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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袖用毛巾在冷水里过了一遍, 擦了擦手指。

那只纤细的手腕被他一把握住,指甲养得莹莹玉润,泛着粉色光泽, 瞧上去小巧可爱。

手生得又小又绵软,握着似不见骨头。

文凤真耐心地亲过每一根指头。

他的嗓子喘得哑了, 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 下颔挂了汗珠。

只剩一双凤眸含着清辉,格外亮,昏暗马车中似乎是唯一光线。

似是被她彻底弄服了。

“殿下, 你小声些。”

她不愿让旁人听见。

辽袖对付他就像对付孩子一样。

她跟殿下究竟是不同的。

她是重生回来,完完全全带了上一辈子的记忆, 熟悉他每一个眼神,每一次笑意,心里想作什么妖。

皮肤对于他的触感也有记忆,对他该看的早就看光了。

哪怕指尖有意为之让他疼得嘶气,也不过小小的报复。

&nb|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sp; 可是殿下只有在梦里半遮半掩地梦到过一点。

殿下从前骄纵跋扈, 挂着副漂亮臭脸, 一门心思用在阴人上去了。

除开他做的几个朦胧的梦, 他对她身上的一切都是新鲜。

文凤真正亲着她的手指,忽然想到什么不爽的问题,抬头。

“是谁教公主的?”

教什么?

辽袖微睁圆了眼。

文凤真偏了偏头, 一副你晓得的神情。

她对他身上每一处的敏感薄弱之处都熟悉, 轻易地拿捏他。

“是你从前教的, 难道你没有梦见过吗?“

辽袖转过腰身, 拧了拧冰毛巾, 擦了擦脖颈, 渐渐平缓了呼吸。

马车上葡萄银纹香炉晃来晃去。

袅袅香气中混杂了说不清的气味。

“殿下, 你快放了我。”她催促。

辽袖将冰水浸过的帕子扔他脸上,希望他清醒一点。

他本来体热到极点,被冷帕子一激,竟然不觉消退,反而更被刺激了。

哪怕湿热难耐,香汗润透了衣衫紧紧贴裹在小腰,他依然抱过来。

双腿将她禁锢在中间,黏黏糊糊。

文凤真亲够了这只让他又疼又喜欢的手指,掀起浓密的睫毛,认真问。

“公主是觉得上辈子的我强还是如今的我强。”

辽袖:“……”

他一袭锦纹云蟒的白袍原本洁白如新,一丝不苟,如今在身下被反复折腾得皱巴巴的。

“公主快说。”

他牵起嘴角,仰着头,全京城知晓一点就炸的暴脾气,乖巧地任由她弄。

睫毛和鼻梁都让她摸了个够。

“这……”辽袖有些犹豫。

她一根手指点在下巴,仔细地想了想。

“殿下,是在问你方才经不了三个马车颠簸的样子,跟上辈子较之如何吗?”

文凤真坐起来,面色添了一分净和冷。

经不了三个马车颠簸?

辽袖不太能记得清上辈子文凤真的时长,只知道从前文凤真久居高位,在她面前永远游刃有余。

因为她年纪比他小,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比较,懵懵懂懂,每一步都是被他牵引,只能听他的。

那时候她怕他,人对于未知的畏惧心,总觉得格外漫长难熬。

文凤真支着下巴,嘴角衔起笑意。

“袖袖仔细想想,等下要讲真心话。”

她不好意思告诉他:上辈子,大抵夜里一个手指头的数是有的。

辽袖想起上辈子他总是抚着她湿润的脊梁,温柔又笑盈盈地说。

“没事,你已经很不错了。”

辽袖整理了一下毯子,细心叠好,对他笑道:“没关系,殿下已经不错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头,文凤真一愣。

辽袖一回头,咦?她第一次看见失神的殿下。

文凤真忽然想到什么,顶开她的膝盖,少女有些惊慌失措地双肘撑在原地。

他不服气,一个饿虎扑食,辽袖回过神,一只手别过他的脸颊。

她有些抗拒地说:“身上都是汗。”

文凤真松开了她,脸色冷得像冰块儿砌成。

唯有情动的余红尚未消退,他胸前用红绳系了一个水色通透的玉菩萨,冰冰凉凉地贴在雪白皮肤上。

他不知在跟谁置气,眼底微恼,抬了抬下巴。

“是,我身上是汗,人家是香的。”

他自顾自地说,仍然语气高傲:“你同旁人看过画本子,一起骑马打猎写字,一起沐浴,同我都没有过。”

辽袖望了他一眼,转过身,真是无理取闹,她才不哄他。

次日,一行人马平安抵达庆州府。

庆州府知府大人亲自出来迎接,威严仪仗引得不少行人驻足观看,纷纷赞叹。

此次敬香,辽袖不愿张扬,也就没有大排筵席。

知府亲自指挥人打扫楼台客舍,接待如此贵重的人物,哪儿的椅子该怎么摆,哪只架子该放什么古董,他亲历亲为。

文凤真好似不高兴,冷着脸,下人们无法揣摩他想什么,只好掂量着脑袋做事。

辽袖瞥他一眼,他还在跟上辈子的文凤真置气吗?

