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还算和气,张日山与齐乐川单独在房间里,齐九九捧着脸看着食物,三人莫名的和谐。

“那年我们三人也是这样坐一起吃饭的,还记得吗?”张日山很少喝酒,今日小了酌几杯,或是看着小孩长大有些不太真实,他们已经有四五年没见过了。

齐乐川点点头,眸子深了几分似乎在回想。

她这人念旧,更是重情。

齐八爷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八爷临死前吩咐过不需要葬礼,没有陪葬,也没有棺材,甚至连骨灰盒都没留,更是没让她见最后一面。

她从学校赶回来的时候,店里的伙计告诉她,八爷吩咐让他将骨灰撒入海里,这辈子总算是没白活,算命的窥探天机,死的时候不好看,齐八爷自私的没让齐乐川见最后一面。

那日她在海边跪了一天一夜,张日山陪她站了一天一夜。

甚至之后的一年不敢在她面前提八爷。

“小孩,你长大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临走前,副官唠叨着,总觉得她会照顾不好自己。

但其实他明白,齐乐川凭自己一个女扮男装的身份在齐家站稳脚,拓展齐家的生意,是个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人人敬畏的小八爷。

副官甚至觉得八爷当初让她以男儿身面对九门是最好的选择,若她是个女孩,齐家上下几十年也不会服一个女子。

她自己也争气,从来不让副官插手,将齐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天气刚刚入春,|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齐乐川整理一下脖子里的红色围巾,身着藏蓝色的大褂,布包还斜挎在身上,她笑了笑,眉眼弯弯,“日山爷爷放心吧。”

张日山愣住了,终是僵硬的朝她挥挥手。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张日山竟想起了当年的八爷,两人一模一样,他叹了口气,转身回新月饭店。

尹楠风倚着墙怪异的看他一眼,“老东西,你这是在伤心?”

张日山淡声回答,“没有。”脚步却没有停。

尹楠风又看了看齐乐川离开的方向,她基本没见过张日山伤春悲秋,还以为他是铁石心肠。

这边,齐乐川收到了三叔的消息。

'山东瓜子庙,自己跟上,你哥也在。'

她一看时间已经是半天前发的,估计他们一行人已经出发了。

她坐飞机来到山东,又转坐长途中巴,走到里面实在没辙,又坐了牛车,赶车的老汉与她搭话,“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昨天我那兄弟送来一波人,他们好几个人说是来探险的。”

她想那一定是三叔他们,为了严防三叔又坑她,她笑着多说几句,“我就是与他们的一块的,我来晚了,他们一行是不是有一位不爱说话的小哥?”

那老汉顿了顿,“你说的是哪一个?是不是戴着帽子,我倒是在村子里见了,没听见他说过一句,对了,那背后还背了一把刀,看着像是古时的江湖游侠。”

说着老汉话题来了,他年轻时也有武侠梦。

齐乐川认真听着时不时会回应他,她现在心情还不错,马上就要见到哥哥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这身打扮,与初见张启灵时一模一样,哥哥定能一眼就认出她。

送到地方时那老汉给她指路,说前面下到山谷有一条山溪,那里会有一个船工。

齐乐川按老汉指的路下来,立在河边,风吹过来,带着阴气,她神色未变。

船工应该是送三叔他们了,她得想办法过河赶上他们。

齐九九从血玉里飘出来,穿着一身灰色大褂,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那是当年从墓里那出来的神木。

她见他这身打扮,嘴角一抽,“你到底是个什么鬼?能不能尊敬一下道术?有你这么做鬼的吗?”

小少年昂首挺胸,桃花眼眯着,“道术万千,谁说鬼不能修炼道术,强就完事了。”

齐乐川摇摇头,这家伙自夸不知道跟谁学的,从来没有收敛过。

她抬手一指,“我有预感,前面那山洞里阴气这么重,定是有鬼物,离得太远也没个向导,其余得等进去才能知晓。”

一旁齐九九完全没听进去,“差个船夫。”

频道都不一样,她看向他,他小手一挥,鬼玉握在手中撕裂了空间。

摆渡人一脸懵逼的带着自己的竹筏一起被拉了过来,他咂舌,但也认识鬼王的气息,没敢放肆。

齐乐川抬手揉揉太阳穴,“齐九九,你这操作也太犯规了。”

齐九九踩上竹筏,眉毛一挑,环胸调侃,“再不上来,你这辈子也追不上大佬的步伐。”

她认了,抬脚上去。

摆渡人划动竹筏,小声讲理,“鬼王大人,小人还有自己的工作,这不合规矩啊。”

齐九九背着桃木剑,冷眼瞥向他,“嗯?”

摆渡人闭嘴不敢再说。

齐乐川不一样,她手肘捣一下小少年,小声警告道,“看在咱哥的面子上,最后一次,下次再敢随便撕裂空间,我头给你打掉。”

齐九九无所谓,“好用不就行了。”

她翻个白眼。

他用自己的修为撕裂空间,就表示他在逐渐减少他的鬼生,对他本体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鬼王大人,这前面的山洞不对劲,我有种回家了的错觉。”摆渡人皱眉。

他的意思是像是阴间河道下面的水鬼聚集在了一起,阴气很重,越往里走那大好风景就越发的渗人。

齐乐川拿出几道符纸握着,都是她自己画的辟邪用的,身边都是鬼,她还是多少讲究一些。

因为有齐九九在身边,她对危险的敏感率会降低一些,所以她做事一般不会让齐九九出现,这次齐九九都自己出来了,这里面定是有危险。

“阴气这么重,怕是个积尸地。”她说着。

竹筏进入了一个窄洞,洞口很小,勉强通行。

过了洞口,里面黑漆漆的,齐乐川打开了随身带的手电筒。

她照了一圈,光停在了头顶,嘴唇抿了抿,“是盗洞。”

她照着前方的水路,嘴角勾了勾,怪不得哥哥会出现在这,原来此处底下有一个大墓。

三叔也是够狠的,竟愿意带着自己大侄子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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