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昨晚半夜惊醒, 第二天一大早，曲桑桑依旧准时七点半起床了。
没有李博彦的叫醒服务，曲桑桑睁开眼睛也不愿意爬起来。
被窝里暖融融的，她自己一个人占据两米宽的大床, 想怎么翻就怎么翻, 再也不用担心一个转身踢到“某个人”的腿。
这也太舒服了吧！
曲桑桑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觉，看着时间马上要到八点钟, 才起床下楼吃早餐。
年后, 李建业和李博彦父子俩不约而同地都忙了起来。
李博彦去国外, 李建业也到外省出差。
京大还未开学，早晨家里只有三位女士和舟舟小朋友吃早餐。
家里的大厨丝毫没有放松, 做出来的三角包香软滑腻，里面猪肉大葱的馅料充满了诱人的香味, 底部炕得金黄焦脆。
这是曲桑桑非常喜欢吃的早点，市井街头经常可以看见。
厨师听了曲桑桑的要求，小试牛刀就将它完美的复刻了出来。
陪着香浓的小米粥, 曲桑桑足足吃了八个才停下来。
若不是理智知道减肥太难, 曲桑桑还能继续吃下去。
一顿早餐吃的非常满足，早餐后, 舟舟自觉地上楼学习。每天八点半到十一点半，是舟舟雷打不动的学习时间。
这个习惯, 是许清从小就给他养成的。
曲桑桑很少打扰孩子的学习。
京市气温骤降，室外北风吹过, 堆积在树梢上的雪屑被吹散在空中, 枝头簇拥着两只围在一起眯着眼睛打瞌睡的鸟儿, 爪子紧紧地抓着枝干, 随着风摇动。
曲桑桑无所事事, 见许清饭后在落地窗前又拿起画板，对着外面的枝头画画。
曲桑桑见状，干脆也学着许晴的样子，拿着平板，坐在许晴身旁绘画。
上辈子的父母对曲桑桑的教育很严格，不过曲桑桑性子娇懒，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到最后什么都学了，什么都不精通。
钢琴她会一点儿，画画她也会一点儿。
比起考验定力和笔力的纸上挥墨，她更喜欢在电子产品上画画，因为错了还能修改~
桌子上花纹精致的暖梨香薰炉冒着丝丝袅袅的香气，一旁透明水晶壶里，上好的碧螺春粒粒舒展在水中起伏。
许清和曲桑桑两人低头专心绘画，李奶奶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倚在椅子上给舟舟做虎头帽。
室内静谧安详，偶尔能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
突然，曲桑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几声。
来电显示是京市不认识的号码，曲桑桑知道，应该是王露打来的。
“妈妈，我接个电话。”曲桑桑说道。
许清脸上并无异动，轻轻颔首，目光依旧凝在画纸上，手中的笔细细描画着，几只毛茸茸小鸟已经初具雏形，跃然而上。
“喂，王姐。”曲桑桑悠闲地靠在沙发上，语气却带着焦躁的情绪。
她的表演越来越圆润了。
王露有些谄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桑桑啊，你休息的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还像以前一样啊，网上天天有人私信骂我，你不是说公司会告黑？为什么现在还没看见行动？”曲桑桑摆弄着沙发一角，姿态十分的闲适，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攻击性十足。
专属的高昂音调，这幅尖锐疯癫的模样，就是曲桑桑以前的样子。
许清眉头微蹙，扭过头来，见曲桑桑面色并无异常，而自家婆婆微微张着嘴巴，惊奇地看着曲桑桑表演。
许清的眉头放松下来，她将手中的画笔放下，倒了一杯茶放在口中轻品，视线却投放在曲桑桑身上。
曲桑桑注意到许清和李奶奶都看向自己，她眉飞色舞地对着俩人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们别说话。
又在作怪。
