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问我怎么了?一切不都是你自作自受吗?”蓝依梦冷笑了一声,那是一种从来没有在韩清辞面前出现过的笑容,带着阴冷,带着怨恨,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浓浓的怒火,仿佛一瞬间就可以把他翻掉的汽车点燃,让人寒到了骨子里。

“依依,你怎么了!”韩清辞说话的语气猛的一滞,因为腿上的疼痛,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咬着牙头上的汗水夹着血水顺着脸颊滑落,让他的眼睛一片模糊,看不清情况。

昏黄色的路灯和蓝依梦手里惨白的手电筒光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用手里的电筒照射着韩清辞的车内,让韩清辞满是鲜血的侧脸显得格外的刺眼。因为看不见正脸,蓝依梦不知道他此刻的目光是什么样的,她冷冷的看着,想要就这么看着韩清辞死。

“如果你想让我死,能告诉我一个理由吗?”韩清辞感觉到了绝望,手里的手机还亮着,可是他却紧紧的攥着,并没有打算向别人求助,他的声音很轻,很无奈,听起来还有几分悲伤。

蓝依梦微微怔了怔,看着韩清辞流血的侧脸,心里莫名的生出几分怜悯,自己这一瞬|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间的感觉,被她的仇恨立刻给扼杀了,她摇了摇头,提醒自己不要被他所迷惑,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傻乎乎的爱。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有理由的爱那就不是爱,而是利用。爱一个人你会接受她的全部,不管是优点还是缺点,因为爱伴随着的还有一个“痴”字。因爱生恨,因为痴而变得傻,义无反顾知道化为一缕轻烟被风一吹了无痕迹。

“理由?你自己应该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蓝依梦冷笑着,可是脸上分明夹杂着几分痛苦的神色,脸颊上的肌肉显得十分的僵硬。她感觉自己的腮帮子硬硬的,说话要花上很大的力气似的。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问你,我都要死了,不要这么吝啬好吗?”韩清辞轻轻的扬起嘴角,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落寞伤感的笑容,不知道因为什么而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带着落寞。

“吝啬?你居然说我吝啬!”蓝依梦笑了,那声音很大,笑得让人骨子里有一种寒意,带着无尽的嘲笑和愤怒。束起的头发有几缕散落在鬓边,被风吹起带着几分凌乱。

“告诉我”韩清辞微微的皱眉,听见蓝依梦那么大的笑声里全是悲伤的感觉,心口一痛,说不清的难受,胸口仿佛要喘不过气来,让他的眼睛更加的迷蒙。

“当初,你为了我身上的玲珑玉锁而将我困在你的身边,甚至不惜杀了我的母亲,对吗!”蓝依梦说前半句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还显得平稳,可是到了后半句,‘母亲’两个字出口,她的声音已经哽咽,气管仿佛都被压迫着。

“你恢复记忆了!”韩清辞的语气突然增高了几分,这句话在蓝依梦听起来格外的刺耳,用手里的电筒晃了晃车里的韩清辞,浓浓的怒火不知名的就也越发串了上来。

“是!你不希望对吗!你巴不得我永远都是失忆的对吗?呵呵,可惜你要失望了,由始至终我从来就没有失忆过,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一场车祸,你早晚也要死在我的手里。”蓝依梦对韩清辞怒吼着,这样一种用声音来掩盖自己内心怯懦的行为让他的身体微微的动了动,双腿钻心的疼痛。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韩清辞苦笑了一下,眼角模糊的鲜血间有两滴晶莹的的泪水,始终停留在眼角,蓝依梦看不见,而韩清辞的心已经被她狠狠的捅了一刀。

“你难道没有骗过我吗?如果不是你的欺骗,我又怎么会和你这个杀母的仇人同床共枕并且……”蓝依梦说到这里,话却生生的掐断了,她不能把宝宝的事情告诉韩清辞,不能!

“我没有骗过你……”韩清辞轻轻的说着,那话音之后,是长长的叹气声,听起来是那么的让人震颤内心,让蓝依梦硬生生的愣了一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眸盯着他轻轻挪动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蓝依梦看着韩清辞的挣扎,心提了起来,退后了几步带着几分恐惧声音都在发颤。她看见韩清辞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在黑色的路边上摸索着手臂上也有好几条伤口,每动一下都让人充满了恐惧。

“别怕,我出不来,不用担心我。”韩清辞轻柔的声音显得很微弱,似乎已经有了昏迷的前兆,让蓝依梦轻轻的抿了一口下唇,犹豫着不知道应该上前还是退后。yyls

“告诉我,我妈妈真的是你杀的吗?或者是你叫蓝楚楚逼我妈妈的。”蓝依梦听见韩清辞的声音忽然有些不舍,想要抓住韩清辞微弱的声音,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很难受,很憋闷。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我吗?”韩清辞低低的笑声从车子里传来,带着一股淡淡的嘲笑,夹着他的无奈,然后就渐渐的安静了下去,仿佛刚才的话只是蓝依梦的幻觉。

等韩清辞醒过来,包扎着的双腿胀痛中夹着一种被灼烧的感觉,让韩清辞紧紧的皱起了枚,那双眼恢复了清明。韩清辞的头脑飞快的转动着,回忆着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可是脑袋却疼了起来,一下子一些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醒了?”蓝依梦走了进来,看见睁着眼睛一脸迷茫的韩清辞,说话声音很平静,让韩清辞有些失神,摇了摇脑袋。她愣愣的看着韩清辞的反应,轻轻的笑了笑。

“韩先生,你摇头是到底醒了还是没有醒?”蓝依梦的脸上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平静,甚至还略微呆了几分戏谑的感觉,清澈的眸子看着韩清辞的脸,笑容浅浅的扬起嘴角。

“我们,昨晚……谈话……”韩清辞揉了揉脑袋,头上的绷带把他的脑袋弄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