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太后能做出退步,他已经知足了,更何况陈氏一族确实是大郢的罪人,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包庇罪人。

“这些道理儿臣明白的太晚,也是儿臣当年不懂事,辜负了母后的一片好心,儿臣知错了!”

看着昭武帝诚心诚意道歉,太后并没有跟他计较什么。毕竟她也不是昭武帝的生母,他不听自己的话也是情有可原的,如今她已经上年纪了,是要在昭武帝的宫里讨日子的,这样的事情何苦再跟自己过不去?

想明白了这些,太后伸手揉了揉额头,慵懒道:“陪你们说了一阵子话,哀家有些累了,你们在哀家这里坐会儿,等哀家小憩一阵儿,再跟你们一同去晔儿的庆功宴。”

太后已有许久不参加宫里的宴聚,此次她主动提起,昭武帝自然不会拒绝。

“母后快去歇着吧,儿臣在您这里跟两个孩子说说话,等母后歇好了,咱们再走!”

看着太后消失的身影,昭武帝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不见。 “朕怎么听说灵州那边的事情也不是意外,你们知道了吗?朕听说苏捷那小子竟然丢下丹阳只身奔赴南襄了?”

叶倾城听了这话,一颗心跌入谷底,昭武帝提起苏捷,定然不是只想问问灵州的事情的,恐怕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已经知道了。

“噗通”一声,叶倾城跪在了昭武帝的面前:“父皇,此事确实是苏世子的不对,臣媳曾在南襄遇到过苏世子,不过当时苏世子是被关押在县衙大牢里,各中细节,还请父皇细听臣媳细述……”

昭武帝一听叶倾城这话,立即转过头去看皇甫晔,神色间的不可置信显而易见,但好在他并没有立即发怒,也愿意听叶倾城的解释,叶倾城这才略安心了几分。

“你仔细说说,朕倒要看看战场上私自违抗旨意,他有什么好解释的!”

叶倾城低头,将在严公镇的事情如实跟昭武帝说了一遍,并清楚的说明此事是范氏所为,乃是南襄的阴谋。

大殿里,檀香袅袅,烧着银碳的火炉吡啵作响,昭武帝听完叶倾城的细述,不由得陷入沉思。

“如此说来,苏捷这小子只是担心镇南公,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所以他才急匆匆的离开灵州?那淳于昊这么及时的对灵州用兵肯定也不是意外了?”

昭武帝一听叶倾城的话,立即就找出了其中的破绽,叶倾城和皇甫晔相互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个臣媳就不知了,当时苏世子被臣媳从县衙大牢里救出来后略作梳洗就奔赴灵州了,后来臣媳和王爷一心查探自己的事情,就没有去打听灵州的事了……”

昭武帝听着叶倾城的解释,忽然将目光落到皇甫晔的身上:“你呢?你也不知吗?”

皇甫晔心中几乎是漏跳一拍,若是他照实说,只怕要引来昭武帝的猜忌,若是他说自己不知,便失了本分。

这真是个两头为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