许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李奶奶跟着笑了起来，捂着嘴巴点点头，电视里的演员在面前表演，李奶奶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她的孙媳妇是个演员。
李奶奶可爱的模样，逗笑了曲桑桑。
她干脆把手机外放打开，王露赔罪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了出来：“都怪公司法务部的那些人，办事效率也太差了。桑桑，你别着急，我等会儿就让小美去催催。”
“快点！”曲桑桑不耐烦的说，“天天私信骂我，我是杀了它们全家了吗？王姐，我手里有一份名单，公司必须把他们全部给告了！”
王露一听，心里打了一个机灵。这可要花不少钱。
而且有些“黑子”的账号掌握在水军公司手里，甚至那些“黑子”还有可能是嘉宋内部的，王露办的一些事还要承“黑子”的情。
公司想告素人还行，把水军手里的人也告了，就真的得罪他们了。
这都是人脉。
娱乐圈里有时候人脉就是话语权。
王露心里憋了一口气，僵硬的口气通过电话都能听得出来：“桑桑啊，公司也有公司的难处……”
“我不管。”曲桑桑直接打断王露的话，“如果连告黑都有难度，嘉宋干脆不做算了！我在嘉宋那么多年，事业没有一点进展，如果连这一点要求公司都不答应我，我还是换个经纪公司。”
王露心一提：“桑桑，你合约还没到期呢。”
她可不能让曲桑桑这个时候走。
宋崎所有的计划都是围绕着曲桑桑为重心做的，她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棋手还没有物尽其用之前，棋子断没有离开棋盘的可能。
“也就只有一年半，赔偿金我又不是给不起。”曲桑桑不在乎道。
王露一听，立刻安抚道：“桑桑，你别急，公司马上按照你的要求办。”
如果曲桑桑真的牛性上来，想要离开嘉宋，嘉宋还真的没办法挽留她。曲桑桑撕破脸离开，他们想要再找一个跟曲桑桑咖位差不多，有流量和话题度，关键还蠢的明星，一时半会儿真找不到。
这几次每每跟曲桑桑交锋，王露总有一股憋闷感，她心里闪过一丝疑虑，曲桑桑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下一秒曲桑桑骄纵的声音传来，又打破王露的猜想。
“这还差不多。王姐，我才是公司的一姐，你们连我的事情都这么糊弄，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呀？明天我就要在微博头条上看到嘉宋告黑的消息！”
王露深吸一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曲桑桑依旧是那个没脑子的东西。
能不能稳住曲桑桑，关系王露自己的切身利益，想到宋崎承诺成功之后会分给她百分之一的利润，那可是□□百万。
王露提起心神，再次试探道：“你现在还在李家？”
曲桑桑眼珠一转，口气恶劣道：“对，李博彦让我跟他一起过来，这里要求多得要死，你快点给我找工作，我不要苏晚不接的。”
苏晚现在咖位跟曲桑桑完全不在一个档次，曲桑桑还想跟苏晚比呢！心比天高，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灵气十足的电影新人？
王露心里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我这次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什么？”曲桑桑语调懒散，脸上却眨了眨眼睛，对着许清调皮地笑了笑。
王露耐着性子笑道：“你知道薛凯导演吗？”
“薛凯？”曲桑桑疑惑一瞬，“是那个拍综艺很有名的导演？”
“对，就是他！”王露兴高采烈地声音传出，“薛凯给你发了邀请函，请你参加《孩子你听我说》第二季的拍摄！”
《孩子你听我说》是去年新出的亲子真人秀综艺节目，以明星父亲/母亲单独和孩子相处72小时的形式，探索现代亲子教育问题。
