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看着坐在对面的紫衣少年,只见他正襟危坐,一脸肃然。真是的,都到了这种地方,脸还不合时宜的绷着,难道他的口味高,不屑于身边的庸脂俗粉?我看了看他身边坐着的春兰秋菊,长得挺好地呀……

突然一阵‘咚呛咚呛’的震天锣响,龟奴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客官静一静,白牡丹就要出场了……”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顿时,楼下响起一堆臭男人兴奋的叫好声,口哨声……

大家的眼睛都对准了焦距,运足了目力齐往二楼望去……

只见二楼正中的一间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一道珠帘静垂下来,隐隐望去,珠帘后端坐着一个美妙的身影,未见其人,未闻其声,只这么一眼,便已让楼下的男人们疯狂了起来,叫好声,口哨声乱成一片,就差没把房盖都掀了去。

那白牡丹神情冷傲,步履款款的走了出来,只见她玉面粉腮,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素衣,行走间却有如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美啊……

也不见她说话,就开始抱着琵琶演奏了起来:

洞房记得初相遇,|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便只合、长相聚。

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珊春色暮。

对满目、乱花狂絮。

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

一场寂寞凭谁诉。

算前言,总轻负。

早知恁地难拚,悔不当时留住。

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歌是好歌,词是好词,嗓音也满动听,可就是一个字咿咿呀呀的得唱上老半天,和现在的京剧有得一拼,把我听得难受的心脏吊的老高,浑身的冷汗是拼命的往外冒,就在我忍受到极点的时候,终于唱完了。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佩服道:真是花魁呀,一首歌能要条人命!

丽春园本来热闹无比,一曲下来,满场鸦雀无声,大家都沉浸在优美的音乐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看着那一副副痴呆的表情,暗道,真是一群缺乏娱乐的古人啊,这样的歌也能听得如痴如醉,简直就是可悲啊……

我看了看对面的紫衣少年,微闭着双目,好似在沉思着什么……

我双手击掌:“嗨,睡着了?”

紫衣少年回过神来,瞪了我一眼。我当没看见,继续嬉皮笑脸的竖大拇指:“那么难听的歌你都能听睡着,佩服!”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丽春园中,却还是让很多人都听了个清。

一个酸秀才打扮的中年大叔首先出来打抱不平:“今日闻此一曲,经年不思丝弦……此等仙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你竟敢……简直就是……”

大叔也许是太过激动,手指颤抖的点着我的鼻子,又碍于读书人的面子,忍着不吐脏字,到后来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我同情的看着他。

既然脏字没骂出来,我就乐得当没听见,我继续磕着我的瓜子,真是的,我才不会傻到自找不开心……

没想到我的息事宁人的态度居然引起了众怒,众人皆怒气冲冲的望着我,一膀大腰圆的龟奴走了过来。

黑社会呀,我怎能不怕?我向后退去,找那个黑脸史泰龙做挡箭牌。

“公子,你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吗?白牡丹可是唱遍德阳无敌手的头牌,你居然敢说难听……公子,你今天不给个说法,就别想离开……”说完,他晃了晃比我大腿还粗的胳膊。

满场顿时安静极了。我看看四周,难道……你们都等着看我挨揍么?

可是,嘿嘿,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其实我还留了一手,俺学过跆拳道!关键时刻,怎能不学点女子防身术?

我说:“我也会唱歌,而且,绝对比她唱的好。”

我被两个龟奴以被拉出去枪毙处决的姿势,被拉到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