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簪子的感觉根本无法传递给她,但冉礿之还是觉得脸上烫得不行,要不是她只是一个意识,没办法逃离,她能连夜扛着簪子跑路。

即使是簪子,也有叫非礼的权利啊!

但瞧徐骋无知无觉的,还在傻乐,她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徐骋自己是个没规矩的土匪就算了,现在都没规矩到她的头上了,真是要人忍呢,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什么君子作为。

“你刚是不是……我了!”冉礿之害羞,那个“亲”字被她模糊得一笔带过。

“你说什么?”徐骋凑近簪子,大大得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殷红的唇带着一丝丝润泽的水光,让冉礿之更回忆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算了算了!”冉礿之“咻”一下从他眼前溜走,立在不远处,咬唇不语。徐骋又要过来捞她,被她一把躲开。

“你晚上记得去竹林找谢淮连,我走了。”

“嗷。”徐骋不明所以。

一听徐骋同意,冉礿之立即离开簪子,今天不管了,她非要回身体里拿扇子扇风,给脸降降温不可,她可受不了这么发烫。

晚饭过后,徐骋遵守和谢淮连的约定,来到后山竹林,一起的还有舒悦和祝余晖。看见舒悦小心翼翼微笑的模样,徐骋没由来的觉得烦躁,他拍拍谢淮连和祝余晖的肩膀,算是打招呼,将舒悦无视了个彻底。

祝余晖摇头不满,正想上前说点儿什么,被谢淮连摇头否决。

这个小团体本是说教礼仪,结果气氛僵得简直不成样子,一开始徐骋还愿意带两本书过去看着,后来被叮了几百个包之后,他决定放弃这项面子活动,直截了当和谢淮连明说。

“我等徐兄这话等一个月了。”出乎意料的,谢淮连非但没有责怪徐骋,反而如释重负。看来所有人都觉得后山竹林蚊子猛如虎。

“不知徐兄马球赛考虑得如何了?”谢淮连看着徐骋头顶的簪子,簪子背后淡淡地虚影正百聊无赖地趴在他地头发上,头随意歪到一边。这小人儿他第一次见徐骋就看见了,可他旁敲侧击了好多次,徐骋都是完全不知情地模样。他想叫徐骋把簪子给他看看,这人永远都是一副“想都别想的”样子,让谢淮连捉摸不透。

“行吧,抽出一月练习,你觉得我不行就随时换人。”反正小簪子已经答应他只要考前三就行了,他适当玩会儿应该也没有什么。

自从那天小簪子被晒伤之后,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在太阳光线下呆了,不管徐骋怎么连哄带骗,通通都是不行,徐骋没办法,只好由她去,毕竟她上次那个虚弱样子瞧着也不太好。

今日书院放假三日,书院里几乎所有地学生全都离开了,只有徐骋还有少数几个仍在。没办法,他爹又去走镖了,回去寨子谁也看不见,还懒得骑马,颠簸得不行。

舒悦得知他不回,于是也不回,可怜徐骋还接到来自他爹的一封骂人信,骂他不让舒悦回去。看见信得徐骋简直苦笑不得,他真是人在书院坐,锅从天上来。

“徐哥哥,我们一起去赛马吧!”舒悦身后跟着谢淮连和祝余晖。徐骋倒是不知道,他们三人何时这么要好了。

徐骋瞧一眼日头,正想拒绝,不料却被谢淮连抢先一步,“天天看书多没意思啊,书院都放假了,你还要学吗?这让回家得同学良心难安啊!”

徐骋所有得借口都被这一句堵死,“好吧。”

徐骋答应之后,舒悦脸上肉眼可见的笑意,祝余晖看着于心不忍。他不明白,为何舒悦对徐骋这么执着,徐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拒绝,舒悦都还能坚持,比他读书都还要能坚持。

谢淮连来南山书院比他们三都早,跨上马之后,直奔一个方向,徐骋等人亦跟着他跑马,穿过一个狭窄的山道之后,视线骤然开阔,此处居然是一个山谷。

“谢兄,你这处桃花源可真是妙绝!”祝余晖看着漫山青草和鲜花,忍不住喟叹。几下翻身下马,奔入花海之中,惊起|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大片蝴蝶。

徐骋也很快翻身下马,掐了冉礿之喜欢的蓝色小花别在头上让她自己玩儿。

“等下,那朵红色的也好看。”