这个综艺一开始看好的人不多，没想到去年一经播出，受到全国各地的收看热潮，已经成为了现象级国民综艺。
中，苏晚就是靠着参加这档综艺节目，名声遍布大江南北，不仅在年轻人中有知名度，就连老人和小孩子也知道她。
剧情因为综艺的播出达到高潮，苏晚的爱情，婚姻和家庭受到所有人的羡慕，她也成为每个女人做梦都想成为的存在。
那时，“曲桑桑”因为身陷官司锒铛入狱，接受司法机关调查，已经成为法治明星。
两人境遇千差万别。
可是，剧情里并没有出现薛凯邀请“曲桑桑”参加第二季的信息啊。
想到昨天夜里做的梦，难道这是扭转乾坤的机会？
曲桑桑心跳快一拍，大脑依旧清醒，嘴巴上不客气地说道：“他为什么邀请我？你不是说没有综艺节目想要邀请我吗？”
王露说起这个就喜不自禁：“你忘了，二十九那天，你不是救了一个小孩子吗？我估计薛导因为看了这个才发来邀约。而且，你可是流量最高的女明星，论话题度，连苏晚都没法跟你对比。”
曲桑桑知道王露这话是故意激她，配合着得意地“哼”了一声。
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他邀请我我还不去呢，你以前不是说，综艺节目都是瞎剪辑的吗？”
王露：“没关系，宋家这次投资了第二季的节目，咱们宋总可是宋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到时候让后期剪辑专门剪你表现好的地方。而且，咱们嘉宋别的不行，舆论这方面业内说第一，别人不敢说第二。”
王露语气中对嘉宋十分推崇。
“公司会配合炒作，把你身上的黑料洗清。桑桑，我偷偷告诉你，《暗杀》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投资，而且我还听说，男主是香岛著名的武大巨星！第一轮投资额已经有五个亿了，听说还在继续招商。想想这是多大的制作！”
王露神神秘秘，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曲桑桑配合地上当，仿佛提起兴趣，激动地说：“真的啊？你快点把女主名额给我抢下来！”
“真的，不过赵丘导演很中意苏晚，他觉得你的名声有碍，担不起这么大的项目。”王露继续鼓动，她深谙曲桑桑的性格。
果然。
曲桑桑“哼”了一声：“赵导年纪大，眼光也不好了，我可是最年轻的金桂芝获得者，苏晚哪里比我厉害！。”
王露说：“这也没办法，他是咱们宋总请出山的总导演，他的话还是有力度的。所以桑桑，这次综艺对你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
曲桑桑不想那么快答应她：“再说吧，我可以参加，孩子怎么办，李家肯定不会让孩子出头露面的。”
“这的确是个问题。”王露沉吟道，“要不，你跟李家争取一下。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他们没有权利把控孩子不让你见面。”
说完，王露顾手顾脚，又害怕曲桑桑闹起来惹怒李家，到时鱼死网破提前和曲桑桑割裂，亦或是限制曲桑桑的行动。
他们的计划其实并不高明，剧情中能够成功，依赖于“曲桑桑”的蠢和对战胜苏晚的偏执，以及李家从不过问曲桑桑的事情。
“算了算了。”还没等曲桑桑回应，王露先否决了自己的提议，“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找一个孩子。对了，你小时候呆的那个孤儿院孩子应该不少吧？可以从里面找一个机灵一点的。”说着，她的语气激动起来。
王露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良心都不要了，曲桑桑眼睛里闪过一丝冷意，语气迟疑道：“王姐，能行吗？”
“能，怎么不能！”王露打包票，“你才是综艺的主角。小孩子只是配角，不用给他太多的镜头。”
“再看吧。我不想作假。”曲桑桑没有心思再跟王露攀扯，“我再考虑考虑。”
曲桑桑话里话外，好像已经对参加节目这个事情失了兴趣。
王露急忙道：“对了，我打听到，薛导也邀请苏晚参加了。”
“哦？”