庆州府的叛匪生事三年,甚至砍了几个朝廷命官的头祭旗,持械好斗,气焰嚣张。

知府立刻将这几年的卷册拿了过来,

庆州府山高林密,境内奇峰插天,群山重叠,当地居住的蛮民占据险地屡攻不下。

徽雪营的随军辎重粮食全部安置在燕溪。

这日上午,文凤真坐在当中一把太师椅上,正与副将商议军事。

门外请来的燕溪县县令已经到了。

辽袖坐在高阁的一道帘子后,到处是戒备森严的士兵,铠甲鲜明列刀雪亮,肃立在周围,

十几名官员从大门鱼贯而入。

辽袖不免有些疑惑:“殿下,叫他们来做什么?”

文凤真双手抚上栏杆:“我已经查过了这三年来数桩官盐被劫案,燕溪县从主薄到县令也是僚民,这些人只要是族谱有名的,不管认不认识都会帮。”

“你以为官家的粮食盐铁为什么就是过不了庆州府的大山,为什么叛匪被困在山中三个月还有吃有喝,三年都剜不掉的,必然是一块烂疮。”

他望了她一眼,笑道:“微臣要向公主讨一个旨意。”

文凤真示意各位官员坐下,起先还是笑意盈盈地请茶,温暖如春风拂面。

“本王今日只是想请诸位喝茶,具体作战计划,本王已经部署妥当,只是需要诸位好好配合。”

众人对视了一眼,心想淮王殿下传闻中恶劣傲慢,从不遵纪守规,没想到生得斯文儒雅,对地方小官儿客客气气。

看来京城的消息有误啊!

众人随即笑呵呵地拱手:“一切遵从淮王殿下的命令!”

文凤真慢悠悠站起身,抿了口茶,掀起眼帘,干脆利落地咬了几个字。

“是这样的,本王觉得诸位面目可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绑了!”

文凤真骤然变脸,露出冷酷的獠牙,而且用的理由如此简单粗暴。

让人不敢置信,始料未及。

士兵一拥而上,燕溪县县令颤巍巍挣扎着,满脸通红,慌不迭大喊。

“殿下……您虽然贵为异姓王,可咱们都是朝廷命官,穿的是官家袍制,您怎能毫无缘由地动咱们!”

众人激动得嚷嚷:“是呀!你要拿咱们,也得有长公主的旨意!”

文凤真冷笑一声:“本王早已禀报长公主,若不是因为长公主,按照本王从前的脾气,你们早已身首异地!”

文凤真懒得跟他废话,眉眼冷冽。

“你勾结贼寇,通风报信,还敢跟本王置喙,本王今日就是要对你无礼,脱了他的官袍,先打了再绑!”

淮王殿下一来便绑了当地县令,押进大牢,毫无理由,开始彻查衙门的所有公文薄册。

一股风声鹤唳的紧张气氛蔓延。

夜里,辽袖拿着庆州府特意献上来的明墨,沾了沾毫尖,在纸上作画。

辽袖正聚精会神时,听到他说。

“微臣来向公主请旨,彻查庆州府各县的衙门。”

她继续绘画:“殿下,你做的动静这么大,仅仅凭靠你的直觉吗?”

“那公主罚我吧。”他伏在她身旁,“微臣受着。”

他向来就是这个脾气。

连老皇帝掌权时,他也是这样凭借野生敏锐的直觉,哪怕先斩后奏。

“长公主贵有四海,多收我一个也不多。”

文凤真拿过这块墨,睨了她一眼:“画给微臣瞧瞧吧。”

她瞥了他一会儿,这人怎么不生气了?

