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进村戒反弹寒宅陋室包深痼

尽管受税费改革的程控,大县的夏征工作还是象这暑天的热浪,全面推开了。虽然不能象过去,一季完全年,但也还得有个目标,好结帐,促进征收工作。大县县委县政府根据各乡镇的情况,安排了百分之三四十的任务。县委书记彭训奇在全县“严防税改反弹,稳妥做好夏征”工作的动员会上,强调说:“税改不是不征收,该收的还得收,不该收的一分也不准多收。种田还粮,天经地义。如果夏征不收一部份,到秋征的任务就太压头了。要结全年的帐,谁的心中也没有底。要让群众把夏收的款子都花了,年底真不好结帐。”在这样一个财政来源主要靠农税过日子的农业大县,农税的征收自然马虎不得。当然,夏征工作也是从上到下安排下来的,也不是大县的创举。前不久,省里还开过了电视电话会,作了专门的安排部署。省里的电话会是财经税改专班开的,只是分管县领导参加了会议。省委书记任泽友虽然没有参加电视电话会,也没有公开讲意见。但在省委常委会上研究过这项工作。任泽友的观点很明确,夏征要搞,要严格执行税改政策,收款坚决不能反弹。他把担心和忧虑的重点放到了大县。大县是他的挂点县,虽然不能一下子要求大县跨入全省的先进行列,至少大县不能再给省里添乱。他还是那个老作风,轻车简从,带了办公厅的人,冒着炎天署热下乡来了。这次来坐的六座三凌越野车,带空调的。是办公厅的同志考虑到天气炎热,怕切诺机抛锚到途中影响工作行程,而特地换了辆车。一个省委书记,若大个省要做的工作,处理的大事太多了,而他心中总惦记着全省的三农。按规格属国家二级保卫,他的保卫人员都一个班。在他的指示下,三凌车直驶大县的北市镇童豆刂村。任泽友是第三次进这个村了,他让司机在一平房农舍前停下。村上的人刚刚吃过早饭,下田去赶工了。路边和屋角有三三两两光着上身的孩子在玩耍,混浊的河水里还有孩子赤条身子在逗戏玩水,热着的鸡子或在草垛旁,或在屋檐下,伸长着脖子,微张尖嘴在哈气,那头下鲜红的冠坠在不停的摆动。见了生人,在不停的“咯咯咯”惊鸣。还有那家家户户的看门狗也倚在家门口凶猛地吠叫。任泽友身着淡淡的长袖衬褂,头戴新草帽,随行人员跟随在他身后左右。他凭眺一排排的农舍,几乎家家关着门,开着门的也不见家里有人。几个玩耍的孩子围过来,问:“你们找谁?”

疯狂而忠实的看家狗们不再生吠了,温驯的跟随着小主人,摇头摆尾的来到生人面前。有一只硕肥且毛发乏亮的黄狗竟来到任泽友的脚前,嗅嗅他的裤腿。一个穿着前胸有花的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凶宅说:“打死你!死起开!”黄狗知趣地妥着尾巴离去,回到平房的屋檐下,盘卧着,把头望着这边,两只耳朵还竖得老高的。任泽友微笑着问女孩:“你是哪家的孩子?你家大人在家吗?”几个孩哄笑着相互望了下。有小孩说:“她不是我们村的。”女孩叫颜容,是韩冬生家的外孙女。她向平房努了努嘴,说:“喽,外公外婆下田去了。”老远有人看见有车停在了韩冬生的家门口,就跑到他田边喊:“韩爹,你县里的媳妇开车来了。”韩冬生上田埂来,放下药水机,用土色毛巾抹了抹眼皮上的泪水,只当真的是儿媳张友琼回来了。又到更远一点的他家的棉田里,去喊老伴谢宝姣。大声说:“他女巴,你回去。听说友琼他们回来了。”正在薅地的谢宝姣只是侧脸望了下他,也不停下手里的活。说:“就你回去,我把这行薅上头就回去。这么热,他们来家做什么的!”