徐骋闻言又掐了一朵红色的。

“不对不对,要那个纯红色的,不要带白色花纹的!”冉礿之不满的指出徐骋的敷衍。

徐骋也懵,这漫山的野花对他来说只有颜色大小的区别,其他的都一样。又趴在花丛里找了一会儿,徐骋总算找到冉礿之说的那种,插到脑袋上让她玩儿。

“还有黄色,黄色的!”冉礿之看着满头的花,更加兴奋地指挥着徐骋。

……

“都给你摘一朵?”徐骋不明白冉礿之对花地谜之喜爱,舒悦也是女的,但对花似乎没有太大地感觉,平时都没怎么见她戴簪花之类。

能拥有所有地花,冉礿之自然求之不得。徐骋插了满头地花,还是剩下其他好多种类放不上去。他只好扯了长藤,编起了花环。

徐骋满头插着各色地花,远看简直像个花盆,他手指灵活地翻转,不一会儿一个简单地花环就已经有了雏形,徐骋弯腰扯了几次花,后来嫌弃麻烦,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一下下往藤里插着花朵儿。

祝余晖本来在和舒悦说话,察觉舒悦半天没理自己,顺着她地视线看去,恰好看见徐骋垂着头编织的模样。山风将他鬓角的头发吹动,少年垂着眉眼,明明长得极为板正,偏偏坐姿又不成样子,偏偏又叫人挪不开眼,难怪舒悦这么坚持不舍。

“余晖,我过去一下啊。”舒悦脸上扬起娇羞的笑容。

祝余晖直觉地将她拦下,却被舒悦推开。算了,也许是他猜错了。

舒悦急匆匆地跑过去,距离徐骋一米远时脚步放缓,悄悄靠近他。

“徐土匪,这儿真的太漂亮了,我都不想走了,晒太阳我都接受了!”冉礿之在草里翻滚着,声音是满满地兴奋。谁能懂一个被关了十多年的人突然被拉出来放风的感受啊,不要太快乐啊!

“那给你丢这儿,你愿意吗?”徐骋刺她一下,住这儿她一个石头倒是没什么感受,他简直是蚊子的移动血站。白天这还是美丽的花谷,晚上这就是蚊子的极乐之地。

“太黑了,我不敢。”冉礿之犹豫,虽说一睁眼就看到数不尽的花会让人心情好,但她其实有点怕鬼。

“巧了,我也不敢。”

冉礿之攒紧了拳头,“不就是叫你摘两朵花吗?你一直抱怨什么?是不是土匪?能不能大气一点?”

“我看你现在比我更像土匪。”徐骋将她抓回来,插进发间。“你……”

“徐哥哥!”

徐骋的声音瞬间消失,看着面前脸红扑扑的舒悦,他心中没由来的紧张。舒悦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方才小簪子的声音她究竟有没有听见?真是一时疏忽……

舒悦的头又歪了歪,脸上一派天真,徐骋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点点头:“什么事?”

“这个花环,可以给我吗?”舒悦指着花环,笑容满面。

“不行,我自己要带。”徐骋回绝。

舒悦的笑容僵在脸上。祝余晖本就观察着这边,见状直接扯过谢淮连手里的花环,马上跑过来。

“舒悦,谢淮连给你的。”祝余晖跑得有些急,上气不接下气的。

“谢谢。”舒悦咬了咬唇,眼中复杂一闪而过。祝余晖见状急忙将舒悦一把扯走。

徐骋目送着两人离开,眉头皱成了川字。看着舒悦和祝余晖等人笑着聊天的模样,徐骋琢磨了半阵,都看不出什么,只好放弃。

冉礿之对此倒是毫无感觉,发现就发现呗,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又不是真的妖精,请一个道士还真能收了她不成。

太阳西沉,徐骋等一路驾马回了书院。舒悦一路上都在说说笑笑,徐骋是一点儿没看出来她到底有没有听见,就这么纠结几天之后,直到舒悦请假离开,他也没搞清楚舒悦到底有没有听见对话。

距离乡试只有一个月的时候,徐骋的马球训练也拉开序幕,队里共八人,徐骋是最小的一个,但打起马球来却是最凶的一个,谢淮连对于他的表现很是满意。

“徐兄,舒悦近日怎么没在书院?”马球队的展子为凑到徐骋身边,好奇地问。

“跟我爹走镖去了吧?”徐骋也摸不准,他从来就没关心过舒悦地动向,问他不如问他爹。

“哦。”展子为有些失落。

徐骋拍拍他地肩膀,擦擦脸上地汗水,重新上场。今日这队伍还是谢淮连找来的其他书院的,打的友谊赛,这种对抗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我不明白你为啥喜欢打马球,全身都是汗,热得不行,乐趣何在?赏花作诗不好么?”冉礿之坐在徐骋的发冠上,语气满是嫌弃。看着徐骋这一身汗,她都要热死了。

“赏花作诗这件文人雅士做的事,目前就暂且从我的生活中剔除吧!驾!”徐骋弯腰下沉,手部发力,马球顺利进网,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喝彩声。

冉礿之摊手表示不理解。“那你等会儿给我放凳子上,跑一天,我头晕。

听见这话,徐骋自然不会再等,马上找机会说明情况,将冉礿之放到换衣服的房间。球场的凳子上干晒,又没人陪着说话,徐骋怕她晒得时间长了,又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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