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吵吵嚷嚷地,也没个结果,冉礿之瞧了一会儿也就走了,他们还要看房子呢,这么耽搁可不好,徐骋腿还瘸着,一直在外面晃荡可不好。

把情况和徐骋说明之后,徐骋也觉得没必要帮忙。两人一起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重新找人打听哪里有房子可卖。

然而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连看了几家,均没有找到合适的,不是太吵就是太小。两人累了一天,干脆停下,开始住客栈。

等冉礿之走后,徐骋打开箱笼,拿出那个小狗灯笼,手轻轻拂过。过了一会儿,他骤然回神,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当剧烈地痛楚从手臂上传来时,他反而露出一个安心地笑。

还好不是梦,他无数次担心害怕这只是一个梦境,其实小簪子早就没了,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从今开始,他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所有可能伤害到小簪子的东西,他全都不会放过。

小二来送餐食的叩门声让徐骋骤然回神,他一瘸一拐的过去开了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冉礿之,她捧着食盒,笑得一脸满足。

“我正好碰见小二,就让他先走了。”冉礿之甩了甩脖子,“这菜好香啊!咱们快吃!”

冉礿之灵巧的挤了进来,将餐食放在桌上,随即满眼期待的等着徐骋过来。

“好。”徐骋点头应下,坐到桌边,开始吃东西。

饥肠辘辘之下骤然吃饱,让冉礿之的眼神都有些呆,她觉得一阵困意涌上心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以手借力,蹭一下到了徐骋的……怀里。

正在吃东西的徐骋拿着筷子的手一僵,连嚼菜都忘记了,一个心剧烈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里飞跃出来。始作俑者冉礿之仍然无知无觉,闭着眼睛,手在徐骋胸前挠了两下。

这下直接让徐骋呼吸都紊乱了。

“小玉?”徐骋强忍着紧张,试探性地开口。

冉礿之慢悠悠睁眼,发现自己正窝在徐骋怀里,手还放在他的胸前,她尖叫一声,手足无措起来。

她忘了自己突然有了人形了,还以为自己是簪子呢!困了就往徐骋怀里一扑或者头发里一插,这习惯简直害死人。

她抬头正欲解释,看见徐骋通红的脸她也不甘示弱,脸直接爆红,她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手不自觉地乱抓,冷不丁感受到他心脏的剧烈跳动,吓得立马把手收了回来,整个人一弹三米远。

“呃……”她该解释吗?她要解释吗?不知者无罪吧。“簪子呆久了,我还不适应以人的样子和你相处……”

“没事。”徐骋理了理衣领,脸上潮红褪去不少,“我知道的,没有多想。”

“嗯,好。”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这明明是冉礿之预料到的原因,但从徐骋嘴里说出来,她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正巧饭吃完了,冉礿之留下一句“好好看书”后直接溜之大吉。徐骋重新拿起筷子,对着这些饭菜,也没了滋味。在床上躺下后,徐骋睁眼看着头顶地帷幔,思绪早已飘远。

可能是运气不好吧,徐骋和冉礿之一连在客栈住了十天,都没找到房子,最后还是客栈老板看不下去,给推荐了一个正在卖宅子的人。考虑到徐骋的腿,便直接约在客栈见面。

最近这些日子冉礿之又觉得饿了起来,但和徐骋吃饭也没吃两口就觉得饱了,单独回房间后午饭时间一个时辰后,她犹如恶鬼转世,开始叫小二疯狂送菜。

冉礿之的动静,连徐骋都注意到了,这会儿见她坐下又吃了两筷子,眉宇间苦涩一闪而过。

“小玉,你是对着我没有食欲吗?”徐骋委屈地开口,每回一回房间就要吃一堆,和他在一起就是几筷子,他只是伤了腿,又不是伤了脸,不存在没食欲吧?难道是因为吃药太多,身上有药味?

“没有啊,我真的吃饱了。”回去之后饿也是真的饿,她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她才惨呢,忽饿忽不饿的,她都担心自己胃受不了她这么造。

“你就是徐骋徐公子吧?”

