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鱼看着简绥宁,回答的认真:“简绥宁,能影响朕做出决定的,只有一人而已。”

简绥宁心中苦涩,这个人是谁,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简绥宁,其实你也清楚,西南之事朕去最合适。”苏沉鱼补了一句。

“大渝能有陛下这样的君王,是百姓之福。”简绥宁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沉鱼,突然之间感觉自己距离这个人好像越来越远了。

即便站在权力的巅峰六年,苏沉鱼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本心,也永远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反倒是自己的心思,在苏沉鱼光明磊落的映衬之下,显得有些见不得光了。

见微知著,海盗之事虽小,但是能困扰西南当地官员多年,显然背后是有更大的利益牵扯。而且西南一带与南越毗邻,若是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会和南越发生冲突,苏沉鱼出现才是最合适的。

这个道理,简绥宁懂,只是苏沉鱼能够如此迅速地下定决定,是她没有想到的。

苏沉鱼摇了摇头:“你不用将朕想的太高尚,朕说过,能影响朕做出决定的人只有一个。”

简绥宁领悟了苏沉鱼话中的深意,只是他不敢问。

就在这时,蔡全走了进来:“陛下,那一处传来了消息,太上皇已经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沉鱼心中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起伏,这些年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感受不到情绪:|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怎么回事?”

“听宫人回禀,发现的时候尸身都已经有味道了。”蔡全心中有些感慨,他已经去看过了苏麟的尸身,完全看不出六年前的模样,可以想见,这六年来苏麟遭受了多少折磨。

如今死了,或许对他而言,才是一种解脱吧。

“葬了吧,也不必惊动礼部的人了。”

蔡全又问了一句:“还送去皇陵吗?”81Zw.ćőm

苏沉鱼面无表情地回道:“不必了,免得脏了苏氏皇族的地。”

“奴才明白了。”领会了苏沉鱼的意思,蔡全立刻去办事了。

苏沉鱼看向简绥宁:“简绥宁,你替朕走一趟昭狱,见一个人。”

“是。”简绥宁应了下来。

昭狱最深处,关押着的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囚,樊蘅就是被关在最里面的那一间。

“相爷,您是不知道,这樊蘅就是个怪人,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话,每天就对着那墙壁,也不知在看什么。”狱卒带着简绥宁往里头走去,“不过您放心,每天都有人去查看樊蘅的情况,他还活着呢。”

走了许久,才到了昭狱的最深处。如今正是夏日,站在这里,简绥宁竟然感觉到了寒意从脚底升了上来。

站在牢房外面,简绥宁看着背对着自己席地而坐的樊蘅,开口道:“樊蘅,多年不见,你不愿意看看旧人吗?”

或许是许久没有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了,樊蘅一时之间忘记了是谁,他扶着地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了牢房外站着的简绥宁。

常年活在阴暗中,樊蘅的眼神大不如前,直到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简绥宁。

在樊蘅看着简绥宁的同时,简绥宁也在打量着樊蘅。

樊蘅满头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苍老,就连身形都佝偻了不少。

若非简绥宁认识樊蘅,他恐怕是想象不到,这个人六年前也曾经意气风发过。

“原来是你啊。”因为许久未曾开口,樊蘅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干涩,“这是过了多久了?”

“六年了。”

“六年?”樊蘅干笑了一声,“原来才六年,我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而你还是六年前的样子。苏沉鱼呢,她怎么不来?”

“当年陛下来见你的时候,已经算清了和你之间的恩怨,今天我来只不过是告诉你最后的结果而已。”

“什么结果?”

“苏麟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樊蘅脸上先是闪过诧异之色,随即就笑出声了,仿佛要把他这么多年的仇恨和委屈都笑出来,笑到最后,突然就跪在地上哭了。

简绥宁继续说道:“他死的很凄惨,如你所愿,就连死后都不能葬入皇陵。可你看看你自己,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说完,简绥宁转身便要离开,樊蘅突然问出了那个,他一直不敢问的问题:“她们呢?沅芷和湘兰怎么样了?”

简绥宁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六年前就自杀了。樊蘅,若你当初没有将仇恨灌输到她们的心中,她们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简绥宁,你只不过是运气比我好了一些罢了。”

樊蘅知道简家的事情,若是没有苏沉鱼,简绥宁恐怕会走上和他一样的路。

“厄运随时可能会降临,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变成坏人,你说得对,我就是运气比你好一些。”简绥宁是承认这一点的,若无苏沉鱼,他恐怕也如会樊蘅一样,身陷仇恨之中,无法自拔。

简绥宁继续往前走去,而外面的铁栏再次被重重地关上了。

樊蘅慢慢地倒在地上,这一刻,他好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如今,不会有任何人来杀他,也不会有任何人再来见他,余生只有孤寂……

苏沉鱼决定了要亲自去西南,很快就准备动身了。

得知苏沉鱼要离开,苏念卿抱着她哭着不肯撒手:“母皇,你要走的话,就带着念卿一起走。”

百里祈安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但是此刻也是站在苏沉鱼身边,倔强地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

苏沉鱼拿出帕子给苏念卿擦眼泪:“念卿不哭了,母皇这次去西南是要去做一件很重要、也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不能带着你和哥哥去。你们乖乖地京城等母皇回来,好不好?”

“很危险吗?”苏念卿更担心了。

苏沉鱼耐心地解释:“祈安、念卿,你们要相信母皇能够平安地回来。”

“母皇一定要亲自去吗?”百里祈安问了一句。

苏沉鱼看着百里祈安,郑重地点了点头:“祈安,母皇是大渝的皇帝,很多事情不得不去做。为君者,既要居安思危,也要以大局为先,便不能事事如愿。”

百里祈安的课业都是太傅在教,苏沉鱼平日里很少管束,这是她第一次教百里祈安的道理。

百里祈安听懂了苏沉鱼对自己的重望:“母皇,儿臣会照顾好妹妹的,您就放心吧。”

闻言,苏念卿气鼓鼓地说道:“哥哥,你这个叛徒,我们明明说好了,一定要让母皇带我们一起走的。”

“念卿现在还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一些,就可以自己去想去的地方了。”苏沉鱼揉了揉她的头发,苏念卿也知道自己这一趟是去不成了:“等我长大了,我就一直缠着母皇,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

听到这句话,苏沉鱼有一瞬间的失神,以前百里言卿也是这样的,不管去哪里,都会陪着自己。

“或许,母皇这次出远门,能把你们的父君带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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