“你不想光明正大地跟苏晚竞争吗？”用苏晚激起曲桑桑的斗志，这一招王露屡试不爽。
曲桑桑果然松口：“行吧，我跟李家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电话。对了，别忘了告黑！最后说一遍，明天12点之前我要看见热搜！否则《暗杀》女主不要了，我也要离开嘉宋！”
说完，啪的一声，曲桑桑直接挂断电话。
手机传来”嘟嘟嘟“的盲音，王露看着中断的通话，心里弥漫的火气越来越大。
曲桑桑怎么敢的！
花了她十几分钟的时间，没得到曲桑桑的承诺不说，还得按照曲桑桑的要求告黑。
真会给她找麻烦！
察觉自己工作无端加重，王露把手机撂在桌子上，又暴躁地拿起，怒气冲冲打通小美的电话：“小美，你死哪去了，曲桑桑刚给了我一份黑粉名单，你现在筛查一下，然后把名单报给法务部！”
小美：“王姐，筛查什么啊？”
“筛查哪些能告，哪些不能告，你这个猪脑子，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我跟你说吗！”
小美看着挂断的电话，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吸了吸鼻子，认命地坐在电脑旁按照王璐的命令筛查数据。
这项工作繁琐又极耗耐心，她一直忙到下班也没做完，不过，也让她发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
这边，曲桑桑把手机挂断，李奶奶坐在一旁，脸上带着惊奇兴奋的神色：“桑桑，你刚才是在演戏吗？”
“是。”曲桑桑苦笑一下，“奶奶，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奶奶还是第一次看见人在我面前演戏呢，好玩。”李奶奶笑着道，一头银发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不过，桑桑啊，我听给你打电话的，不是你的经纪人吗？你们关系不好？”
许清的目光同样凝视在曲桑桑脸上，她很清楚地知道，曲桑桑刚才在和她的经纪人做戏，当然，那个经纪人的道德底线也没高到哪去。
曲桑桑坦然地点点头：“是的，奶奶，我和她的关系不好。”
李奶奶连忙把许清招呼过来：“小清，过来坐这边听。”
李奶奶这一幅听八卦的模样，逗笑了曲桑桑。
等祖孙三代坐好了，曲桑桑清了清嗓子：“咳，要说起我和王露的恩怨，还要从苏晚说起。“
“苏晚？”许清凝眉，她不太关注娱乐圈，只道，“是魏家那个小儿媳妇？”
“不对！”李奶奶打岔道，“是桑桑圈里的人，演建成公主的丫头，那个姑娘就叫苏晚。”
建成公主就是曲桑桑参演的第一部电视剧里的角色，也是苏晚的出道作品，没想到李奶奶竟然知道。
曲桑桑心里闪过一丝暖意：“对，奶奶你和妈说的都对。我和苏晚一前一后嫁入豪门，在娱乐圈里的资源也有重叠，网友经常拿我们对比，不过观众们都觉得我哪哪都不如苏晚。”
“胡说！”李奶奶打断了曲桑桑的话，“在奶奶心里，你是最好的！”
曲桑桑笑脸盈盈，抱着李奶奶的胳膊：“奶奶，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日子过得是自己的，我才不想跟苏晚比呢。”
可是，以前是剧情不放过“曲桑桑”。
现在……
想起昨天那个清晰的梦，曲桑桑担心，苏晚也不会放过现在的她。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验证。
“对，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李奶奶拍拍她的手，手心里干燥温暖。
曲桑桑笑了笑，继续把王露和苏晚的关系，以及宋崎和苏晚的关系说出来，包括王露怎么用曲桑桑的名头明褒暗踩，提高苏晚的知名度。
李奶奶听完义愤填膺，气得深呼一口气：“他们就是这样坑你的啊，这不是拿着你的名声在给苏晚铺路吗？”
看吧，老太太都懂。
曲桑桑使劲点点头，心里可委屈了。
其实娱乐圈真真假假，各方拉踩，究竟谁是受益方真不好说。
