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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又一个白天。

师兄弟两个虽熬了两夜,但精神都极好,储物囊里也放着一叠成品影像符,便打算用过早饭后出门转转。

吃早饭的时候,正巧听小二提起,这天阙书院正在举行每年一次的四院雅集,有想要入门参观的修士,一人出一块中品灵石的报名费,就可入天阙书院随意参观。

天阙书院乃是邻水城最大的修仙宗门,四人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决定不去西市售卖这影像符,转道去天阙书院看看。

来到天阙书院门口,却被告知入院参观可以,但需要交一人二十块下品灵石的入门费。

经过一番采买,几人身上的灵石已经不多,但既然要入院看,这四块灵石的费用却是省不了的。

姜梨心疼地直骂奸商,这入门费也太贵了,怪不得要每年举行一次,还广邀其他修士入院,这进去一个就是二十块下品灵石,进去一个二十块,这一天下来得进账多少啊,四院雅集持续七天,天阙书院又要有多少收入?

怪不得这些仙宗大派作风大气,阔绰豪华,连山门口收钱的外门弟子身上的衣料都比他们好得多,有钱就是豪横啊。

雅集已经举行了两天,这是第三天,进了门,几人感叹了一番大宗门的建筑和布置格局,就直奔雅集现场,毕竟他们是来做生意的,也不是纯参观。

雅集分作四个小集,说是集,实则是4处比赛场地,比赛的内容乃是琴、棋、书画四道。

修真界的琴棋书画同凡间界的附庸风雅不同:琴是音律之气,棋是阵杀之法,书是兵刀之意,画试比较复杂,考的乃是符文意向,比如画山之形,竟然有山压之力,画虫鸟,则有虫鸟之魂。

几人随着人流走向最热闹的书集现场,大概书意通兵刀之意,好学好理解,书集现场就成了最热门的比赛场地之一,其余还有琴试场地,也算热门,其余二者,画试和棋试则略显冷门,人也不那么多。

在台上学子比赛,下面人认真围观并指指点点的时候,几人抓紧时间拿出摄影符,也不用支什么摊子,就捏在手中进行录制。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赛台上的时候,这几个人与众不同的行为很快就显露了出来。

“难得可以近距离观看书院学子的书法之道,几位不趁机好好揣摩,这是在作甚?”

很快就有按捺不住的修士扭头询问。

就等着人问呢。

师兄妹几人赶紧把来前商量好的套辞说了出来:“这位道友是这样的,鄙人比较愚笨,如此高深莫测的书法只看一次怕是悟不出来,就想用摄影符把感兴趣的部分记录下来,静心时再观看一遍,能多些体悟也是好的。”

“摄影符?”那修士哈哈大笑:“道友你们恐怕不常出门吧?那摄影符虽有摄像之功能,但所录画面一贯差强人意,只起到个传达信息的意思罢了,这书法如此精妙,摄影符如何摄得?想通过二次回放悟出心得体会,那更是痴人说梦。我看道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好好观摩吧。”

这几个修士也太逗了,竟然想出这种馊主意,也不知家里师长是怎么教的,连一点符箓常识都没有。

但看一眼几人的衣着打扮,又立刻明白过来,大约又是什么野鸡山门的弟子,中洲境内打着修真旗号的山头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在四院雅集这种盛会上遇到一个半个的,也没什么稀奇,只是看向几人的目光带上了一点淡淡的同情,长得倒是仪表堂堂,可惜了。

外人的反应早在他们预料之中。

裴星剑故意装出一副纯良质朴相:“不会吧?道友有所不知,此符箓之术乃是一高人所授,摄录之物纤毫毕现,又怎会是浪费时间?”

此言一出,立马有个黄袍修士嘲弄:“真是没见识的穷小子,就连符道宗所售之符都不敢称纤毫毕现,你遇上的什么江湖骗子,竟敢自称纤毫毕现?快别丢人现眼了。”

林涧这时捏着符纸看他一眼:“这位道友,不要随便对未知事物妄加评判,万一我们的符的确好用,丢人现眼的岂不是你自己?”

那修士本只是想奚落年轻人,被这么一说,脸上登时挂不住,笑容也无了,眼睛一瞪道:“无知小儿胡言乱语,你可知我是谁?”

林涧还没说话,池枫先一步嘲讽道:“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要问别人?”

此言一出,周边其他修士都笑了起来。

毕竟是第二日的书集,最厉害的书院学子还没有上场,有人觉得嘴巴官司比赛台上好看,纷纷将注意力转向这里。

那黄袍修士同行的还有一人,气冲冲道:“我们乃符道宗修士!我们朱师兄是符道宗正式弟子,朱师兄不过看你们可怜好心提醒罢了,竟受此大辱,你们给我等着!”

池枫更奇怪了:“我们本就在这里,一步都没动弹,何来辱他。再说你让我们等什么?难不成因为几句无理的评判,你们便要回去告歪状,求师长过来出头不成?”

“你,你们竟敢!”

