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

转瞬,半月已过。

沈君潼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不放过手里的半点细节。

“吱啦——”

细小的摩挲。

成品完成。

沈君潼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了。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神情亢奋。

他做到了。

手里的木雕,虽没有十成十的相似,但七成还是有的。

他总算能够睹物思人了。

神思恍惚。

那种疲惫感又像之前一样,充斥着大脑。

眼前发黑,昏睡了过去。

闭眼之际,沈君潼再次看到了那极致的绯色衣袍。

又是那个人?

怎么……

又出现了?

究竟,是谁呢?

何茗湫坐在床边,把玩着那个他作为“顾浔羽”时候容颜的木雕。

木雕本是接近树木的颜色,上面却染了不少的暗红色。

那些都是沈君潼不小心戳破手指,流出来的血渍。

他很努力的想擦干净,还是难免沾上不少。

沈君潼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满屋子都是桃花香,还有一个……坐在他床边的绯衣少年。

“你是谁?”

何茗湫偏过头看他,桃花眼半眯,眼尾狭长上挑,神情倒是非常的清冷。

他半低着头,靠近沈君潼,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

“你猜猜,我是谁?”

熟悉的桃花香。

还有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心悸,沈君潼瞳孔深缩,呼吸都开始沉重起来。

师尊。

只有师尊。

只有师尊会让他的心不受控制。

他猛的坐起来,抱住那柔软的细腰,压抑着即将泯灭的神智。

“师尊……”

他想师尊想的发狂,这二十天左右的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

只知道每天的自己浑浑噩噩的,做什么都提不上兴致。

要不是要照顾娘亲。

他可能,就直接跟师尊去了。

“是我。”

何茗湫揉了揉沈君潼乱糟糟的头发,宠溺的低语,“我来找君潼了。”

“我当时,不是留给君潼两个字吗,我想让你等我。”

“结果,你倒好,天天把我当作死人祭奠。”

“我,我没有听到。”沈君潼委屈不已,当时的打斗声、嘈杂声太大了,他完全没有听清楚师尊在说什么。

要是听到了,这些天,他也不至于那么难受。

难受到发狂。

身体活着,但是灵魂都快要死掉了。

“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沈君潼蹭了蹭何茗湫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师尊”,他要把这缺的二十天的“师尊”全部补回来。

好半会,沈君潼才从何茗湫的怀里探出脑袋,扒拉着胸前的领子。

瓮声瓮气:

“师尊,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换了一具身体,代价是不是很大。”

代价?

自然是没有代价。

何茗湫起了捉弄的心思,轻皱着眉,一言难尽的表情。

“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继续陪着君潼。”

沈君潼的脸色白了白,“师尊,你告诉我代价,我们想办法,把代价给消掉。”

他的师尊太苦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师尊花白着头发,全身衰老的模样,令他痛彻心扉。

见沈君潼那么担心,何茗湫消了玩笑心思。

“逗君潼的,没有任何的代价。”

”这是秘法,一生只能用一次。”

“拥有了新的身体,我就立马来找君潼了。”

“真的吗?”沈君潼呆呆的问。

“自是真的。”

何茗湫眼神暗了暗,修长的手指微挑,抬起沈君潼的下巴。

沈君潼懵了。

傻愣愣的看着容颜昳丽绝色的少年,蛊惑他。

“师尊……”

少年嗓音清淡,裹着浓郁的桃花香,就像是绵软的夹心棉花糖。

他的眼睛里流过深谙的星光。

浅浅低语:

“师尊有一件快乐的事,想要和君潼一起完成,不知……意下如何?”

快乐的事?

沈君潼猜到了。

红着脸点头。

不过……

在关键时刻。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如同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掌管一切。

后来,何茗湫才发现,他的徒弟哪里是清纯大白兔,分明是凶猛的大灰狼,卖着萌,做着让他“嘤嘤嘤”的坏事。

再后来,何茗湫和沈君潼,带着妇人,一起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至于那个重新被聚集的惊羽宗,再次被遣散了。

修仙界传言,惊羽宗的大门口,总有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抱着门柱,醉醺醺的喝酒。

胡子拉碴,颓然到了极致。

无论风吹日晒,他都在那里。

仿佛一石座,等待着,未归的人。

【标题的腹黑其实是沈君潼,那个狠绝就是裴瑾琛,这个位面就完结啦,我可能会出一个裴瑾琛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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