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顾玉这一下子睡过去,竟是将四个白天三个烟夜都给睡了过去。等他一觉醒来,自己已经都在宫中了。顾玉心想,这段瑾下手还真是快,真怕自己熬不过去死在琼州了。

只是可惜了,顾玉这一下子睡过去,竟是将四个白天三个烟夜都给睡了过去。等他一觉醒来,自己已经都在宫中了。顾玉心想,这段瑾下手还真是快,真怕自己熬不过去死在琼州了。顾玉心中有些担忧凤栖。那人本以沈苍身份易容成陆霜,结果绕了这么个圈子,也还是没能让凤栖走利索。如今他以陆霜模样现身,想来段瑾和宫中一干人等并不会认得出这人是谁。这说来就算是好坏参半。认不出来,陆霜自然就不会有麻烦。可也因着认不出来,宫中之人自然不会给他好日子过。

顾玉轻叹一口气:这人简直是个麻烦精转世。

“怎么好好的就叹起气来了。老气横秋的。”

有人能将梁上君子做的这般坦然的,也只有那个没脸没皮,死要跟着自己的凤栖了。

顾玉只觉这等情景似曾相识,却又不知在何处见过,便只好摇摇头,将这颇为诡异的想法匆忙摇出去。

凤栖轻巧转了一圈,|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便从那房梁上轻飘飘落了下来。顾玉许久未看到这么俊的轻功,竟不由愣住。这人身形,如春中桃花花瓣,微风一吹,便轻轻旋转落下。想当年,顾玉也能……顾玉苦笑一声: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你看着我作什么?”凤栖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知道,若是按着顾玉原本计划的,此刻他与邵谊陆霜早就相聚于他出,而栖霞山庄也定会安然无恙。可他却抛不下顾玉。失而复得只让凤栖更加觉得顾玉可贵。

他心中又有些委屈。明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顾玉,自己却要心虚起来。心虚什么?心虚自己想要留下来护着他,就算是生生死死也要与他共进退?心虚若是他死了,自己也绝不独活?

顾玉看不出凤栖那一张假脸上的神色,却能看出那眼神中的情意。明明灭灭,难舍难分。顾玉又是轻叹一口气,冲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坐在自己床榻边上。

“你这般跟着我,又没什么好处。就算你真待我有情,可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你若要上床,我只怕你稍一动弹,我便会一命呜呼。那你说你到底图的是什么?”

凤栖从不知这小子竟然还能说出这般露骨的话来,饶是他脸皮厚惯了,竟然也觉得从头到脚臊得很。只怕他耳朵现如今都红成珊瑚石了。

凤栖梗着个勃颈强装镇定:“谁说我与你在一起,就一定要,要怎样了你!我,我就是愿意和你在一起不行么?你我难道就不能行君子之交之情?”

顾玉听他这么说,竟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人那半瓶子墨水,竟还能说得出这话来:“那你难道不知君子之交淡如水么?”

凤栖被他这话噎住。他原本是想说,两人在一道,也不是非要行床事,图*的。也有那只有情意绵长在,永世相伴相随的。怎么到了顾玉这儿,竟生生将二人情意变成了淡如水?水有什么好的,真的是要淡出个鸟来了。

“只有小人之交才甘若醴。”顾玉嘴上说的淡然,心里却偷乐,就想看看这凤栖又要怎么解释这话来。

果不然……

“那咱们之间的交情便如甜酒一般,香甜香甜的。”

顾玉看凤栖那傻乎乎强行解释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异样来。那丝异样来的快去的也快,如清风拂过柳树,看似无动,却将柳树上那几不可见的一团飞絮带走了。

顾玉缓缓说道:“君子淡以亲,小人甘以绝。既然你以小人之道待之,那待到无利可图之时……”

凤栖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竟然给自己下套,非要说他自己对顾玉有所图才肯罢休。凤栖一时气不过,上手就去抓顾玉的手腕子想给点教训,可到底是心里惦念,哪里会真下手。倒是顾玉,一时没防备这人是真小人,竟要动起手来,被凤栖这么一拉,竟一下跌进了凤栖怀中。而凤栖也没想到,天上突然就掉下来这么个香饽饽在自己怀里头,竟是当愣住,浑身僵硬。看上去,倒像是顾玉趁机占了凤栖的便宜一般。可凤栖是谁,还能便宜了这次机会?当下将人圈紧怀中,还在顾玉头顶轻轻一吻。

凤栖心满意足,顾玉却窘迫不已。明明是在耍弄这人,结果却将自己作了进去。顾玉正准备说话,凤栖却一指头点上顾玉的双唇,默声说了两字:有人。

顾玉皱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凤栖却已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便消失了。唇上还有那温软的触感,而人却不见。顾玉有些失神,觉得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还未回过神来,便听着外间儿小黄门唱和:皇上驾到。

顾玉嗤笑一声,这排场到还挺大。

段瑾一进门便看到顾玉那冷嘲热讽的笑意正是要走不走的样子。他心中有些不豫。这人从以前到现在,都还是这幅混不吝的模样。明明不过少年小子,可却总是老谋深算的样子。

“看着你身子养的不错,这太医院该赏。”

段瑾进自己家门自然不会跟顾玉客气什么。便说便朝着顾玉床榻跟前去,最后竟是一屁股坐了下来。顾玉心中一凛,生怕方才凤栖坐过的地方还留有余温能让这位多疑的陛下给发现了。

段瑾自然不可能细致到连这么点细微都能觉察到。他今日斗志满满,只因着四天前他着实让这人给气着了。顾玉说的话,段瑾拿捏不准到底是有几分真几分假。听着像是胡诌,咂摸咂摸又似乎说的通。还有他那最后一句“咱们继续说”竟差点将自己噎出血来。既然他要说,自己自然要奉陪。才听说顾玉这边醒了,他便立时就往这边走。

段瑾明白,同顾玉说话,当要字字诛心,才能不给顾玉喘息的机会。想到这儿,段瑾施施然开口问道:“这凤鸣殿重修的以后,倒也还算是看得过去了。”

顾玉心中一凛,并不答话。这段瑾倒是学的快,知道如何拿他痛处了。

“也就算得上看得过去吧,凤鸣殿乃是开国的祖宗们费心思修来孝敬长辈的,哪是你这一两年的功夫能比得上。”

段瑾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

顾玉接着说道:“咱们俩就不用较量了,还剩点力气。你要是想听故事呢,我就接着说。你若是想气死我报仇呢,还不如直接那把刀砍了我来的快。我这人,最缺的就是气。”

他这话一语双关,既说他快没气了,又说他天生就不是那生气的人。可梁上的“君子”却不敢苟同。这段西山也罢还是顾玉也好,同自己在一起以后,总被自己气的炸毛无奈,动辄便要冷遇自己。哪有他自己说的那般好脾气,也就是对着别人这样罢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