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左香槐红肿着眼睛坐在窗户边发呆,手里拽着一条白绫。已经哭了一天的她,现在只有一颗想死的心。

可是手中的白绫被她纠成了麻花,也始终没有能做出自缢的事情来。

她心有不甘,不甘心死。

凭什么别人就能怀孕,就能得宠,她左香槐哪点儿比别人差了,怎么就这么窝囊呢,一定是被人污蔑陷害了。

既然是被人算计了,那么岂能就这样忍辱冤死?

对,得好好活着,为自己争口气,活出个人样来,给自己看!

不能做怂货,不能放过那些算计你的横人!

左香槐你要想想怎么还击和报复,不然这辈子图啥?

她暗暗发誓要报仇,所有对她有一点算计的人,她都不会放过,睚眦必报。

往后就算不得宠,也不能丢掉了自己的尊严和人格,谁敢污蔑她,就等着受死吧!

反正对于她来说,要弄死一个人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她才不怕死!

不,是她根本就不能死,该死的是那些陷害她的人!

她很是无奈和愤怒,暗想自己一心从良做个好人,却还是被人污蔑陷害了,面对皇上对她的误解和冷落,她真是从头到脚都结冰了般的僵痛。

她一定要证明给皇上看,她是一个有原则,通情达理,善良,温柔的女子。她也一直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

从前她对付的那些人,都是先算计她的人,往后她依然会如此作风,看还有谁敢对付她。

人生若是不能精彩,不能拥有富贵名利,还真是白活这十几年了。

她依然清楚记得自己进宫时的梦想,那就是有朝一日能成为皇后。

对现在的皇后秦斯清,她是根本看不来,觉得秦斯清各方面都不如她,该做皇后的人是她。

她甚至认为自己就是为做皇后而生的,论智慧论性格论谋略,她觉得后宫之中的女子无人能和她媲美。

即便是宋灵素,她也觉得其远不及她,虽然她总是低三下四地去向宋灵素求教,但其实都是故意去摸底,试探宋灵素的根底。

和宋灵素几经交流后,她觉得宋灵素聪明有余,勇气不足,没有她那么有胆量。

她想自己的性格更适合做皇后,做事雷厉风行,敢作敢当,有想法有魄力。

她觉得宋灵素是个畏手畏脚的胆小鬼,肯定成不了气候。

她从小就认为做大事的人,就得果敢刚毅,优柔寡断的人难成大器。

所以其实她心里更是深深鄙视当今的皇后秦斯清的,她觉得皇后简直就是只纸猫,尸位素餐的人物,不可能做称职的皇后。

她想,若是她当上了皇后,一定比秦斯清做得好,而且是不止十倍的好,说不定会成为一位前无古者后无来人的皇后。

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又有了信心和动力。

她瞧着手里的这条白绫,自嘲道:“你若是就这样死了,怎么对得起你自己?得有梦想和追求,为了梦想努力!皇后迟早一天都是你的。只要有想法,就有希望。把那些绊脚石一个个清除,自然就能站在最高峰!”

她自我鼓励地说完,笑着起身,心情愉快,没想到竟然自己解救了自己,这种感觉非常好。

对于未来,她又充满了希望。

她的心情晴朗了,只当是自己是个有想法的人,是个心胸宽阔,眼界深远的人,才会如此深邃地思考。殊不知,其实是大哭之后,坏情绪都被宣泄了,所以自然心情好了。

话说皇上被一个梅佳欣和一个左香槐,弄得头昏脑胀的,郁暴不已,于是去找宋灵素求安慰。

他的脑袋里嗡嗡嗡的阵阵鸣响,被左香槐闹的。心情很糟糕,完全乱了自己的磁场,回不到自己心情本来的状态

这种感觉,让他几乎要抓狂了,甚至是想杀人。

他讨厌这种喧杂环境的生活,平日里朝廷上,就够闹心的了,下了朝还这么闹心,简直也是醉了。

他想要有安静的生活,甚至是一个人的安静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扰,可以安静地思考很多事情,可以慢慢感受做人的悲喜。

可是作为君王和丈夫,想要有安宁,是何其的难。就算是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依然有些不怕死的家伙来骚扰他,左香槐就是其中之一。

若不是看在她是他的妻子份上,或许他今日就真的把她处死了。

事后,他还后悔没有一刀杀了她来解恨。

心里是幻想出来的将左香槐各种碎尸万段的血腥暴力画面。

幻想杀人的事情,他时常为之,包括他自己,他想过各种各样杀死自己的方法,那种幻想的感觉还蛮畅快的。

他苦闷地跟宋灵素吐了心中的苦水,他只说了左香槐胡闹,但并没有说左香槐为何胡闹。

他甚是恼恨地说道:“朕简直要烦透了,但还是原谅了她这一次,若是她下次还这么胡闹,朕也不会再纵容她了。”

宋灵素微微一笑,说:“陛下,左贵人这是在乎你啊。若不是因为爱着陛下,她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呢。她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去找你求关心,勇气可嘉啊。”她甚是感慨地笑着,又装作一无所知地问,“对了,她是什么事情去找你呀?难道是因为这几日见不到陛下吗?”

“你说对了一半,她竟然厚颜无耻地问朕到底为什么不宠幸|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她了。”诺盛生一脸无奈地惊讶望着宋灵素。

“问得还真直接。”宋灵素说。

“是啊,是问得很直接,朕想,这后宫没有谁比她胆子更大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诺盛生却支支吾吾起来,说:“什么怎么回答,朕会回答这么无聊的问题吗?”

“那她岂会善罢甘休?”宋灵素想着左香槐去之前的决定,觉得左香槐肯定会刨根问底。

诺盛生笑着回答:“你好像就看到了一样似的。她一直问朕为什么不宠幸她了,为什么要冷落她……朕没心情回答她,于是说无可奉告,要她好自为之,不要再问这么荒唐的问题了。否则不会姑息她的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