其实,她心里犯嘀咕,翔宇去了深圳,怎么突然回来呢。韩冬生有些动气地说:“城里的孩子都放暑假了。不都盼到乡下来玩玩,游个新奇。”谢宝姣没有回他的话,心想,上次去县里看柳奶奶,要接振超来,他都说不来的。她还在专注薅地。韩冬生跟着走,边说:“你先去吧,我还有半桶药,等我把稻田的药打完了就回去。再不治,眼看绿油的中稻就白茫一片了。”他是根据今晨村广播里的通报,近期要防治白叶枯病而打的井岗霉素药剂。中稻在他家是大头呢,马虎不得的。他又说:“再说是友琼回来了,也该是你的事啦,不能我去迎接儿媳吧。”谢宝姣终于停住,向老头子诡稽一笑,说:“好吧,我去。薅不完,你可要帮我的呀。”她扛起锄头向村里走去。进了村,走在林荫下,好一阵清凉怡人的。韩冬生去回到他的中谷田里继续打着药水了。

这时,那栋新楼房里走出一位80多岁的婆子,一身乌青的衣服,盘腿站着,向任泽友他们这边张望。任泽友向徐维志示意了下,要让他去问问。谢宝姣正好从屋间小路走出来,与徐维志临面碰上。徐维志招呼说:“大妈,您好!”谢宝姣已经看到了三凌车和一堆人,就问:“找人吗?”颜容乖巧地跑过来说:“谢女巴女巴,他们要找你。”谢宝姣放下锄头问:“你友琼舅妈呢?”颜容说:“不知道。”便拿过她手中的锄头。谢宝姣恍然大悟了,在心里责骂,这该死的老头,只看见小车就认定是友琼他们回来了。徐维志和她们向人群这边走来。并介绍说:“我们是省里来的,了解了解你们村的夏征情况。”近了,谢宝姣一眼看见了任泽友,尽管衣着变了,像貌可没变,还是和蔼可敬的,只是似乎微黑了点。立刻想起他去年来过这里,还在谢炳学家坐了的。当时,听乡亲议论说是省里的书记来了,立马回避了。眼下,她还是只想回避。自从韩翔宇不再在龙场当副镇长,去了深圳,虽然时下都兴南下闯,那是乡下人为奔活路,哪有象韩翔宇放着现存官不当,而去闯荡的。这不和颜容她爸学诰一样,没有文化,没有生路去闯荡的。在她的心里,始终对儿子韩翔宇去深圳闯荡是个谜,或者说是见不得人的丑事。或者是韩翔宇犯了什么错误而逃避了现实。她这个心事搁在心里已有几年了,就是从不当人说,没法解脱。哪怕是儿子年前回家,她也只字未提过。眼下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任泽友含笑向她招呼,说:“老嫂子,你忙着呢。能不能让我们去你家里坐去。”尽管谢宝姣心里戒备着,还是笑说:“你们是贵客,接都难接到,坐会有什么碍事的。”说着便向自家走去。又说:“您们要问事,应该去找他们干部。我们一个老婆婆的,知道什么呀。”他们踏进这平房,觉得格外阴凉。谢宝姣热情给座,又用饭碗递上画树叶的凉茶。任泽友他们接过,喝了口土瓦壶的凉茶,清甜爽口润喉的,还泌人心腑。与城里的矿泉茶比,又是一种感觉。谢宝姣站在一旁,看得真切,见他们毫无嫌弃或顾忌。心中的距离在缩近着。说:“这热天,难得您们惦着我们乡下人,也没什么法子让您们解凉的。”他们很随便地聊了几句家常话。任泽友便问:“你家的夏征款子交没,拿出来我们看看。”谢宝姣不好意思的一笑说:“我们知道个什么。款子好象交了的,那些字条单据都是他爷爷掌着。”任泽友并没有对她的话感到失望,又说:“今年和去年比是增加还是减少了。”谢宝姣还是说:“不知道。”这时,已围过一些卷着裤腿、戴着抖笠草帽的男女村民,有的抖笠草帽已陈旧、破烂,坏了边的,也舍不得扔了。任泽友又问:“现在的政策对你们么样?”谢宝姣爽快说:“比过去强多了。”门外有人插话说:“现在的负担是轻了,我们就担心不持久,你要给我们作保证,税改政策不能变。”任泽友转向大门,大声说:“我可以明确向大家保证,中央的政策不会变。不仅不会变,而且今后对我们农民更有利。”谢宝姣觉得他们是在质问,有些反感,冲着门口的人说:“你们让开点,把个门堵得没缝的,一丝风也没有了。闷得泛汗尸臭的。”也还有人说:“现在的干部作风也转了,不乱吃乱喝上街嫖婊子了。和我们群众的话也说得贴近了。”

