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那女人真长了两颗脑袋。在我们惊恐万状的目光里,她的嘴角似乎往上翘了翘,露出神秘的微笑。

我放下女尸的手腕,脑海中冒出一连串疑问: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成吉思汗的皇后或某位妃子吗(历史并无记载,说成吉思汗他老人家属于重口味型)?若系心爱之人,为何单有女眷尸身,却不见成吉思汗的遗骨呢?可若不是皇后嫔妃,堂堂帝国至尊,怎会容忍一个双头怪物葬在此处?

见我呆着不动,艾迪逊也趴了上来,伸手摸摸女尸的脸,好像在怀疑到底是个活人,还是一具真的死去数百年的尸体。大概看到女尸还有一颗脑袋,他吓得把手猛缩了回去,但很快恢复镇定,问道:“这个女人是谁?成吉思汗的尸体呢?”

“要想找到成吉思汗的遗体,就必须先弄清女尸的身份,而要弄清女尸的身份,就不得不提到成吉思汗的死因。”萧一笑根据所掌握的历史知识,结合个人想象进行了一番推测分析,“有关成吉思汗的死因,史学界大致存在四种说法。其一是‘坠马说’, 蒙古人撰编的《元朝祕史》记载,成吉思汗于1226年秋天,带着夫人也遂征讨西夏国,在一个叫阿儿不合的地方坠落受伤。当时,部下建议回去养伤却被爱面子的成吉思汗拒绝,因此伤病一直未好,至1227年农历七月十二病死。”

“其二是‘雷击说’,据出使蒙古的罗马教廷使节约翰?普兰诺?加宾尼在其所著的文章透露,成吉思汗是被雷电击中身亡。约翰?普兰诺?加宾尼为葡萄牙人,出使中国的确切时间是公元1245至1247年,由教皇诺森四世派遣而来,回去后他向教皇提交了题为《被我们称为鞑靼的蒙古人的历史》出使报告。约翰?普兰诺?加宾尼来时距成吉思汗死亡只有18年,该记叙应当具有一定程度的可信性。”

“其三是‘中毒说’, 该说法来源于《马可?波罗游记》。马可?波罗是十三世纪意大利商人,于1275年到达中国。其时正是元世祖忽必烈当政时间,与元朝有过长达17年的交往。按照马可波罗的说法,成吉思汗是在进攻西夏太津时,中了西夏兵士射来的毒箭而死。但民间另有传闻,虽也称成吉思汗是‘中毒’而死,却不是中了西夏兵士的毒箭,而是让被俘虏的西夏王妃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在酒壶内下了毒。”

“其四是‘被刺说’, 这种说法与上面所说的被俘西夏王妃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有关,据说,成吉思汗军队进攻西夏的过程中,俘虏到了美丽的西夏王妃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进献给成吉思汗。就在陪寑首夜,西夏王妃刺杀了放松警惕的成吉思汗。这种说法,源于清朝康熙元年的《蒙古源流》。此书很珍贵,100年后,蒙古喀尔喀部亲王成衮扎布作为礼物,将此书手抄本进献乾隆皇帝。乾隆令人将其译为满、汉两种文本,并题书名《饮定蒙古源流》,收入《四库全书》。”

“你的意思是,她是西夏王妃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我讲出了萧一笑的潜台词,后者认同地点点头,但又补充一句:“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是不可能有两颗脑袋的,出现这种情况没,很可能是后来发生了什么意外状况。”

“说到古尔伯勒津郭斡哈屯,倒有一个比较狗血的说法,说成吉思汗是被西夏王妃咬去生殖器而死。”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种说法,即未见于正史,野史也没有记述,但在外蒙古人中间流传甚广。据说,西夏王妃被献给成吉思汗后,在陪寑的当天夜里将他的生殖器给咬掉了。一个长年在外征战、且已67岁的老头儿哪经得起如此折腾,羞恨交加遂致病重。因为这是一件发生在帝王身上难以启齿的丑事,遂被瞒了下来,对外只称大汗坠马受伤致病。”

“此说听起来有些荒诞不经,但分析一下还是很有道理的。如果成吉思汗真是死于西夏王妃之手,那么行刺和下毒都是不具体条件的。大家想想,陪寑时乃裸体,何处藏带凶器和毒药?即使带有凶器和毒药,作为一个被俘之人也是要经过严格搜身的。这种情况下,两手空空的王妃最致命的暴力行为自然是‘咬’了咬男人的要害。呵呵,这个传说可够得上是中国古代帝王风流韵事中的极品了!”

美惠子看看我,又瞅瞅萧一笑:“你俩都认为她是西夏王妃?”“当然没有。”我收住脸上的笑,“依我看,她是一名萨满巫师。”萧一笑的目光唰地射过来,眼睛里满是惊诧。

此话并非凭空臆断,而是有根据的,我再度抓起女尸的手腕:“看看她的装束吧,一无锦缎绫罗,二无金银翡翠,全身上下只缠着一条妖艳如血的赤绫;再看看随葬物品,头枕竹篾雕纹经卷,脚蹬碎花羊皮鼓,棺底有几样金银物什,可造型奇异,不似贵族女子的配饰,倒像祭祀用的法器。瞧那只银器手柄上刻的几个符号,是不是有点眼熟?那是萨满巫咒,我们之前在日军基地见过一个三目男婴,男婴的耳根下就有几个深红色的符号,跟这个非常|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接近。所以,我认为这具女尸是陵墓建造者布置的机关和陷阱。”

在关键问题上,萧一笑向来是不肯服输的:“你的意思是,成吉思汗将一名萨满巫师葬在了自己的地宫?”

我点点头:“虽然一些帝王很喜欢将自己仇恨的人拿来殉葬,但西夏王妃则不同,她是成吉思汗的耻辱,也是所有蒙古人的耻辱,从这种意义上,她连殉葬的资格都没有。更重要的是,这根本就不是地宫。地宫是安放死者棺椁的地方,但这儿未见墓主。”

萧一笑紧追不舍:“不是地宫?那你说是什么?”我迎着她的锋芒:“用茅山术语讲,是阵眼。”天佑恍然拍了下脑袋,美惠子和秋山弘一则投以赞许的目光。萧一笑扫了一眼站在我身侧的美惠子,此时的样子已经不是较真,而是带着淡淡的醋意:“地宫又在哪儿?”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从女尸的腕上感觉到了脉搏!这种搏动跟正常人不一样,它节奏单一传感却十分强烈,相比心脏跳动引起的扩张和回缩,它更像血液流动过程中发生了机械性梗阻,猜得再大胆一点,就是血管里有东西在游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