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龟本该是邪物,偏偏出了一位道长像是与齐乐川对上一般,一直在叫价。

张启灵敲响铃铛,似是觉得无聊了,用手指弹了一下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主持小姐保持微笑,“二楼齐少爷出价六千万。”

这是齐乐川让主持小姐这么喊的,房间有个屏风挡着,也看不出里面是谁。

程舟眯着眼望下瞧,“小孩,那道友再不收手,这预算可就要不够了。”

他话音刚落,又响起了铃铛声。

“玄明道长出价六千五百万。”

齐乐川叹息,她来拍东西都是这种戏码,总有一个人想让她拿不到。

张启灵轻弹手指,铃铛又响起。

眼看着价位高达八千万,张启灵丝毫不慌不乱的弹响铃铛。

“哥,咱没钱了,不能再敲了。”她提醒道。

张启灵轻启嘴唇,“有。”

齐乐川满头问号,她都没钱,他哥哪来的钱?

在价位临近一个亿之时,那道友终于收了手。

主持小姐,“恭喜齐少爷以九千七百万的高价拿下青铜龟。”

齐乐川还想看看那道友什么反应,往下一瞧,人已经离席了。

拍卖会结束后,她与张启灵去了新月饭店内部,是因为他们拍卖了东西,却拿不出现金。

更是因为张启灵当场给他们放桌上一件古董,他们惊掉了下巴,非要倒给他两个亿。

从新月饭店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程舟开着车有些咂舌,今天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让他震惊。

一个是长沙城齐八爷的孙子,喊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叫奶奶,直接进入内部谈事。

那小哥更是让人提了一口气,随手掏出一件上亿的古董。

“你们俩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牛批是真牛批。”

齐乐川敷衍点头,“低调低调。”

其实她余光一直在看她哥,她还在想,她哥到底是什么时候一夜暴富的?

回到店铺时,唐狂已经回来了,他坐在那拿着放大镜看一块玻璃,一旁杜俞喋喋不休,“这是我发现的,应该归我,听见没,归老子!”

齐乐川进门时,唐狂起身,嫌弃的看向杜俞,将碎片给他,“滚吧。”

杜俞神色一喜,“好嘞。”

然后拿上东西高高兴兴的走了。

齐乐川将盒子给他,邀功一样笑眯眯的开口,“唐爷爷,青铜龟已经到手了。”

唐狂接住盒子点评一句,“干的不错。”他接住盒子往屋里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明日你就可以回长沙城。”

齐乐川啥好处也没落,张启灵揉揉她的脑袋,安抚道,“他夸你了。”

齐乐川抬头看他,“哥,他这是赶我们走呢。”

张启灵淡淡“嗯”了一声,“该回去了。”

于是,在北平呆了半个月,她与张启灵又前往长沙。

临走前,齐乐川专门去潘家园等胖子告别,结果不巧,胖子今天没逃课,没有等到人。

她只能乖乖坐上回长沙的火车。

一路风景飞快掠过,沿途看遍大好河山。

她拿出了笔和本在记录着什么。

“写下来就会一直记得吗?”张启灵眸子盯着她。

她抬眸,“会的,这个叫日记本,我和哥哥遇见这么有趣的事当然要记录了,以后回想起来就看看,这样永远都不会忘记了。”

她说完嘴角勾着在本上写道。

‘阴曹地府其实并没有这么可怕,五爷爷说的很对,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他们害怕小九会抢了他们的位置才大打出手,此行还是未弄懂小九的身世,没来得及看到莲花墓,更没有参与青铜龟,程舟哥说的天津卫到底是何种模样,那一卦可不是好卦象。有些遗憾的是没与胖哥哥道别,不知道下次见面胖哥哥还会不会记得一起吃过雪糕……’

见她写的起劲,张启灵就没再开口。

他以前会有写笔记的习惯吗?

到了长沙城也没个人来迎接,他们二人回到齐家,伙计说八爷重操旧业,与佛爷下墓了。

齐乐川这才明白她爷爷一直将自己往外赶,最后竟亲自下了九州古城。

伙计还说,若是齐乐川回来,就让她去看着店铺。

由于齐乐川本人也不想下九州古城,便自觉的去看店。

齐家只有这一处店面,近些年做大了也没再扩充。

她在这铺子里也算安宁,时不时给人起上一卦,那人信不信也是由他,毕竟这一买一算是规矩。

刚回来两天,听人说佛爷派人拿回来许多宝物,想必是已经进入了九州古城。

第三日,黑瞎子来找到了她,还故意避着张启灵说话,神神秘秘的,“小子,吴家三爷让你去一趟。”

黑瞎子说完跟张启灵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小八爷,你有事就去啊,我跟你哥替你看会铺子。”

齐乐川也是有些犹豫,明明知道吴三省这是要来审问她了。

黑爷又提醒她,“快去快回。”

齐乐川脸色一变,忽然想起被三叔支配的恐惧,马不停蹄的去了。

边跑边说,“黑爷,你跟我哥看着铺子,别卖给人家东西,我很快回来。”

三叔就在不远的茶馆等着她,潘子见她出来给她引了路。

齐乐川坐下先喝了一口茶水,茶馆里有个说书人,三叔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说书人,似是对他口中的故事感兴趣。

“三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她问。

三叔扭头看向她,打趣道,“哟,来了,跑去北平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要长住在那不回来了。”

齐乐川勉强笑笑,心里暗想,是啊早知吴家三叔一直在等她,她就不回来了。

“没有没有,就出去散散心。”她说道。

三叔勾起嘴角,逗笑道,“五岁的小屁孩散什么心?你无邪哥哥都去上学堂了,你倒是无忧无虑,小心长大是个小文盲。”

她笑笑,不知道是不是底下的椅子有些硬,她的小屁屁有些僵,三叔铺垫这么多?该进入正题了吧?

吴三省一秒收起笑,拿出一个盒子,是上一次在余山拿到的,也是她的陪葬品。

当时三叔是不想让这小孩知道太多,但如今那钥匙在小孩手上,他却不得不找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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