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虎老家是山东的,早年爷爷带着全家闯关东,到东北讨生活,全家没什么收益,只能出卖力气当矿工。旷工的工作环境极其恶劣和危险,矿主本来就很黑心肠,所以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钱,全家一年到头还是吃不饱。

前些年日本鬼子占领东北,一次日本兵进山讨伐抗联,经过陈二虎他们的矿场,看到二虎的母亲一个人呆在居住的窝棚里就要糟蹋,二虎的父亲正好交班回家,为保护母亲就和日本兵干了起来,最后父母双方都被日本兵枪杀,所以陈二虎恨透了日本人。

父母被日本兵枪杀的那天二虎和爷爷都没在,后来爷爷拉扯二虎长大成人,13岁的二虎就跟着爷爷下矿挖煤了。一晃五年过去,18岁的陈二虎也算是老资格矿工了。

就在半年前因为一次垮塌事故爷爷也遇难了,陈二虎和为数不多的矿工兄弟脱出生天。全家就剩他一个人,在东北无亲无靠的,山东老家出来很久了,也和那边断了联系,就没法再回去了。

好在陈二虎平时为人比较义气和热心肠,工友们遇到什么困难能帮衬的都会帮一下,所以人缘还不错。

但是陈二虎是真心不想再当矿工了,挣不挣到钱倒是次要的,关键是随时就没命了,但是一穷二白也没什么特长的,找其他生计也是没有门路。就在比较郁闷的时候,平时一起挖煤的一个受他没少帮助的湖南小兄弟找到他。提议和他一起投奔湖南老家的亲戚,那边也算是鱼米之乡,现在还没被鬼子占领,一起回去看看。

陈二虎想想就答应了,毕竟湖南可能还能吃饱饭的,他是真心不想再做矿工了。

现在已经来到湖南半年多了,也习惯了吃辣椒。那位小工友后来回老家种地了,陈二虎除了挖矿也没什么特长,但是身体还不错,有一身蛮力,觉得大城市机会要多些,于是就到了长沙找了家车行,当了黄包车夫。一天下来吃饱饭还是没问题的,比原先挖煤是好多了,所以对目前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

今天刚拉完一个客人,送到百货店就下车了。跑了一下午也有点累了,于是就在前面路口把车子停下来喝口水,顺便看看还能拉到客人不,没想到他这个决定影响了他的后半生。

“小兄弟,”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耳后想起。车上已经坐上了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这人正是穆元良。

“这位大哥,请问您到哪里。”陈二虎急忙放下水壶问道。

“就在前面的巷子里吧。”

“哦,”陈二虎也没多想,拉起车子就像前面跑去。不多时就到了巷子口,正要停下来。

“拐进去。”穆元良说道。

“好勒。”陈二虎熟练的就转了进去。

这个巷子很深,巷子里也没见什么人。刚进去50米的样子,就听见客人说道:“停下吧。”

一张十元的法币递到眼前,陈二虎一愣:“大哥,要不了这么多。”

“别啰嗦,给你就拿着,我问你点事情,只要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这笔钱就是你的。”

“好的,大哥,您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陈二虎痛快道。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还是很精灵,只不过是打听点事,万一知道呢,有时候一天也赚不了多少钱,所以打心里还是想要这十法币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二虎。”

“好,陈二虎,我问你,刚才你拉到百货店的客人带了一个箱子,他是在哪里上车的?随身带的木箱是不是在上车的时候就有的?”

“大哥,这个,我们车行有规矩不能随便透露客人的信息?”陈二虎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万一这人想要对客人有不利的举动怎么办,他想赚钱,但不赚黑钱,虽然穷也是有原则的,”对于这个来历不明上来就问这些的客人,他心里还是有提防和抵触的。

“如果那个人和日本特务有关呢?”穆元良紧盯着陈二虎道。

“啥?是真的吗?”陈二虎一愣,日本人和他是不共戴天的,父母就是日本人杀害的,所以从心底就是对日本人充满了深深的仇恨的。

这时穆元良将一个蓝色的小本子打开在陈二虎眼前亮了一下,然后又放回兜里。

其实陈二虎根本不识字,但是能人数来那个小本上有这个客人穿军装的照片和民国的国徽。心知道这肯定是有身份的人,顿时心里紧张了起来。

“军统听说过吗?”穆元良眼神阴冷注视着陈二虎,一字一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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