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吃饭时候。

“今日就在我府中吃点吧,可以边吃边谈,往后这种1起的时日恐怕不多。”哥舒翰说到。

太子和李9州都点了点头,哥舒翰于是命人摆下宴席。

这是纯纯正正的1场朋友聚会,除了哥舒翰这个主人外,便只有太子和李9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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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3人边吃边喝,便谈论国家大事。

哥舒翰还有病在身,酒是不能多喝的,只看着太子和李9州你1杯我1杯好不开心。

李9州已经跟叛军交过手了,脸上的表情早已风轻云淡,更多的只是安静的听着太子说。

哥舒翰则有些无神的坐在太子的下方,长嘘短叹不已。

“对你来说,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养好病。”太子对哥舒翰说到。

哥舒翰与李9州互视1眼,苦笑连连,哥舒翰看着太子微凝的脸色,喃喃说道:“国家的大病都未愈,我个人的小病又算什么。”

李9州在1旁紧紧的抿着唇,叹了1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1饮而尽。

太子有些不解的看了1眼李9州,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了,你早知道大唐会有这场祸乱,所以你之前1直在朔方经营,就是为了应对这场战争。”

李9州挑了挑眉头,笑了笑,说道:“可惜还是没能阻止。”

话虽如此说着,他的心情却依然难免有些阴郁,又叹了1口气道:“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你知道将会有1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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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无能为力。”太子安慰他道:“你也打了几次胜仗,接下来咱们1同努力,相信应该能够平定这场叛乱。”

李9州说道:“太子有这等信心,实在是大大鼓舞我等士气,自古邪不压正,这场叛乱是1定会被平定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是不知道会付出死伤多少人的代价。”

1声叹息罢了,太子反而笑了,问道:“我真是很好奇,你年纪轻轻,是如何学到这些未卜先知的本事的?”

他话说的平静,但谁都瞧得出他心里的那抹疑惑,其实不光是他,整个天下之人都在疑惑,李9州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本事,难道是天生就有的吗?

李9州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端起酒杯继续喝了起来。

酒过3巡,几人闲聊着这些年来在各自位置上做的事情,哥舒翰讲着自己在边关是如何经营的,听起来应该是受到了很多李9州的影响,不但将其治所经营得安安稳稳,还培养了1直战斗力极强的部队。

太子则讲着在京中跟各个奸臣的斗智斗勇。

两人虽都是在闲聊自己的事情,其实都是和李9州有关的事情,讲的都是李9州这1生做的1些利国利民的事情。

李9州不是个圣人,只是个凡人,自然也是高兴了1些。

他含笑望着这两人,停顿半晌后开口说道:“这场叛乱,将会极大的改变大唐的走向。”

他这1开口,两人同时安静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他。

“上至朝堂,下至百姓,都会因为安史之乱而改变。”李9州望着太子温和说道:“把这段日子熬过去就好,往后的日子,还得靠太子。”

他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暗示得很清楚了。

太子心中甚是高兴,却苦笑了1声,说道:“我有何德何能。”

“你是最好的人选,民心所向。”李9州的表情平静了下来,缓缓说道:“我并不是在这里说1些反叛或者大逆不道的话,如今圣人已老,不复当年之勇,天下也是时候换换主人了,而安史之乱,就是最好的时机,这场战乱1过,圣人下台是无法避免的。”

太子虽然苦笑着应下,但心里清楚,李9州说的话,没有不灵验的。

“那我呢?”哥舒翰看着李9州问到。

看了看哥舒翰,李9州的眉宇间有些隐痛,哥舒翰的下场不太好。

若是将他日后会身死的消息告诉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想,李9州于是摇头说道:“我也只是大概能看透1些,还没有到那种能识人1生的地步。”

“不过只要忠心为国,不论是活着或死了,留下1生英明便足矣。”李9州微垂眼帘说道:“我也做好了随时为国捐躯的准备。”

“说得好。”哥舒翰立刻补了1句,然后认真听李9州说着。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李9州叹了1句。

两人闭目琢磨了他这话,半晌后,太子先拍手叫好:“好诗。”

哥舒翰则心头1震,说道:“你只用1句诗,便说出了我的心声,真是了不起。”

“你们也别尽拍我马屁了,只是有感而发。”李9州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吟诗作赋又不能平定战乱。”

“等咱们1出发,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像今日1般在这开怀畅饮。”哥舒翰感慨到。

李9州抬起头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眼眸里充满了不安与疲惫,他知道自己犯了1个错误,今日不该跟他们透漏太多,以致于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了不安。

“安禄山和史思明气数也将尽了。”李9州的心里生出1股壮烈的情绪,手掌轻轻地拍打着桌子,激昂说道:“我的朔方军有信心将其打回老巢。”

哥舒翰听了他这句话,身子1震,也受到了鼓舞:“叛军虽然人多势众,但终究是1群乌合之众,他们也都是大唐子民,要让他们反过来对付大唐,时间久了,人心还是会偏向咱们这边的。”

“我担心的只是圣人的急功近利。”李9州的眉头皱了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有杨国忠在1旁鼓动。”

他知道这场战争急不得,想要尽快平定是不可能的,偏偏那位皇帝不信这些,急着要平乱给天下人1个交代,越是急切,就越是适得其反,从大局上的指挥便乱了许多。

“我们都已经劝说过好几次了,没办法。”太子摇了摇头说到。

李9州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半晌后说道:“咱们那位圣人,可只信他自己和杨贵妃杨国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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