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必定和他有关系!”黄氏抢过话头,很是兴奋。

“后人!传人!都有可能!而且,看这东西的手艺,没有个十多年的功夫也是不成的,说不定,说不定我那便宜夫君的哥哥还活着,也有可能呢!”

“小姐说的对!”

“而且小姐想,就算这人跟乔大爷没关系,咱们找了也能和那些人交差不是,总归是有个计较,否则便是有那玉佩,咱们也回不去不是!”

“是!是!是!”黄氏有了笑意,“刚刚也是我急昏了脑子。要是乔萝能想乔蓝说的那样,好生的买下来,不生这么多事,就更好了!”

“这个我们明天去赎回来就是了!眼下咱们还是的想想后面的事!”老嬷嬷提醒到。

“你说的对!”黄氏琢磨起来,“明天一早咱们去把玉佩赎回来,再打听那人的消息。”

“听乔萝的意思,那铺子里还有许多这样的物件,那就不是个随便的人,等咱们找到了这个人,需得不动声色,暗中查访他与乔远山的关系,还有他的本事,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走漏风声——”

黄氏在屋中来回踱步,想着怎么能不露痕迹的接近此人才好。

“小姐迷糊了不是,接近这事,不用咱们动手。”

“嬷嬷有什么好主意?”|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黄氏迫不及待的问道。

“找老太太呀!小姐你想,老太太成日把那榫卯当宝贝似的,丢不开手,那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不是得比我们还着急!”

“这事自然,我原本也打算回去便与她说说,试探一番的。”

瞧着黄氏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老嬷嬷继续问,“那老太太知道之后呢?”

“自然是去找人——”

说到这里,黄氏恍然大悟,老太太惦记乔远山,不管此人是谁,但凡有一丝的消息,她都绝对不会放过。

有乔老太太在前面打头阵,那黄氏跟在后面也就很自然了!

“嬷嬷这个办法好!不用咱们出面,就能知道咱们想知道的!好在我这些年在乔府与人为善,老太太如今也相信我,什么事都与我商量!到如今都用上了!”

“可见小姐没有白费功夫!”老嬷嬷知道黄氏这些年伏低做小,也不容易,但想了想还是接着说到,“还有一个人,咱们也可以用上!”

“嬷嬷说的是谁?”黄氏砸了两个茶盏,气急了又喝了许多水,这会子站起身来往净室走去。

老嬷嬷跟在黄氏身后,房顶上的乔末只听得一句,“白姨娘院里的乔木!”便拉着绀香没有再听,收拾好青瓦飘出塔外。

“小姐,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夜黑的深沉,绀香看向乔末,却看不清她的脸色。

“刚刚路过塔身,那里漆黑一片,每层只在塔檐之处有点亮光,若是正常供奉,该是层层有灯才是,想必还是不得进,暂且先回吧。”

绀香应下,“那明日黄氏去赎玉佩——”

“当时看热闹的人多,有人瞧着顺眼买了去,咱们是养家糊口的生意,自然是银子紧要,又不是当铺,还负责有当有赎!”

“嗯嗯,小姐说的对,再说那人路过而已,瞧着甚是普通,咱们也不知往何处去寻!”

乔末点点头,“之前桑叶查过乔府,但没提起过乔木,让首阳看看,尽快给我个信。”

“这个容易,跑一趟想必就能全明白了!”乔府绀香也知道个大概,“那乔老太太要是来寻人,小姐,你看——”

“寻个有天分的人,就说拾到一张图纸,自己琢磨的。”

“还有,黄氏这个人,再去细细查探,那玉佩说是归宗的信物,去查查她的宗族,还有他们的大事,都别落下了。”

“知道,小姐放心。”

自打祭天盛典被毁,转眼过了十余日,颜别渊的伤势已好了许多。

之前终日只靠着辛白与张三传递追查刺客的消息,颜别渊觉得自己很是不方便,眼下能出门活动便自己带了辛白,往刑狱去了。

“将军,这几日我搜遍了城内外,都没见到那日逃走的那几个刺客。”辛白前面引路,向颜别渊说到。

“这是肯定的!事发本就在城外,想要逃走易如反掌。”

“我去问过当日接手的城防军,说追击那几个刺客,最后是在姥山附近消失了踪迹,要是当日是咱们追,定不会让他们走脱!”

颜别渊自小吃了山林的百般苦,却也得了山林的百般利,山里的事情,没有比他更清楚的。

辛白跟了他好几年,也琢磨出些门道,对于别人来说便于隐藏的山林,在他们眼里反而一马平川般一眼便知行迹。

“这话就不要说了,”颜别渊打断他,指着前面牢房里的几个明显受过大刑的番邦人,问道,“是那几个人吗?”