这时,韩冬生背着药水机回来了,见家门口围了一堆人,象垛厚厚的墙把家门堵得死死的。便狠狠地说:“干么呢!都围到我家来了。”尽管药水机已在水坑里洗过,但还是有股子药味随身伴着。他正要往屋里闯,见堂屋里坐着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并没有看到儿媳张友琼和想念的孙子振超。忙拉下眼帘,羞涩说:“哇,您们希客。对不起!”他边说边退回,将药水机放在了外墙边,然后再进屋来。谢宝姣说:“他们是从省里来的干部。你把交款的字据拿出来给他们看看。”憨笑着的韩冬生没有说话,去房里找出个纸袋,递给任泽友。并说:“您是省委书记,我认得您。您去年也来过我们村。”接着又很感动说:“哎,天太热了,没什么让您们解暑的,为了我们老百姓,让您们下来受苦了。”任泽友认真查看明白卡和税票,还有镇财政所的收据,边望了韩冬生。说:“老哥子,我也是农村出生,你们祖辈都生活耕种在乡下。我们才下来一两次,有什么苦不苦的。早谷快收获了吧,到了双抢就更紧张了。”韩冬生笑说:“是啊,是啊。早谷都低头散籽了,黄灿灿的。只有期把日子就可动镰了。”任泽友还拿出笔记本,亲自在记着。童豆刂村4组,韩冬生,2人,2劳,计税面积6.63亩,总负担。其中农税523.6元,还有水费,一事一议,世行开发资金,村组排水费、防疫、两工折资等。任泽友仔细询问,韩冬生一一作答,还说夏征交了600斤油菜籽。还介绍就俩老口在家了,女儿出嫁,儿子读大学去了深圳。有乡亲插话说:“他儿子还当过副镇长,现在又去深圳当大老板了。”谢宝姣瞥他一眼,说:“去你的,多嘴!还不给人家打工。”任泽友记下后,说:“不当行政干部,下海去当老板,这好!当了老板,还可回大县投资办企业,支持家乡发展经济嘛。”谢宝姣将他的话铭刻在心间。儿子弃官去深圳是好事,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丑事呢。他省里的书记都肯定,还称赞了。她满心的高兴了,喜得眼眉一条缝的。任泽友又问了他家去年的负担情况。韩冬生说记不准了,又去拿出一个纸袋来。任泽友在帮他进行两年的比较。另外,他家今年还每亩80块钱转租了其他打工村民的10亩田。而两工折资按省里定的政策减少70元。今年共种油菜13亩,棉花2.6亩、中稻12亩、早稻1.5亩,晚稻2亩。还有疏菜、果树的。听了这些,任泽友夸他们是勤劳的老哥子、老嫂子。韩冬生欣喜地露着白牙说:“今年争取落万把块钱应该没问题。要是前几年,能糊个嘴巴就不错了。一旦遇上灾年,就亏本落荒要饭了。”看他喜悦和希望的劲头,听他一席畅言,任泽友在心头松了一口气。这样说来,种田比下岗职工差不到哪去了,比拿工资的行政干部不过辛苦一点,收入也少不了多少。然而,望了望他家这破旧、歪扭的平房,心里又纳闷了。按说在农村他这样的家庭,又没有什么负担了,还可以找子女们外援,早该住上楼房了。别看谢宝姣一个农村婆子,见任泽友环顾了她的破屋,便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说:“去年就准备重盖了这破房的,老头子还有点保守,今年下半年是一定要重盖的。”