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推门进屋,见到王张氏坐在椅子上,她身边放着堆满针线的小篮筐,正低头仔细、认真的缝补着衣裳,便开口轻声的说了句,“王舅,舅母,你们在忙呢!”

而王庆文,则坐在油灯下,用严谨、认真的态度,对着账本上的数字,把文子的收支把管好,便是他的主要任务。

“文丫头,你来了,快过来坐。”王张氏闻着声音,抬头见到文子,放下手中的半成品,一脸笑意的朝文子说着话,“舅母瞧你,最近好像都瘦了不少呢。”

“才没呢舅母,小弟今儿才说我太胖了,快要连衣裳都穿不上呢。”文子用自嘲的语气调侃的自己,好来调和一下屋里略显沉闷的气氛,“王舅,多点些油灯啊,不然眼睛该给使坏了。”

“哪里,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不讲究这些。”王庆文听着文子的话,心里觉得十分暖和,随后他用工具,把油灯挑亮了些。

“文丫头,你这么晚过来找你王舅,可有要事商量?”王张氏用询问的语气小声问了下文子,随后立马跟着说,“厨房准备了些炖品,我去给你盛一些尝尝。”

王张氏找着到厨房拿炖品的托辞,以往这种情况,她都会把屋子腾出来给文子和自家男人,好好的商量一下商场上的事情。

要是让别的小姑娘,在大晚上的同王庆文单独待在一个屋子,王张氏也许会不乐意不允许,可当对方是文子,这一切就显得很正常。

文子眼光高,又和轩辕破能扯上一点小关系,自家男人年纪大、相貌一般,娶了妻生了子,身份还不做好,是个正常的女娃子都瞧不上。“舅母,不用去麻烦了,我就几句话要说。”文子笑着说完话后,从衣袖中掏出几份契约书,递到王庆文眼前的桌面上,解释的语气说,“这些东西,早该给王舅和舅母你了,我记性不太好,一直给忘了。”“文丫头,这是……”王庆文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东西,眼睛有些湿润迷糊了,他伸手过来拿过契约书,摊开看到里面写着自己的名字,感动到用哆哆嗦嗦的方式说着,“文丫头,这、这可使不得。”

“这……”王张氏见状,立马跳下来,走过来看着契约书,眼睛也红了一大块,忍不住的小声抽噎起来,她太希望自己能亲手烧掉这个束缚王家人身份的东西了。

“王舅,舅母,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啥用,早就该还给你们了。”文子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用这些来束缚王家人。

在文子眼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选择了相信王庆文一家,她就能承受各种相信带来的后果。

“文丫头,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感谢你了。”王庆文一副老泪纵横的样子说着话,心里的感动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现在的王庆文,打理着文子名下大部分的产业,文子如果不是极其信任他们一家老小,给了具有束缚作用的契约书,银钱都被王家人卷走就什么都没有了。

“王舅,这里还有五百亩的田地,不过田地都是宁海镇的,留给坤乾哥将来娶媳妇用的,东西不多,还请王舅和舅母不要嫌少。”发生太多事情后,文子已经把银钱看的很开,她也深知用人之道,必须在关键时刻,给他们一些甜头。

“文丫头,这个可使不得啊,太贵重了,真……”王庆文赶忙站起来伸手推脱,他虽然可以支配文子的大部分银钱,可全部身家却值不了多少银钱,五百亩田地对于他们王家人来说,已经算是顶天多了。

“王舅,都是一家人,你客气的话,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文子笑了笑,重新把地契推到王庆文眼前,还补充说了句,“我也想给柔莹姐买些嫁妆,就是不知道该买哪里的田地好,这一千两银钱,让舅母费心帮忙看看了。”

“文丫头,这个真的……”王张氏感动的直接用帕子捂着嘴巴哭起来,自从得知王柔莹变成半个痴呆儿后,她几乎都是夜夜以泪洗面,愁的白发都长出来不少,“我、我……”

“王舅、舅母,我以前说过的话,以后也算数。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分的太清楚,显得见外了。”文子把东西推到王庆文眼前,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舒畅了不少。

在做出选择之前,文子还有些纠结和小想法,可真的迈出这一步时,她整个人反而是没有负担,显得精神了许多。

文子走后,王张氏忍不住的抱着王庆文大哭一场,她一心一意替文子卖命,求的便是赎回自己的契约书。

现在,文子不仅把王家老小的契约书都还回来,还给了王坤乾五百亩田地撑门面,给了王柔莹一两千银钱当嫁妆,感动的他们内心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文子回屋后,一脸舒畅的表情小声哼着歌曲,心情显得格外好,连站在一旁做事的小影见了,都忍不住的笑出声。

可等文子躺下睡觉后,小影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看着躺在床上脸上挂着笑意的文子,重重叹了口气,心里不停感叹道:‘姑娘,终究还是一个心善之人啊。’

王家老小的契约书,是轩辕破交给文子的一份保障,让王庆文等人效忠文子的基本前提。

可是文子倒好,直接把这份‘制约’还给了王家人,虽然王家人在轩辕破眼皮底下玩|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不出太大的花样,可……

小影见到文子的这个举动,真心又气、又恼、又想哭、又想笑,百感交集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文子的做法。

‘我这都跟了个什么姑娘了。’小影叹完气后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她是越来越不懂的文子的心思,或许说她越发把文子当成了自己人后,才会越来越替文子的心善,感到一丝担忧。

隔日一大早,双阴姐妹用草木灰涂的满脸都是,身上的衣裳给弄得破破乱乱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样子看起来邋遢极了。

只见双阴姐妹站在王家大门外,双阴姐姐伸手用力敲了敲木质大门,见到有人开口后,才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麻烦了,我找一下文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