辛白点头,打开牢门,“将军要提审吗?张副将来过两次,都是大刑伺候,不过这些人要么呜哩哇啦的,要么一声不吭,也没问出什么来。”

“他亲自动的手?”眼前几人一看都是下了狠手的,张三那日在祭台上出手干脆,招招见血,颜别渊也是意外的。

眼前的几人身上伤痕又利又深,许多地方隐隐可见微微探出头来的白骨。

关了十多日,这些伤处显然没有处理过,许多已经有了化脓的迹象,看起来这些人性子硬,就是这般也一声不吭,不知是怕泄露,还是其他的缘故。

不过若如此放任不管,这些人怕也撑不了几日,便没命去了。

“倒也不是,不过张副将看着还挺老练,不像个生手。”

“这些人身上可搜出些什么?”颜别渊盯着绑在刑柱上的几人仔细打量,似乎毫不在意的问道。

“没什么特别的,随身的刀剑与当日祭礼上的没什么区别,再有就是脖子上挂了些乱七八糟的鸟啊什么的!”

辛白将搜来的几件东西取来,递给颜别渊,“又不是女人,也不知道这些丁零当啷的玩意儿有什么好?”

确实如辛白所说,是个鸟雀的模样,不过细看又有些区别,主要是在鸟尾羽毛上。

颜别渊一边摩挲一边悄悄注意着那几人的神色,自从自己和辛白进了这间牢房,几人都垂头不语,一幅任凭处置的安分模样。

可他们偶然露出的神色,却让颜别渊知道,这只是他们的掩护,至少他们不是生无可恋,这不看着颜别渊手上的鸟,他们神色就有些波动。

“这鸟有些熟悉。”

颜别渊将几只鸟的绳子拎着手上,那黑乎乎的鸟挂在绳末,也就随着绳子晃来晃去,活像那日被乔末拎在手上掐着脖子的山鸡。

感觉被掐着脖子的自然不是这几只鸟,更多的是那几个人,这点从他们顶着那些鸟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辛白也觉得奇了,张副将严刑逼供,也没个所以然的人,竟然就被这晃晃悠悠的小绳子给吓住了!

颜别渊似乎豪不知情,手上忽高忽低,又时不时的弹弄那鸟几下,“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来回踱步的颜别渊声音低低,似乎自言自语,“应该是最近,至少是在洛城见过的究竟是哪儿呢?”

颜别渊拿着其中一个鸟嘴,啄着自己的脑门,“这城里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多,我一个个的好好想想——”

辛白看着那几人渐渐失了最初的镇定,竖起耳朵,似乎又害怕却又按奈不住的想听清颜别渊口中,絮絮叨叨,几乎随时都能听不见的字句——

“我住在将军府,是将军府吗?”颜别渊手中的鸟嘴敲击的很有节奏,“嗯——,不是——”

“我去同僚家吃过酒,那天好像也有几个番邦人,是胡虏人?”颜别渊自顾自的点头,“对,是胡虏!”

辛白似乎有点明白颜别渊的意思,也不似方才紧绷,反而如同无人在此一般,与颜别渊聊起天来。

“将军何时去吃酒的,怎么不带我去!”

“别人没请你,我怎么带你去!别打岔!”

辛白瞧见柱上的几人,多数都有或多或少的松散神色,似在嘲笑二人沉迷酒色,不务正业,不足为惧,只拐角的一人还紧绷着神经,看起来算是比较警醒。

“刚刚说到哪了,吃酒!对,吃酒!除了吃酒,我还去吃茶了!”

颜别渊露出笑色,似乎很是开心,“我跟你说,我吃茶的时候,还碰到一位姑娘,你知道吧?”

“我知道知道!”辛白也很激动,“就是那谁,我见过的,长的好看,声音好听,脾气还温柔的——”

“对!她身上还背了个布袋子,那袋子我跟你说可有意思,上面还有只鸟!”

“对!对!对!鸟!不过我看那鸟也很丑,比您手上这个还丑!”

辛白以为颜别渊说的是之前细泉楼见乔末的事,只是没见乔末的百福袋上有鸟,也就随口胡诌起来。

“那是丑吗!那是她自己认真!是特别!什么鸟能比这些个还丑!”颜别渊似乎很不满意,用力的将手上的那些个鸟摔的乱窜,完了之后忽然又停下来,出其不意的说到。

“不对,我在姥山见到过一只比这还丑的鸟!”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s23us.co 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2.s23us.c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