正遂了我意…”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个嘛…”柳晚枝特意瞄了和曦一眼：“这就要问你们的和医生了，她肯定能知道。”
“肯定？！”和曦怔了一下：“我干嘛会知道？可别说得我跟你是一伙那样。”
这女人，现在又想拉自己当垫背了！
柳晚枝已经完全喘过气来：“难道不是？我已经回答你们那么多问题，你不是应该跟我走吗？”
和曦双手横抱胸前，不咸不淡地道：“我有答应你吗？”
对她这样的回答，柳晚枝一点都不意外，微微冷嗤道：“你答应不答应，都没关系。反正你这个人，我是要定了，如果你想身边的朋友都安然无恙，最好就跟我走。”
和曦完全没当一回事，不屑笑道：“你这是在要挟我？很抱歉，怕你要失望了，我这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朋友，有的也都是交易。而且，你以为我这辈子看身边的人死去看得少吗？已是司空见惯，就算你现在就把他们在我面前杀了，我也不会在意。”
可以说，漫长的孤独早已令她麻木，就算身边的人全死去，她也知道，自己还在活着。
不过，夏旭言听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这么多年…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而和曦的话着实令柳晚稍微有点失望：“对哦，我都差点忘记这一点了，唉，看来，只能对另一个人下手了…那么…”
下一秒，她的目光转到了百里苗的身上：“百里小姐，不知你是否愿意跟我走呢？”
百|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里苗眉头皱了一下：“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凭什么理由要跟你走？”
“理由嘛…当然有！”柳晚枝故作神秘般地压低声音，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声音足以让在场的人听得真切：“难道…你不想救千教授他吗？”
这话一下就戳中了百里苗的心坎：“你还真好意思提这事，要不是你，他会被拘留吗？”
“你别这么说，警方也没对他动真格，不是吗？目前为止，他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柳晚枝说得好像早知道警方和千御晨的合作计划那事，一点慌乱都没有，反倒十分平静。
这令百里苗一阵心寒，总觉得这女人是无所不知一样，叫人防不胜防。
她极力让自己保持镇静，直接问道：“你杀了穆教授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嫁祸给千教授？”
在银色的月光下，柳晚枝的脸色开始恢复了些许红润，这看在和曦眼里极为的不寻常：“就算是我受了伤，也未必能恢复这么快，她到底是什么构造？”
柳晚枝并没在意她的异样，注意力只落在百里苗身上：“助手小姐，这还用说的吗？自然就是让他安分几天，不要碍着我的事咯。”
这回倒是和曦开口了：“碍着你什么事？该不会就是碍着你把小苗带走的事吧？”
柳晚枝一脸惊喜地看向她：“和医生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穿了呀！难得遇上了一件成功品，我当然是不能错过。可是呢，千御晨一直在她身边我无法下手，只好你用这个事让他在我眼前消失一阵子吧，待事成后再解决他也不迟。”
“解决？”这两个字令百里苗很不舒服：“你们还想对教授下手？！”
“当然，这人可是个障碍，如果不解决，以后绝对是心腹大患。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你，他的事我倒可以先晾在一边。”
百里苗真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比妖怪更加可怕，可由此，她确定了一件事：“柳晚枝，你这人果然是永远不会做多余的事。你设计的每一步，都是在你的计划之内。”
“干嘛突然这么说？”柳晚枝勉强站了起身，小腿还是有点发软，不得不靠着树干支撑一下：“可别把我说得心机那么重的人，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很多事根本没想得那么多…”
百里苗摇了摇头，语气依旧的平淡：“单单你这样一句话，就知道你一点都不普通，而且很聪明，普通的一句话就能教唆人为你去犯罪，单是这点就让我佩服了！”
“佩服？”柳晚枝觉得好笑：“佩服我什么？佩服我因为太过无聊才去做那种事吗？”
“无聊…确实，你讲过，很多事纯粹是因为无聊才去做的。海教授那个案子你也这么说过。可我现在确信，你根本不会因为无聊才去做那种事。这么说吧，当初你引导海教授完成那个杀人计划，也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你的某个必然目的。”
“目的？”由始至终都十分自信的柳晚枝的双眸划过了一丝的心虚，可很快又很淡定：“这能有什么目的？原本这旧校舍的历史就是见不得光的，要是闹出了什么事，被警方发现了这里曾经杀过那么多人，我不是更麻烦吗？纯碎是以往内无聊，想调剂一下心情才…”
“你根本就是想掩饰一些事才非要海教授去杀了叶佳明不可！”百里苗这话惊住了所有人。
和曦侧目看着她：“你是说…她的目的…是叶佳明？”
小正也开始紧张起来：“助手小姐，这…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为什么非要杀叶佳明？”
百里苗盯着柳晚枝，脸色有点阴沉：“起初我也是没明白她策划这案子的意义，甚至还相信她就是想打发时间才那么做。可当她承认之前那场火灾是她所为的时候，我就一直纳闷一件事。为什么当时被当做试验的死囚尸体一直没有被处理掉，而非要隔了那么久才在一场火灾中处理掉呢？我可不相信有人能变态到能会留着五十具尸体当标本的。”
水银怔住了：“这个女人本来就够变态，杀人挖心脏都敢，还有什么更变态的事不敢做？”
这回清晖倒是笑着道：“她可是柳晚枝，就算再变态也不可能做这么多余的事，这当众肯定另有文章。”
柳晚枝却耸了耸肩，特意带着讽刺意味道：“能有什么文章？不就是一直把标本放在这里很不安心，索性找个合适的机会烧掉…”
“你知道我听到烧死五十个儿女的时候头一个想到底是什么？”百里苗这样问她。
可柳晚枝却一点都不想知道：“你想到什么跟我有啥关系？”
“是送魂图。”百里苗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那源自纳木依族的。在送魂图的第一张图里就有一座火焰的山。当然，这送魂的仪式上并没有任何提及到火葬，那第一张图上面的火焰确实容易一种感觉，尸体最终是要被火葬才能完成送魂的目的。”
“你在说什么？”水银都听懵了：“怎一下就说到这上面去了？现在可不是研究学术的时候！”
百里苗解释道：“这可是跟咱们的柳老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毕竟她也是个纳木一族的人，正确来说，是某个古老而早就被遗忘，曾被归入纳木依族，最后却连少数民族都不算的一个小民族的人。”
夏旭言被她的话惊住了：“连少数民族都不算的…小民族？她就算是个稀有民族的人又怎样，跟这个事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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