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玄神态淡淡的,手里拿捏着那份奏折,眯着眼睛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是常有的。想来,这种事你也并不知情。”

斯克萨克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叩首道:“皇上圣明,微臣排查不力,甘愿受罚。”

洛冰鸾冷眼看着以退为进的斯克萨克王,不由的嗤笑,心道:“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根本入不了老玄的眼。”

老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目光又落到斯克萨克王身上:“你既然要领罚,朕倒是想起点事儿来。最近,你手下扩充人马以护卫边疆,这是好事。不过,你也有责任好好查查招收之人的底细,若是有些心怀叵测之徒混入其中。借戍边之名行劫掠之事,甚至意图谋逆,朕绝不轻饶!斯克萨克,如今图克萨部的商队在你辖内屡屡遭劫,这治下不严之罪朕也无法再姑息。朕看,就罚俸一年以示惩戒。至于今日之事,回去给朕好好彻查。”

斯克萨克王顾不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忙不迭的叩头,道:“微臣领旨,谢皇上恩典,臣回去之后自当竭尽全力消除匪患。”

老玄点点头,抬手示意斯克萨克王平身,又对雷炎鸣道:“将那贼人拉下去严加看管,依律查办。”

“是!”雷炎鸣行礼领命,将被堵住嘴的刺客拉了下去。

老玄的目光又扫向此行负责护卫事务的大皇子:“你负责的近卫营是作什么吃的?竟然让刺客钻了空子!”

大皇子天青仁慌忙上前跪倒,道:“父皇息怒,儿臣知罪,儿臣已经传令下去,让各队加强警戒,排查可疑之人。”

“行了,起来吧。”老玄摆摆手,示意他起身。

就在大皇子起身时,三爷天青礼却瞥了斯克萨克王一眼,恰好这时斯克萨克王的目光也朝三爷天青礼投来,两人目光相遇,随即分开。

不过这一幕却落到了洛冰鸾眼中,心头不由产生了一丝异样。

短暂的风波后,一切如常,按照老玄的吩咐,比赛继续。各部落的勇士继续在赛场上表现着。老玄也和跟前的大臣、各部首领说笑着,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好像忘记了替他挡下一箭的老九天青啸。

洛冰鸾却沉不住,也没有心思再坐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告退离开。

出了大帐,洛冰鸾朝着天青啸所在的急救帐篷走去。

青龙、玄武、白虎跟在洛冰鸾身后。

眼看着快到帐篷跟前,洛冰鸾却停下脚步,回头对玄武吩咐道:“密切注意三爷天青礼和斯克萨克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还有就是,通知各处,以后对众皇子们之间的争斗要改策略,一味的中立不干涉很可能像今天这样最终殃及到我们自己。”

玄武眉头微蹙,道:“小姐的意思是,今日之事,与三爷有关?”

洛冰鸾点点头,“很有可能,你吩咐下去,仔细查探。已经被袭两次了,我决不允许第三次发生。”

旁边的白虎妞一脸不解:“小姐你是说,今天行刺之人和上次的那帮马贼是,是一伙的?”

青龙把玩着手里的三棱羽箭道:“应该说,头目和箭手都相同。”

白虎妞蹙眉道:“那箭手不是被抓了吗?”

一直不说话的玄武突然出声道:“就那人的臂力怎么可能拉的开八石的强弓,又怎么可能射的出速度如此快的箭。射箭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上次马贼中的那个箭手。”

洛冰鸾冷笑一声,道:“那个箭手是谁我不清楚,不过,马贼的首领是谁,我倒是心知肚明。斯克萨克,你可能没想到,我第二天就认出了你!”

不顾白虎妞的惊讶,洛冰鸾径自对青龙和玄武道:“派人给我将这支箭放在斯克萨克王的床头,提醒一下他。老虎不发威,他还真拿我当HelloKitty啊!!”

玄武想了想道:“小姐,这未免太便宜他了?要不派暗部一号和二号过去,废了他的那个箭手如何?”听见这话,青龙的眼底瞬间划过一丝不舍。

洛冰鸾看在眼里,心中暗笑。挥手道:“那倒不必,暂时还不用撕破脸。更何况,那个箭手也不过是听命于人,不可伤及无辜。只要让斯克萨克那厮忌惮我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就够了。”

玄武和青龙低头应下。

让旁人各自去忙,洛冰鸾一个人走到急救帐前。

还未进帐,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的啼哭声,哭的极其伤心,“额娘,爷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那女子一边说,一边抽泣,“都是那个女的惹的祸,要不然爷也不会受伤。”

然而,就在这句话之后,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出!

那女子的哭声也止住了,一个声线干净的女声呵斥道:“放肆!这巴掌是要打醒你,天青啸救的是皇上,不是别人。就会哭哭啼啼,大夫不是说天青啸不会有事吗!”

只是这最后这句,似乎说的人也有些担心。

洛冰鸾一时踌躇,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要不要进去?

就这样在帐前呆站了一阵儿,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帘子一动,天青啸的生母宜妃眼圈微红走了出来。

抬头看见洛冰鸾,宜妃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洛冰鸾的目光有些复杂。

最后叹了口气,上前拉着洛冰鸾的手道:“啸儿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去看看吧。你在,他也就安心了。”

宜妃往日对洛冰鸾很是客气疏远,此刻却卸去了往日的高贵淡漠,仿佛和蔼的长辈,应该是因为天青啸吧。

洛冰鸾点点头,“娘娘放心,鸾儿知道。”

宜妃满意的点点头,朝洛冰鸾笑笑,笑的很温暖,也很真诚。

恰巧此刻,

帐内传来冬梅无奈的声音,“九福晋,您在这里我们没法子给九爷做手术了,我看要不您还是先回吧。”

帐子里,九福晋毓婷尖锐的斥责声传来,“放肆!你主子给了你什么胆子,竟敢如此跟我说话,你不过是个奴才,反了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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