徐骋抬头,看见客栈老板和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瞬间明白这就是那位要卖房子的人无疑了。

“您是张老爷吧?您好,我是徐骋。”徐骋比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坐下。

低头吃饭的冉礿之一听这动静,急忙抬头,看见张老爷,一口饭噎在嘴里,差点没把她憋死。徐骋无奈,递给她一杯茶水,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顺气。

喝下一大口茶水,冉礿之眼睛等着张老爷,心中震惊无以复加。这不就是刚来云州那天和人吵起来那个卖宅子的吗?兜兜转转,房子还没卖出去。

徐骋听着这人声音也觉得有些耳熟,但也没有多想,冉礿之扯他衣袖的时候,他也只当是不喜欢这房子。徐骋轻轻拍她的手臂,让其稍安勿躁。都答应看宅子了,还是看过之后再回绝比较好。

有客栈老板作陪,四人到了张老爷的宅邸。一进院子,徐骋等人心中一畅,忍不住大口呼吸,这院里院外仿佛两个世界,外面瞧着平平无奇,内里却是别有洞天,各种布景,精巧又不失新意。

徐骋对这房子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小簪子要是觉得不好,那就再看。他偏头去找人,冉礿之正对着一对鸢尾花,闭眼轻嗅。

“徐土匪!这个花是有味道的唉!”冉礿之惊奇的大叫|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徐骋早就见怪不怪。冉礿之总是在见过世面和没见过世面之间反复横跳。

“你是土匪?”张老爷明显被吓到。

徐骋眼神一转,瞬间明白这要是说了“是”张老爷必然不肯再同意,他嘴角轻扬,看着冉礿之的方向,笑得一脸宠溺,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喜欢那么叫。”

还好今天冉礿之穿得是女子衣裙,不然这还真不好解释。

徐骋对钱基本什么概念,张老爷说了之后,他没什么犹豫就点头答应。

“不行!”冉礿之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直接站在徐骋身后,从他的手臂间挤出一个脑袋,说:“你这房子卖了旁人,我可打听了,那人高高瘦瘦的。”

张老爷变了脸色,徐骋盯着他的反应,脸上笑容也微微收敛。拍拍冉礿之的头,好整以暇的等着张老爷的解释。

“谢灵害我啊!”张老爷振臂疾呼,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我也没收他银钱,怎么就成了卖了旁人,他那等无知小儿,毫无品味,这房子给他就是糟蹋!居然还拿我的房子养外室,还是两个,不可忍!不可忍呐!”

那天冉礿之了解的不多,听张老爷本人这么一说,着实觉得这房子用来养外室实在有点儿可惜,把这些都拆掉的话,不如买个普通院子。

“你这老头倒是有趣,本公子买房子用来做什么你也要管?”

众人回头,看见斜倚在院门上的人,一双狐狸眼邪魅又妖娆,似笑非笑地和他们对视。他手中捏着一把折扇,头发也是随意挽着,衣裳也是松松垮垮的挂住,活脱脱一个风流浪荡子模样。

“我的房子我凭什么不管?”张老爷抚着胸口,气得呼吸不畅,脸也通红,冉礿之都有些担心他。

“他出多少?本公子出一倍!”谢灵攻击性十足得眼神直勾勾盯着徐骋,徐骋偏头,冷眼回应着他得注目。

“谢公子何至于强人所难?这城中宅子百座,比这好的可有很多。”徐骋淡淡开口。

“巧了!”谢灵将折扇“啪”的一收,一双狐狸眼高高扬起,“本公子就喜欢强人所难。你要是敢买,本公子就敢天天请个人来这敲锣。”

徐骋皱眉,似乎在思索着解决之法。

“怎么样,怕了吧?”谢灵昂着头,一脸洋洋得意。

冉礿之觉得,谢灵这么多年,没被打可能是因为家底实在硬,他这样子真的很欠打,徐土匪都握拳头了。

“不行,你有伤。”冉礿之踮起脚,将他的头压下来,不满地开口。

冉礿之到底簪子做久了,习惯了和徐骋的心声沟通,这会儿忘记压低声音,直接让谢灵火冒三丈,揪起徐骋的衣领,“怎么,你想和我比试不成?”

“你疯了?!”冉礿之惊恐的瞪大眼睛,用力推了谢灵一把,将徐骋护在自己背后,只是,她实在过于矮小,没有任何作用,直接被两人无视。

“有何不可?文或者武,都可以。不过,你谢灵得答应比试输掉的那一刻起,就不再多纠缠。至于纠缠什么,也不必握多说,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咱们就——君子之约,懂得都懂。”

冉礿之觉得,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君子,偏偏还弄什么君子之约,要么徐土匪转性,要么徐土匪变狡猾。

“如果做不到呢?那你就这辈子喝酒都是兑水得假酒。”徐骋瞥谢灵一眼,看他一脸受了内伤得表情后心中暗道猜对。谢灵身上一股酒味,但又没有脂粉味,大中午的,这一看就是嗜酒。

“行,我答应!”谢灵爽快应答,“至于武还是文,我当然是全都要!文就现在吧,武嘛,等你好了我再来。”

“徐公子,不可啊!他的题……”张老爷还未说完,便被谢灵招手叫手下捂住了嘴。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谢灵笑得轻蔑。

“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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