她招了招手:“那你过来。”

辽袖眼底忽然生起笑意,在他坐好之时,手指褪下衣领,拿一面铜镜对着他。

文凤真露了半个肩头,抬眼看她。

她用毫尖在他肩上一笔一画,毫尖抚过细腻的皮肤,在雪肤上流淌饱满的墨汁。

她指了指铜镜,说:“喏,你瞧瞧。”

她在他身子上画了一朵红芍药。

芍药初绘完成,还未绽放。

这便是明墨的特性,遇热墨汁会顺着纹理蔓延,花卉缓缓绽放。

“殿下的皮肤真是张好纸。”她笑着用指头蹭了蹭花。

他一抬头,殷红的嘴唇抿来一丝笑意,托着她的手,将自己精致的下颔轻轻搭在辽袖的手掌心。

眼眸流转生辉,身上淡淡的甜梨香气,蛊惑人心。

文凤真的下颔搭在她手掌心,被她合拢摩挲。

他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着她说:“公主画得真好。”

他白袍一边松垮,露出画了红芍药的雪白肩头。

将漂亮的小脸放在她掌心。

哪里是白日气势汹汹的淮王殿下。

哪家消受得起这样的面首。

他简直就是榨干人精气的妖精。

辽袖点了点他的下巴:“只要你有证据能定他们的罪,若你找不出证据,别怪本宫无情。”

文凤真将脸颊靠在她掌心,摩挲了一会儿,轻声说了一句:“微臣用过避子丸了。”

辽袖一愣:“殿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她上辈子总是用避子汤,他不喜欢她用那种药。

帐子被拉下,屋子里两缸盛满了冰块儿,晚风送来凉爽的气息。

他不在乎名分,哪怕回京了,也只想陪她游历山水。

辽袖虽然有上辈子的经验,可是这具身躯还是稚嫩的。

殿下因为皮肤极白,一点点泛红都格外显眼,血液跳跃撞壁,他搂着她的脖颈。

眼底湿得不行。

“疼不疼。”他忍不住问。

辽袖微咬唇瓣,留下一排齿印,伸出一根手指。

“一点点。”

文凤真想装得淡定矜持,装得一如既往的强大从容。

身子却不可抑制地颤抖,出卖了他的真实反应。

手指紧紧插进她后脑勺的乌发,另一只手死死攥着枕巾,指骨都泛红了。

辽袖捧着他的脸颊,呵气如兰。

“殿下,你是不是不敢看我啊。”

他躲在她颈窝里,不知在说什么,声音特别轻。

她疑惑道:“嗯?殿下,你说什么?”

文凤真脸颊发烫,皮肤迅速涌起大片的潮红,他将脸颊埋在少女的颈窝和发丝中。

白日里他嚣张傲慢地坐在太师椅上,冷笑着指人。

“本王就是要对你们无礼!”

“嗯……嗯……”

夜里他在她颈窝里哼哼唧唧,戳穿他还要气得挠人。

她越想瞧见他窘迫不好意思的脸,他越不想让人瞧见。

辽袖眼底携了促狭的笑意,手掌逼着捧起他的脸颊。

他凤眸微垂,遮住了瞳光。

光影落在面庞上克制至极,睫毛根根清晰,山根高挺,哪怕凑得这样近,殿下的骨相也干净利落。

“淮王殿下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吗。”辽袖揶揄道。

他才不是不好意思,他就是故意骗她,这个人心机狡猾得很。

等她好奇地想瞅瞅,他便撕破了斯文的伪装,按着人的小脑袋,卷到被窝里,非满足不可。

辽袖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上辈子两个人中了香,他的第一次就是这样湿润,即使这样,也不妨碍他霸道地咬了她好几口,他又凶又爱哼。

他将整张脸贴得颈窝更近:“因为……舒服”

轰然一下子,情动之时,殿下的体温迅速攀升。

一遇热,墨迹延展在皮肤纹理,仿佛芍药盛丽绽放,争相吐艳。

欣赏完他肩头盛放的芍药花,妖艳无格,美不胜收。

芍药花上上下下。

文凤真不依不饶了好一会儿,他向来喜欢吃到饱。

辽袖长舒一口气,脸颊饱满通透,眼睫微颤,她躺在紫竹席上,身子困乏得不行,转过身,背对着他。

“殿下,我睡了。”

简简单单五个字,甚至都没有摸摸碰碰。

可他分明还想跟她说会儿话,他想着抱着她睡觉,黏黏糊糊地做些事情。

“公主,公主?”

他唤了她好几声,辽袖酣然入睡,她太乏力了,沾了枕头便睡。

文凤真越想越气,睡不着觉,睁着一双眼眸。

世间最高的山是公主的脊背。

文凤真掰过她的肩头,气得连连冷笑,殷红的嘴唇险些气白了。

“我真后悔,我就知道,男人自己送上门来是不会让人珍惜的,男人轻易被人到手,就变成廉价货了。”

他好凶,这么热的天非逼着拉她的手,喃喃道。

“你以后不许转过身,睡觉的时候,你要跟我十指交叉,抱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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