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下学期注定没有一个美好的开头了。卢边月寝室孤单做题，室友还一个都没回来。蒋语新是把钥匙给她了，然而给了她她就要去？
蒋语新有规划好的未来路线，因此一切看上去都是正事，而她因为没有未来目标，所以步步退让。当务之急，是忙好两门考试之后确立一个未来的发展路线。
“亲爱的，可以查分了哦。”是x东方的顾问老师发来的微信。
卢边月谢过之后依次查询她和蒋语新的成绩，她两个8两个6，稳稳地卡在7上，至于蒋语新，则是考到了8分。要知道雅思满分不过9分，8分确实是厉害了。卢边月默默为男朋友骄傲一秒，她是喜欢成绩好的男生的，成绩好的里面又格外喜欢蒋语新这种能在人前侃侃而谈，把思想学识展露出来的人。
她高中参加那么多作文比赛，也是为了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更多人。相较于说而言，她更偏向亚洲人讷言的特质，倾向于笔杆上见真章。只是现在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多，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合时宜，因此连写都不写了。
她把好消息分享给蒋语新，自己又po了个朋友圈。文案是“寒假没百忙。”，下面配了两张成绩截图。
蒋语新那边过了一会才回消息：“好棒啊月月，我后天回学校，你试卷做得怎么样？”
说到tcf，卢边月一瞬间蔫巴了，连微信文字都能透出没精打采：“我的目标已经从500分降到400了。【哭泣】”
她毕竟只学了一年的法语，再怎么用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更何况她也不是没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做。
“没关系，还有一个月，我们再突击一下，tcf的成绩不是必须的，尽力就好。”
“嗯。”
并没有被安慰到。
蒋语新这种天赋点都点在口语表达，社交，艺术上的人，根本不理解她的忧伤。
她切换到朋友圈页面，之前一起打lol的高中同学高达留了言：“卢代6啊，分享一下经验！”
卢边月被逗乐了，随手回道：“好啊，怎么分享？”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对方把她拉到了一个同学群里！对于所有的同学群，卢边月一直保持敬谢不敏的态度。小学初中高中，一个没加。闺蜜几次想把她拉进去，她都谢绝了。想要联系你的人自然会来私聊，群里多是帮忙投票和商业互吹，懒得看。
不过下一秒她微微放下心，群里只有几个人，显然不是班级群那种大群，估计是高达自己玩的小圈子。
“卢代！卢边月”
“卢边月？！”
群里见来了新人，亢奋起来。
卢边月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大家过于热情，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高达做事有始有终，简单介绍了一下：“群里都是要出国的朋友，卢代的雅思已经考出来了，我邀请她来发发资料。”
卢边月得到指示，刷刷刷就把x东方发的那套资料甩到群里。
“大家有问题的话可以在群里艾特我哈。”
群里静了几秒，估计都在看资料。卢边月点开人群列表看了一下，一共八个人。刚高达说这是都打算出国的，没有她闺蜜，也没有张亭序。她高中班上五十个人，八个要出国也不算多。
“卢代你是准备去哪个国家啊？”
“我是准备交换一年的，不是出国读研。”
“我两英语分数差不多，你学了多久考到7？”
“前后两个月吧，我是上课的，我觉得上课还蛮有用的。”
不过说着说着大家话题就偏离了学习——
“我们寒假看老蔡，她还问你了呢。”
卢边月闻言微微愧疚，大一的时候她去看过一次老师们。她和高中的两位语文老师堪称三角双向奔赴，她后来作文能有如此进益也离不开两位的鼓励。
老蔡是高二高三分班后的语文老师，高一的是老徐。老徐每次见到她出入老蔡的办公室都颇为怨念，悄悄和老蔡说了好几次这是她最爱的课代表。
“暑假我和大家一起去。”
大家说了一会子渐渐寂静下来。
卢边月回看了一下刚刚群里说的内容，忽然心里一动。
蒋语新回来的时候是个周末，街上熙熙攘攘，卢边月的人群恐惧症也顾不上了，满心欢喜地去高铁站接人。
小别胜新婚。
两个人在蒋语新租的房子里胡闹了一个下午，也顾不上先把屋子收拾一番。
闹完卢边月也不气了，决定大人有大量地揭过对方没有陪自己一起返校的事情。确实正事要紧，她现在对于这种正事——未来规划也稍稍有点眉目了呢。
“快起来收拾一下，到处都是灰。”卢边月坐起身来。
“别忙活了，”蒋语新胳膊一带把人按回床上，“我预约了钟点工，应该晚饭前就能到。”
卢边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对方又问：“月月，这学期跟我一起住吧？”
“不要。”卢边月把脸埋在对方怀里。“跟你在一起，不仅不能好好学习，你还会打击我。”
“我什么时候打击你了？”蒋语新感到十分冤枉，语气里充满不可思议。
“之前啊，”卢边月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之前我跟你说法语听力好难，你说我不努力。”
蒋语新哭笑不得，想想好像确有这么一件事。
“那我这次保证不说了。”他一边保证，一边又亲她开始撒娇。“来嘛。”
色令智昏，即便知道这样不好，但卢边月真的很难拒绝喜欢了五年的男朋友。蒋语新也是她心里的白月光啊。最后一分理智犹存，卢边月艰难谈了个条件：
“那这就算是你选的了，以后住哪里要我来决定。一人一次。”
“没问题。”
两个人安静地抱在一起竟是不约而同有了睡意，然而考虑到保洁阿姨要来，还是强撑着起来点了外卖。
等饭的时候，卢边月想起自己之前脑海里徘徊的事情，试探性地问道：“你这次家里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挺好的，几位伯伯都蛮好说话的。”
“最开始你不是没想好嘛，后来为什么说以后打算进体制内呀？”
蒋语新无奈一笑：“宇宙的尽头是编制啊。”
“那我也应该往编制上走咯？大四可以考个教师资格证？”
“怎么有这么个想法了？”
卢边月稳了稳神，蒋语新的语气听上去没什么欣喜的意思，反而吃惊较多。她如往常一般淡淡说道：“你是你说编制的嘛。”
“老师很累的，早读晚自习的，而且你不是图书馆专业嘛，到时候考市图不好吗？”
“哪个市？”
“这个要等我们从法国回来看了，到时候我们考一块儿的。”蒋语新说到这兴致很高，一扫刚刚的困意。“我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很大的可能就是y市。家里让我选y市的大学也不是无的放矢。”
卢边月看着他兴致勃勃地侧脸，也觉得一点也不困了，一首《凉凉》献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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