曲桑桑能这么肯定，是因为她知道剧情。
剧情中苏晚清清白白，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王露为了回报苏晚救了她弟弟的恩情，利用曲桑桑的名声炒作起第一波名气。
里写的清清楚楚，苏晚在娱乐圈一路腾飞，每一步都离不开曲桑桑。
“这个消息，我还是前段时间才知道的。”曲桑桑说着轻出一口气，“而且还有一个更过分的。奶奶，妈妈，我说了你们别生气。”
“你说！”李奶奶目光如炬，同仇敌忾，又含着丝丝心疼，“奶奶听着呢。”
“苏晚年前得了金桂芝奖，现在咖位变高，已经不需要我衬托。宋崎和王露想让我物尽其用。”
曲桑桑又把宋崎和王露针对她的阴谋说出来。语气抑扬顿挫，像说故事一样，仿佛里面的受害者不是她。
宋崎打算利用曲桑桑参演的一个烂项目洗钱，顺便让曲桑桑彻底翻不了身。
“洗钱？”许清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这是犯法的事情，他们也敢做？”
曲桑桑说：“因为利益太大了，妈妈。”
李奶奶只听懂有人想害曲桑桑，带着怒气问：“他们不是为了害你吗？怎么还跟洗钱扯上关系？”
曲桑桑耐心解释道：“奶奶，他们想让我身败名裂，方法多了去了，嘉宋手里营销号那么多，随便编一点我的桃色新闻，我在娱乐圈直接就名声扫地了。”
历史上，被用这种法子弄过的明星又不是一例两例。
曲桑桑继续说道：“宋崎和王露对苏晚的确有情谊，不过让他们绕那么大的路子，哄着我让我参演电影，不过是因为利益。”
“做电影，就跟做一块蛋糕一样。”
“宋崎说，我要做一块蛋糕，我需要投资，这时候没几个人理他。可是宋崎又说，我要邀请最有名的蛋糕师曲桑桑来做这块蛋糕，曲桑桑得过奖，粉丝又多，到时候卖出去一定能挣大钱！”
“这样就有人投资了。”李奶奶懂了，接过话茬道。
曲桑桑点点头：“对，就是这样，打着空头支票，有人投资了。可是我还没答应他，这时宋崎就跟我说，曲桑桑，我有一大笔投资，打算做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蛋糕，这个蛋糕一定能得奖，想做这个蛋糕的人有很多，你要把握住机会！”
李奶奶这下彻底听懂了，拍腿说道：“两头骗啊他这是！”
“就是两头骗，这样，他就既有钱拍电影，又能利用我背锅。”曲桑桑给李奶奶讲解里面潜藏的秘密，“这个蛋糕是真是假，做出来是好是坏，宋崎一概不管。”
“他不是想洗钱吗？为什么不把电影拍好？”
“奶奶，在这整个过程中，宋崎已经完成了洗钱啊。第一，他利用我拉投资，10万元的道具费，他能给你报100万，拍戏过程中能做假账的地方比比皆是，这是侵占别人的合法资产。”
“第二，他利用拉来的投资，营销煽惑观众，铺天盖地的营销中，总会有人买票去看，这些都是他净赚的。而且票房可以作假，一个观众买票，给两张票头。宋崎手里不干净的钱，通过这种手段能直接洗白，变成干净的票房。”
李奶奶听了目瞪口呆，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世界：“还能这样。”
曲桑桑露出一丝笑：“还不止呢奶奶，电影需要特效啊，配音啊，宋崎可以把这些皮包公司设在海外，几千万的特效费转手出国，利用看似合法的交易手段，逃脱税务部门的监管，把自己的资金转移到其他地方。”
“一步步的，哪个地方都能洗钱，至于电影好坏，就没人管了。”曲桑桑说道，“等最后，观众发现自己看了一部烂片，只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我身上。受宋崎欺骗的投资商亏本，也会将过错算在我身上。”
剧情中就是这样，宋崎甚至做得更狠，直接将“曲桑桑”弄到监狱里。
曲桑桑讲解的清晰易懂，就算是没受过多少文化教育的李奶奶听了也能听懂。
她听完，气得深吸两口气，“这这，他这么猖狂，就没人管管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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