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山和梅氏满怀希望而来,最后却失望而归,心里难过又失落。

“相公,你说咱们真的要给郭氏五千两么?”这事怎么想梅氏都觉得不甘心。

郭氏那老妖婆就该千刀万剐,可如今因为孩子,不得不看着她蹦跶,心里憋屈又烦闷。

“和银子比起来,自然是孩子重要。”花大山不在乎那五千两,可就担心郭氏再一次和他们玩心眼。

梅氏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忧。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早一步回到梅花居的花蒨佯装等在门前,看到花大山架着马车回来,立即跑过去:“爹,你和娘终于舍得回来了。”

花大山轻笑了一声,从马车上跳下来:“蒨儿,虽然已是秋天,可这太阳还是有些晒,你跑出来做什么?”

“等你们啊。”花蒨挽着花大山的胳膊,笑得一脸灿烂。

梅氏从马车里钻出来,自行跳下了马车,上前轻拍花蒨的脸蛋:“你这丫头,又不听话了,看把脸晒得红扑扑的。”

“娘,我这不是怕你们不回来了么?”花蒨挽着梅氏的胳膊轻晃,一脸女儿家的娇嗔姿态。

花大山看着母女二人互动,站在一旁笑着:“好了若兰,闺女这不是在等咱们么,快些进去吧,我去把马儿拴上。”

梅氏眼睛红红的,花蒨知道,她肯定是哭过了,毕竟那个不曾蒙面的孩子可是她的亲骨肉。

想到此,花蒨心里有点烦闷。

她不担心龙凤胎弟妹抢了爹娘的爱,却唯独担心那位和她是双生的哥哥,她害怕梅氏见了他后就再也容不下她了。

进了堂屋后,花蒨端了茶水递给梅氏:“娘,喝茶。”她的眼中有千言万语却又不敢问出口。

梅氏沉侵在找不到孩子的悲伤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花蒨的异常。

她接过茶喝了起来,眼神呆呆的看着院子外面已经绽放的月季花出神。

见此,花蒨抿唇无奈一笑,落寞的转身离开。

书房里,岳夏看到花蒨无精打采的回来,上前握住她的手:“疯丫头,不要胡思乱想,爹娘就算找到了那个孩子,还是会一样爱护、心疼你的。”

花蒨顺势靠在岳夏的怀里,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可是……我害怕……”

这种感受岳夏也经历过,收养他的那户人家,因为没有自己的孩子对他特别的好,可后来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却处处虐待他。

这种反差,他直至今日都无法忘怀。

“疯丫头,我觉得是你担心过头了。”这丫头,又钻牛角尖了。

岳夏轻抚着花蒨的背部,心知这种事情只有她自己想通才有用,旁人多说无益。

听着岳夏强有力的心跳声,花蒨烦闷的心情渐渐恢复平静。

“阿岳……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么?”失而复得令人欣喜若狂,可是,得而复失却会让一个人一蹶不振,甚至摧毁这个人。

对上花蒨的眼眸,岳夏抿唇而笑:“是。不过,我认识的疯丫头可不曾如此没用过的,你真的还是我的疯丫头么?”

花蒨撅嘴轻哼,把岳夏推开,没好气的说道:“当然是我,不然你希望是谁?”

生气的花蒨充满了活力,这才是岳夏所熟悉的,也是他所喜欢的。

“自然希望是你。”岳夏上前把她拉到书桌前一起看书,这样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夜黑风凉,明月高悬,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花大山和梅氏的卧房里,二人正商量着明天拿着银子去找郭氏要答案,若是她再一次耍懒,就把这事告诉花蒨。

“相公,可是咱们没有这么多银子啊。”梅氏才想到,家里的银子都是女儿赚回来也都是她收着。

“谁说咱们要一次把五千两全给郭氏的,先给一千两,看看她的态度,若是还想耍咱们,就不用瞒着蒨儿了。”她那么怕被蒨儿知道这事,肯定是心里有鬼。

梅氏叹了口气,神色无奈的说道:“咱们这爹娘做的真是没用,什么事情都要闺女担心。”

此时,岳夏已经换好了夜行衣,只等着花蒨想通就出发去郭氏那里。

只是,这丫头到了关键时候却又开始纠结了。

“疯丫头,咱们还去么?”岳夏轻声问道,却被花蒨轻瞪了一眼。

心里百转千回的花蒨又想帮爹娘找到那孩子,可是又怕那孩子找回来了,她就彻底的失去了爹娘的宠爱,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花蒨啊花蒨,你何曾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我真是看不起你!

内心嘲笑自己的花蒨忽然站了起来,看着岳夏说道:“阿岳,走吧。”

对上花蒨一幅致死如归的样子,岳夏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丫头,有必要如此严肃么?

令岳夏没想到的是,当二人已经站在了郭氏的屋子门前时,花蒨再一次犹豫了。

“阿岳,真的要进去么?”花蒨心里很是不安,握着岳夏的手紧了又紧。

岳夏轻叹一声,没有回答,站在一旁也不催促,就静静的看着花蒨。

这时,郭氏的屋子忽然亮起了烛火,她看到门外有身影,立即喝问:“谁在外面?”

糟了!

岳夏腹议,一颗石子破窗而入,点住了郭氏的穴道,令她无法言语也不能动弹。

仰头看着月亮的花蒨心里忽然平静下来:“阿岳,进去吧。”

屋门被推开的刹那,郭氏的脸色瞬间苍白,眼中露出恐惧和浓烈的恨意,想要说话却又不能言语。

花蒨懒得和她废话,在靠近她的时候就使用了幻瞳术。

没一会,眼露恐惧和恨意的郭氏渐渐变得呆滞起来。

“郭氏,我娘第一胎真生了一对龙凤胎么?”花蒨低声询问。

见此,岳夏解开了郭氏的哑穴,而她随既说道:“是。”

花蒨的心忽然有点慌乱和不安,不想再继续问下去,可又不想半途而废:“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 “男。”郭氏眼神呆滞,花蒨问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他如今在哪?你把他卖给谁了?”

“他在汜水镇,我把他卖给小巧的大伯哥了。”

问到这里,花蒨觉得没有必须要再问了,想知道更清楚的,直接去汜水镇找花小巧的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