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对自己做的事情十分有信心,当然她也对兰河之水经由严公河分流一事也十分有把握,因此在皇甫晔面前她一点都没有遮拦的意思。

冬日的风凌厉而沁人心骨,等叶倾城一行人上了船后,河风就越来越大。

这几日叶倾城他们都是在河面上,也就习惯了这样的风,可皇甫晔今日头一日在河上,一见到这般大的风,就不由得将叶倾城往自己怀里拉。

“这些日子你们日日就是这样风里来风里去的?这般大的风,你何苦要亲力亲为?你本就身子弱,若是病了……”

这话一说出口,暗夜就不失时机的在一旁接了话茬:“主子有所不知,咱们刚刚来严公镇的那一日,在河上遇到了偷袭,当时咱们险些掉进了河里,这几日咱们只是在河面上吹吹风,比起那日的凶险来说不知道轻松了多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饶是皇甫晔知道叶倾城他们近来行事有多危险,当他真的亲自听到其中的艰难的时候,依旧还是为叶倾城捏了把汗。

“所以你在信里说你们在严公镇还好只是安危我的,是不是?你们日日在这般艰难的环境里,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当初让你带人去越秀村的!”

叶倾城知道皇甫晔这是在自责,当下就摇了摇头:“越秀村的危险只是被你去后镇压了,若是让我去了越秀村,只怕我这会儿说不动早已尸骨无存了,你当那里是容易的吗?”

心里暖融融的,想到皇甫晔对自己的关心和在乎,叶倾城便觉得之前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你在越秀村做的极好,我在严公镇做的也不差,咱们这才算得上是相得益彰。若是咱们相互换了,你我未必都能做的了这般好。其实在严公镇一点都不危险,认真论起来,这些日子我在严公镇还学了不少东西呢!”

这么说着,叶倾城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跟皇甫晔炫耀着:“我认识了一个人,办事十分可靠,只可惜此人有些迂腐,虽然做长史可惜了,可若是留在越州倒也不错……”

皇甫晔难得听到叶倾城夸赞人,当即便是一愣,满脸好奇的开口询问:“我知你素来眼光极高,向来不轻易夸赞谁,也不知是谁竟这般好运道,能得你亲自夸赞?” “越州长史徐文登,此人虽然不大变通,但做事却是一把好手,此番我在他面前露了一手,眼下他十分信赖我,我想着咱们在南疆到底根基浅,若是能有个人替咱们看着……”

后面的话叶倾城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她相信皇甫晔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打算甚好,只是此人咱们不知道他心性如何,岂敢轻易用他?”

思忖了片刻,皇甫晔轻声开口,此人他从未见过,因此有些话他也不想说的太早,以免将来打脸。

“你说的倒也没错,此事不急,咱们先观望着,若是无碍便收为己用,若是……将他留在越州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