那人嘴炮不过,仗着有师兄撑腰,竟然直接动手,一把挥上池枫的手:“穷鬼,什么垃圾符——”

此等小儿科般的攻击,池枫本是不会中招的,但他刻意没有躲避,而是松了劲道让手中之符离开。

二人争夺间,符纸受灵气激发,之前摄录的影像直接如画卷般展开,赫然正是赛台上一位书集学子手书的过程,字体的笔画流畅,笔锋锐意,更有淡淡的金戈之气浮现其上,如同当面书写一般,连所用笔头上的毫丝都清晰无比!

角落里登时安静下来,下一秒又躁动起来。

“这,纤毫毕现,堪称纤毫毕现啊!”

“竟然是真的,没有言过其实!”

有那等机灵的立刻开口:“此符可是道友所画?其实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是这样的,若有多余符箓,可否出售几张?价格好说!”

就算现在用不上,等雅终日那批最优秀的学子出来之时就可派上用场了。

不止一个修士这么想。

于是——

“道友,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

“我我我,我也要买,听说最后一天若苑仙子会出来抚琴,我必须要一张!不,我要二十张!”

一听若苑仙子,提出要买符箓的人就更多了。

林涧他们本就是来售卖摄影符的,此时自然不会故意拿乔。

只是这场面比他们想象中火热许多,还有开口就要一百张摄影符的,他们身上的符箓加起来都没一百张。

林涧他们并没有打探过市价,但也知道原定的价格低了,当机立断把原定二十块下品灵石的价格提高为二十块中品灵石,好打断想要包圆那位仁兄的念头。

二十块中品灵石一张摄影符并不便宜,毕竟摄影符又不是什么攻击或者保命的符箓,属于可有可无型的,还是一次性的。

此言一出,打退了不少人想要购买的想法,没有人一口气说要一百张了,这就给了真正想买的修士机会。

很快,林涧他们带出来的四十五张摄影符销售一空。

买到的修士美滋滋的,终于可以将若苑仙子的容姿带回家了。

没买到的则是一脸丧气,问林涧他们明天还来不来卖符。

卖,当然要卖!

有灵石不赚王八蛋。

同几个修士约定了明天同一时间还来这里卖符,防止打眼,林涧带着师弟妹离开了书集赛场。

几人来到僻静处,拿出灵石一合计,这一下就赚了九百块中品灵石!

虽然早就计算出数字了,但看到白花花的灵石摆在眼前,师弟妹几个还是有点眼晕晕的感觉。

姜梨吞着口水:“大师姐,这外头的修士也太有钱了吧!”

林涧笑着摸摸师妹的头,没有说什么打击的话。

并不是外头修士有钱,实在是他们山门太穷了而已。

九百块中品灵石听起来不少,但稍微有点档次的法器都买不到,就算普通灵宝级别的器物,那都不是用灵石可以购买到的,而是要用同档次的东西以物易物,或者达到灵宝主人提出的条件,更别提那些万年难出的天材地宝了,灵石只是流行于中低阶修士中间的通用货币而已。

尽管如此,这些灵石还是大大缓解了几人囊中羞涩的情况。

至少师弟妹们逛起街来,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大赚一笔,大家很开心,连天阙书院都不想多逛,决定再接再厉,多画点符卖。

林涧一方面不想打击师弟师妹的积极性,另一方面她也觉得这第二日的四院雅集没什么可看之处,厉害的学子就和有牌面的人一样,喜欢姗姗来迟,后头几天才会登场。

接下来三天的情况也同第一天一样,摄影符十分好卖,没多久就被得了消息的人抢购一空,第五天的时候,甚至已经出现了蹲点购买和本人来不了,需要请人代购的。

林涧他们交了入门费进来没多久,符纸就售卖完了。

早早卖空之后,大家便自然分开,各自寻最感兴趣的项目去看,到底出了入场费的,务必要用通过眼耳口鼻意,将里头的项目看回来方不算亏本,讲这话的时候却没想到,光靠卖灵石他们就赚回千百倍的利了。

这些花团锦簇的比赛项目,也许吸引他人,对林涧来说却没有多大吸引力,她便逆着人流走,打算寻个人烟稀少的去处,静待个一时片刻的。

平心而论,天阙书院里的景致堪称一绝,若是人间界,怎么也得是个皇家园林什么的,还比凡人的园林多了奇谲和灵雅。

林涧沿一条青石小道走入一处八角亭。

大抵因为都去雅集上看比赛了,偌大的湖上风光竟无人欣赏,使得得此地稍显僻静寂寥。

林涧却很满意,信步走入亭中坐下,从储物袋中摸出一盏灵茶,呷着灵茶,看湖面景致,无比悠闲自在。

世间事就是如此,当你好不容易自在一会儿的时候,总有人要让你不自在。

林涧正逗着鱼,眼角余光瞥到四个男修士将一位弱质纤纤的女修逼到山石后头意欲施为的时候,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总有不平事,就算天阙书院对外形象一派光风霁月,内里还是不能免俗,她一眼便看出来,这欺负人的和被欺负的,月白色袍服外穿着松香色外罩纱,都是琴院的弟子。

林涧本不欲管别人院内的闲事,毕竟哪有游客管主人家的闲事的。

&nb|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sp; 但那几个男弟子口中污言秽语越来越不堪入耳,直叫林涧听得眉头一皱,她可以不管别家闲事,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位少女被四个男修欺凌而置之不顾,林涧心头暗叹,看来这风景,终究是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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