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完后,齐乐川并不惊奇,这与她所掌握的信息大致是相同。

解宇臣听的认真,又提出问题,“被人迷昏?那然后呢?”

“醒来以后,我们在疗养院度过了几年,我们研究从西沙海底带回来的资料,找到了去往长白山的线索,但就是在那段时间,我们发现了自己失去了衰老的能力。”

陈文锦好像并不害怕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终点,现在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是释怀吧。

齐乐川薄唇轻启,“我的父亲也在其中对吗?”

“对,不过很不幸......”陈文锦看向她,但是话并没有说完,

“我知道了。”她打断,回答的很淡定,好像并没有带有亲情一般。

说实话,她从小就没见过这个便宜父亲,更别提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曾经她还在张日山面前利用过齐羽的名字,她说入局是为了父亲,为了谜底,其实,她哪有这么多情感,终是为了老一辈儿守着九门。

陈文锦有些意外,这个小子骨子里太过冷漠,甚至将那份冷漠带在了脸上。

“之后你们去了云顶天宫。”解宇臣开口转移话题。

“我们在那儿看到了,终极。”她说时眸子里带着不一样的光,甚至读不懂她的意思。

“终极?到底什么是终极?”解宇臣现在犹如一个孩子一般,提出了所有的疑问。

齐乐川余光瞟一眼解涟环,到底是不是装睡?怎么还让文锦阿姨将所有都解释给小花听了,难道这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齐乐川不得不留个心眼,面前这些人哪个拎出来不得八百个心眼。

“终极,就是世间万物的终极,你想知道,只能自己去看。”陈文锦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西王母宫里到底有什么?”齐乐川问道,是不是还是长生?

陈文锦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种青春永驻是有副作用的,而解决的办法就在这。”

“什么副作用?”他问。

“我们最终都会成为霍灵,我没有时间了。”陈文锦叹气,悲欣交集的意思也就是这个吧,她得知了吴三省没死的信息,自己却要变成禁婆。

“霍灵,她人在哪?”解宇臣这个问题是替霍绣绣问的。

“格尔木疗养院,但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现在的她甚至不能称之为人,霍灵生前一直不希望家人知道她的处境,希望你们可以帮她保守这个秘密。”

沉默良久,那小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文锦阿姨,真的没有方法可以解决吗?一定要去吗?”

陈文锦嘴角微微向上,心态竟然无比轻松,“你姓齐,我的终点你算到应该不难吧。”

齐乐川手中攥着三枚铜钱,咬咬牙,卦象也如同陈文锦所言,无解。

不知是不是少年的任性,她拿出灵木簪在虚空画了一道灵符,“我可以将肉身与灵魂剥离,然后......”

话还没说完,陈文锦抬手揉揉她的碎发,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齐家会些奇门遁甲,关于玄学,我信你,但是你知道我已经没时间了,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父亲,还送了他最后一程路,我回不去了,就这样结束吧。”

她执拗的将话说完,“不过是个禁术而已,您相信我。”

齐九九在血玉里翻白眼,这要将肉体和灵魂剥离可不是禁术而已,这可是以命换命,他越来越不懂齐乐川了,这蠢玩意心越来越软了。

陈文锦温柔的摇摇头,她知道齐家可以通鬼神,但这种事会减寿命的,她已经成了这样,再怎么说都不会去连累小辈。

突然拖把的小弟回来了,道,“花爷,石门找到了,他们先下去了,叫我回来照看三爷。”

“好。”解语花。

“终点就在前面,你不去吗?”陈文锦本要去,见解语花没这个意思,便开口询问,看来他的好奇心并不重。

“这里需要有人照看,你们先去探路,随后我跟你们汇合。”解语花理智道,他嘴上再埋怨解涟环,但心里终究是和他有感情的。

“那涟环就拜托你了关于它的谜团,以后也只能靠你们了。”说完,陈文锦抬脚走向解涟环,语气放轻了许多,他的这张脸与吴三省如此相像,“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相见......涟环,保重。”

她眼圈红了,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或许这句话也是对吴三省说的吧。

此生有缘无分,就此别过。

她起身不再留恋,抬脚离开。

齐乐川没有跟着,她手一松,三枚铜钱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心底一沉,也知道这或许就是最后一面了,缘尽了。

黑瞎子本就在齐乐川后面,这种场面他一直躲着没有出现,见陈文锦离开,他才出来将地上的铜钱捡起来,递给齐乐川。

看着她又红了眼眶,黑爷有些无奈的宠溺,“男子汉大丈夫,坚强一点,你小花哥八岁都不哭鼻子了。”

小花眸子扫向他,带了几分不耐。

齐乐川接住铜钱,语气沉沉,“文锦阿姨还没有回家见四阿公。”

黑爷叹气。

小花倒是接话,“你怎么知道她没去,看她孤注一掷,应该是见过了、”

话题太沉重,黑爷灵机一动要改变话题,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这味道闻多了真让人想睡觉。”

齐乐川将铜钱塞进口袋,幽幽开口,“这是文锦阿姨身上的味道,是从骨头里发出的香气,若是按照文锦阿姨的说法,他们应该是被人做成了实验品,而且还是失败的一批。”

“实验品,?你是说青春永驻,长生不老?”解语花还是觉得荒唐。

“很抱歉小花哥,我与你合作并没有与你消息共享,这件事我坦白,我现在还可以挽回吗?”她态度真诚,并且说自己还有筹码。

黑眼镜看的透彻,轻笑了一声,倒不是讽刺,而是想看看齐乐川这次能拿出多少诚意。

解语花从小就知道她耍赖皮,当然也不和她计较,只是道,“说说看。”

她看向黑爷,打量他一圈,又收回视线,道,“就这个黑瞎子,你不觉得他眼熟吗?”

黑爷:这就开始卖友求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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