任泽友说:“是啊!我看你们村,从我去年来后,又竖起了几幢新楼。”韩冬生感慨说:“我们种田的这一生,就指望着盖个新房。我惭愧呀,不好对后人交待,不好对乡亲们交待。”他接着说:“过去一些年,因为儿子读书借了一些债。去年才还清。现在一想通,我是为国家培养了人,穷了自己啊!”他说得太朴实实在了,让在场的乡亲们无法理解。有乡亲说:“你韩爹还不向媳妇靠拢,迟早要搬进城去了。”韩冬生胀红着脸说:“哪个油机巴日的想进城!”他又转向任泽友说:“我们乡下人不会说话,有点粗。您敬谅。”众人哄地笑乐了。

在韩家座谈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不象上几次,跟着就是乡村干部,还有县干部也很快赶到了,还带来了随行记者。此行,任泽友的心情比过去轻松多了,大县农村确实在变化着。任泽友将一沓子资料单据递给徐维志。徐维志粗略过目后,便叠好装进《农民负担明白袋》,递还给韩冬生。嘱咐说:“你把他收好呐。”随后,任泽友站立起来,其他人也站立起来,向韩家道谢告别。谢宝姣因了了心病,心情格外快畅,硬是热情有余地要留任泽友他们在家吃饭。还坚决说:“您们不同意,我是不让您们走的。”正僵持着,村支书彭昌贵,村长韩东方骑着自行车来到。他们丢下自行车,就热情地迎上去,喊:“任书记。”并一一与其他人握手招呼。彭昌贵粲然说:“我们在镇里开会刚来。一是夏征结帐,一是安排双抢工作。”徐维志见任泽友不发话,便问:“结帐怎么样?”韩东方说:“不在头不在尾,过得去了。”彭昌贵说:“您们坐啦,我把村里的工作具体汇个报。”徐维志说:“我们和韩大伯,和乡亲们已座谈了一两个小时。”彭昌贵说:“好,那接您们去我家坐坐。”韩东方不等他们表示同意,忙说:“我家近些,就在尽头。彭书记的家还隔一条河呢。”任泽友这才表态说:“好吧!”谢宝姣在一旁说:“你们书记村长真不是人,我留下的客人,却让你们给拉走了。”徐维志忙解释说:“都一样!”一小秘书要替任泽友提着公文包,任泽友示意甩了下手。韩东方的家在这排人家的岭尾倒数第二户,第一户年前做的楼房,一切崭新。他韩东方的屋是8年前做的,是栋假的大三间的瓦房,台基显得高朗宽敞。大门敞开着,屋里被强烈的阳光照得明晃晃的。他去年才娶进一房儿媳,儿媳外出打工不在家了。还没有孙子,还有一个小女儿在镇上读高中。任泽友他们了解这些基本情况后,便说:“当村干部的人也要带头勤劳致富。也要争当生产能手,当好致富的领头雁。”他俩应声着,反问道:“您们来童豆刂,镇里还不知道吧。”徐维志说:“镇里和县里我们都没有通知。任书记就想到最基层农户走走,又不惊动太多的人。”彭昌贵说:“我刚才给镇里胥书记通电话了,他们马上来接的。”任泽友微笑着说:“我们只了解一下你们村的情况,就去镇里的。你再打个电话,不让他们赶来。”他接着说:“你说说,税改后的工作难度还在哪里,还有哪些问题需上面解决的。”彭昌贵说:“东方,你把情况向省领导汇个报。”韩东方推辞说:“就你说。”

