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层塌陷露出入口,三叔往下看一眼,里面很暗,他道,“拿绳子,我跟黑眼镜下去看看。”

无邪抬手挡住三叔,手电筒往里面照,只看到了四周的石壁。

三叔皱眉,“你要干什么?”

无邪开口,“我要跟你们一块去。”

话音刚落,解宇臣抬眸看向他,只是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三叔满脸问号,不耐道,“你会探路吗?老老实实在上面呆着去。”

“行,你不让我下去是吧,那大家都别下。”无邪破罐子破摔,清秀的五官上沾了几分少年的任性。

齐乐川环胸,其实三叔最吃这套,任性撒娇什么的他最受不了。

这种时刻,果然还是得黑爷出来打圆场,“三爷,您这大侄子信不过你,怕你跑了。”

这是实话,无邪好不容易逮到三叔,不可能松手的。

“你下去可以,不能走第一个,要下去必须跟在我们后面。”

“行啊,不过我们仨得拴在同一根绳上。”无邪接话。

听得出来,他为了防止三叔作妖,真的做了很多。

三人刚下去,上面那个无聊的少年就开始按捺不住自己,给几个弟兄说自己会算卦,好家伙,几个人围了上去。

齐乐川手中捏着三枚铜钱,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诸葛拖把见一旁解宇臣皱眉,赶紧上前,“少特么在这胡说八道,三爷探完路我们就下去,都检查一下自己的装备。”

齐乐川压低了帽檐,嘴角微勾,手中的铜钱并没有抛出,而是在掐指。

解宇臣抿嘴,转过身盯着洞口,任她胡闹,或许是小孩无聊了。

“诸葛拖把,哟,现在倒也不是缺钱的人吗,怎么非要来这一趟,我算了这次凶险无比,但奈何你……”她说话说到重点就停了。

诸葛拖把眸子悄咪咪看解语花一眼,见他没看这边,他抬脚走近两步,压低声音,“什么?我什么?”

齐乐川轻轻一笑,“你命硬,活下去以后的道路更加坦荡。”

诸葛拖把傲娇道,“那是,老子命好。”

齐乐川朝他伸出手,“一千。”

诸葛拖把疑问,“什么一千?”

她淡淡道,“这一卦一千。”

这值吗?

一旁兄弟窃窃私语。

解语花听到声音,侧目看了一眼,买她一卦最不吃亏,这个小子总会再送点什么。

果然,拖把现在一路惊险,他也是害怕,现场就付钱了。

齐乐川笑眯眯的从口袋拿出一张平安符,她道,“塞进口袋,可化险为夷保平安。”

血玉中的小鬼差点冲出来撕掉平安符。

她瞪了血玉一眼,小鬼搓搓爪子,算了,这符今天就不撕吧。

其他弟兄见状还是不信,诸葛拖把虽是他们的老大,但他们自己心里都清楚,那人又怂又怕死。

本来就是个娱乐,还真掏钱买卦,无人再算,齐乐川笑眯眯的背着手。

这批队伍质量是真不行,她混进去算卦都没人怀疑。

底下传来消息后,拖把带着胖子走在前面,解宇臣断后,他比齐乐川稍高一些,抬手拉她一把,低头在她耳边声线温柔,“小川,别捣乱。”

齐乐川歪头躲开一些,耳尖有些泛红,这辈子最怕温柔的人,会致命。

她压低声音敷衍,“好的小花哥。”

齐九九在血玉中翻个大大的白眼,温柔果然会致命,蠢川的心跳居然都加快了,难道……

而后,小鬼默默看着,脸色越来越臭,但没有任何动作。

再往里走,齐乐川也没有错过那个记号,是小哥的记号,她扫了一眼,心底思绪万千。

与无邪他们接头后,胖子已经缓过来了,胖子醒来后他们一行人休息一下就继续往里深入。

周围都是藤蔓和石壁,里面阴暗又潮湿,已经走到下层井道,尽头是个圆形的祭台,他们进去后四处查看。

四周有很多小洞口,有些像水闸口一般,圆形祭台上的中央是根柱子,貌似是条死路。

拖把命人清理干净四处的藤蔓。

三叔阻止道,“别乱碰,注意着点,不要破坏文物碰到机关。”

话音刚落,四周的洞口竟爬出了野鸡脖子。

蛇的数量太多,像是专门养在这里的,是个大型的祭祀场。

一时间里面乱成一团,齐乐川为了不暴露身份,尽量躲开,动作幅度很小。

眼瞧着一条野鸡脖子在三叔身后,獠牙近在咫尺,齐乐川借力翻身一脚踹了过去,一刀解决了蛇,“三爷,平时铁弹珠防身这么好用,好像不见您用了啊。”

三叔反应过来,伸手探进口袋拿弹珠,夹在两指之间,朝蛇打去。

力度太小,不对。

齐乐川盯着地上的弹珠,眸子一暗,黑爷拉她一把,躲开野鸡脖子,“愣着做什么,斩蛇啊小子。”

她反应过来,利落的拿刀斩蛇,但是数量太多,最终三叔拿出了炸药包。

“都闪开!”三叔喊了一声。

他们几人反应迅速,往旁边扑倒,黑爷照顾齐乐川,毫不犹豫的将她护在身下。

火光四射,之后三叔却受了伤,他们的人也死了不少,胖子没看见无邪要去寻人,几人都四下散开自觉寻找无邪。

留下了齐乐川守着三叔。

离爆炸源太近,伤的不轻,她熟练的给他包扎,声音压低,“疼吗?”

三叔倚着石壁摇摇头,抬眸看那少年眸底的好像红了,他扯扯嘴角,“不疼,哭什么?”

“小叔……”她又喊了一声。

三叔愣住,瞳孔放大。

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这小子……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齐乐川给他手臂包扎,伤口一直流血,她缠了一圈又一圈,语气微沉,“小叔没有专业训练过,力度不够,三叔的铁弹珠比你玩的六。”

解涟环又气又笑,“臭小子,怪不得提醒我用铁弹珠,真够贼的。”

“还有,三叔从来不让我跟着入局,就算我去吴家告状他也不会带我,所以,一开始我以为是三叔转性了,没想到是小叔您回来了。”她陈述道,抬手揉了揉眼,眼底真的湿润了。

她太感性了。

解涟环本想抬手揉她的脑袋,但发现自己这伤是抬不了手了,只能道,“这也是他同意的。”

是的,吴三省也同意她入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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