省领导来村已不是一次了,他们的感觉是省领导并没有高不可攀的,也没有居高临下的威严。还都和平常人一样,有鼻子有眼的,说错了总不能割舌头吧。彭昌贵笑了笑,便认真说:“任书记,我想到哪说到哪,随便说了。”他接着介绍,现在村里化债的压力大。全村负债达34万元,群众手里的经济比前几年是宽裕些了,但不能找群众多要。村里又没有企业,只有20多亩的公田。过去作知青点耕|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种的。这个债谁来还。还有修路等公益事业,村里就根本没有能力办。村级财务管理分离,以几个村为一体,还有责任田的流转集并,便于机械化操作的问题。他还说由农税员统一管理收支,在实际中有很大难度。从群众的角度讲,担心政策会变,还有小孩上不起学。当然上大学的更难,一个学生一年得一万多。还有病人住不起院,当然是重病人和疑难病人,一进医院就得几千几万的。去年村上有个村妇因子宫肌瘤动手术,七拼八揍才借了200元交了预付金。动手术才第四天,医院逼着要她付医药费,预计得三四千元。以难怪医院,他们又不是慈善会,她丈夫和她被逼得没法,只得狠心,带着没有抽线的而且刚能下床的妻子,避着护士的眼光,装着上卫生间,而逃出了医院。我还在担心,医院的那笔住院费找谁去的。有时候人为了钱作难,是什么散尽天良的事都可干出来的,不管是情有可原的还是恶意造作的。现实生活中就是有这些不该发生的事偏偏发生了。任泽友在倾注听着,思索着,徐维志他们还认真不停地记着。他们不时的向他们发问,并说明,全省乃至全国的那些县乡村的财政债务,国家没有这样的政策一算盘摇了。真摇的话钱从何来,也怂恿了基层。全国71万个村,村级负债达3000多个亿,村平30.4万元,百万元的村还不少呢。再说就是这样凭白无故地摇掉,那今后谁还有责任可言。当他们正在探究三农深层问题的时候,有小车开进村了,直接到了韩东方的家门口。那是北市镇委书记胥金孺带了几个镇领导赶来的。去年任泽友来童豆刂,胥金孺信息得迟了,等赶到童豆刂时,省里领导、县里领导全一个不剩的走光了。他狠狠地说:“彭昌贵,你还是个人吗,你的政治敏感都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次,我不扒了你才怪呢!”当然这是气头上的话,过后经人一劝解,胥金孺也就放过了彭昌贵一马。彭昌贵忙迎出门来说:“胥书记,您来了。”胥金孺刻骨地瞥了他一眼。也是的,在省委书记面前,怎么能对他这个比不上芝麻的无品官这般奉迎呢。等胥金孺一进门,他又介绍说:“这是我们镇里的胥书记。”他这一介绍真让胥金孺爱恨无措,真是画蛇添足,锦上添污啊!胥金孺没有惹他的闲,径直走向任泽友,热忱而恭敬喊:“任书记!”“徐秘书长!”他心里在犯着怒,这个彭昌贵!哪有这样向上级领导介绍镇委书记的呢,真是乱弹琴!彭昌贵有些悟感,但不知是哪个环节上出了毛病。当然他没有想到要向胥金孺介绍任泽友,说这是省委任书记,因为他在电话里已经介绍过。这不是本末倒置吗!谁是本末倒置,谁也道不明白。真是比乡野里舅父、姑父,谁坐谁的上席都讲究啊!任泽友简单地听了下今天北市镇开会的情况。胥金孺还汇报说:“春种日头,夏种时,就是保证双抢要抢季节。同时也要关心群众疾苦,防止中暑,或农药中毒等事故。”对他的汇报,任泽友始终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真让胥金孺难受极了。一会儿,又来了一辆二辆小车,是彭训奇的专车和朱思杰的专车。他们各带了随同的秘书。还有县电视台的采访车也跟来了。一下把韩东方的家门掀腾起来。也许乡亲们在认为,也许是韩东方的祖宗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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