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密使走了,梁川慌乱地穿上衣服,心急如焚地跑出府抵,极快的向皇宫急奔而去。()

“哼……”猫蹲在梁府屋顶上的李能武冷看着那道向远处急奔离去的身影,轻蔑地一笑。不再做停留,向防的密不透风的城墙隐没进去。

如入无人之境的李能武极快的返回营寨,刚踏进王帐,立即朝静等待的阿真说道:“如少爷说所,我刚离开,梁川便向皇宫急奔而去。”

“真……真的?”达尔巴和段台的下巴皆掉下来了,不可思议愣看着阿真。刚才他们还不相信,没想到这个梁川真的是假意投降。

“呵……”打量着一干木愣的表情,阿真的嘴角高翘,“李越有谋略,区区的离间计哪里能瞒得了他。而他将计就计使用了苦肉计,称了我的意。”说到这里站起身轻轻哼道:“我又不是李隆他们那群笨蛋,怎么可能上当。所以我便来个计中计。”

“大王,您太神了。”佩服到不行的达尔巴和段台对这位负手下台的大王是竖然起敬,心悦诚服。

“你们都要好好的学习,不要像这干李朝的笨蛋一样,不然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是……”

连连道是的达尔巴询问:“既然知道梁川假意投降,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他引我全军而去,必定设大量的兵马埋伏于城边的两侧。当我们一到,这些伏兵四路围杀而出,猝不及防的我们,定然会狼狈逃窜。此一战后,将永远无力反击。”

达尔巴和段台听到此番话,脸色大变,裂裂斥骂:“狠险歹毒之极。”

阿真大力摇头,笑说道:“这不是狠险,而是谋略。”

“那我们既然知道他们的诡计,应该如何?”

“如何?”毛毛发笑的阿真看着前面的两位将军,比划地反问:“如按照你们的意思,你们会如何?”

“应该……”着急开口的两人异口同声,也一致的噤声相望了一眼。

见到他们如此一致,阿真裂着大嘴巴,坐回自己的王位,比着达尔巴道:“老爹,你先说。”

“是。”大步跨前,达尔巴口水大沱前喷,“大王,既然知道他们在两侧都设有伏兵,我们应当比李越先埋伏于四周,等敌伏来时,便一鼓作气哄杀而出,万无一失。”

“嗯,嗯,没错,没错。”

赞赏过后,朝段台问道:“段台你呢?”

一样大步跨前,段台说道:“大理王说的虽对,可是仍不稳妥。纵然能把伏敌杀退,可是李越不可能把所有的兵将都设在城外,城内必仍有大量的兵士。”说到这里看了达尔巴一眼再道:“如若李越在城内得知自己中计,放弃城外的伏兵毅然关闭城门,既便败了伏军,亦也枉然。”

阿真眼里闪烁着赞赏,吟笑问道:“那照你的意思呢?”

“我军分为三部份,前两部份抵达后,还未等伏敌哄冲而上,便对其先行袭击。而剩余的一部份,向前猛袭升龙。以为我们上当的李越,不知我们已看破他的诡计。一定会被杀的猝不及防。知中计的敌军肯定自乱阵脚,以有备之师,突袭无备之旅。天亮之前升龙一举可得。”

他的话刚落下,阿真立即对他给予肯定,“段台果然好计策。”

段台被夸的很不好意思,躬身拜道:“谢大王夸奖,臣下智短才浅,不及大王万一。”

“段台你太谦虚了。”指着前面这个贝琪心仪的男人道:“当一任督总绰绰有余。”

“谢大王。”心喜的段台谦卑之极,但是得到大王的肯定,想来他要腾升了。

呵笑的阿真看着老爹那张拉长的马脸,故意笑问:“老爹,听闻段台曾向你提亲,而你拒绝了,可有此事?”

兵马就在前面,而眼前的这位大王却连问也不问,聊起了私家之事。木愣的达尔巴满脸茫然回道:“确有此事?”

“听说是贝琪?”

“是琪儿。”

不赞同的阿真摇头说道:“段台一表人材,而且头脑清析,将来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为什么不答应?”

“琪……琪儿不喜欢。”一次睁眼说瞎话的达尔巴是冷汗直流,大王哪壶不开提那壶啊。他总不能当着大王的面说他看不起旁边的段台吧。

不可思议的阿真大瞪着双眼,歪着脖子看着前面额头大量冒汗的老爹,顿时嘴巴裂到耳朵边了,没想到老爹也会睁眼说瞎话耶。

“老爹……”拉声很长,不高兴的声音从阿真拉长的脸上传出,“听说贝琪与段台情投意合,是你硬要拆散人家。”

“这……”原本看不起段台,可是大王让他跟来,也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早就对他改观了。感觉上当的抬起满是冷汗的脑袋,小心询问:“大王,你是否早就知道此事了?”

阿真白眼一翻,朝前面那只木驴说道:“老爹你这不是废话吗?不知道我干嘛刻意提起。”

达尔巴没想到他承认的这么大方,愣看着阿真好一会儿,才转头朝段台说道:“如段将军再次下聘,我必然欣然收下聘礼。”

惊喜的段台听到这话,立即抱拳对达尔巴躬了个九十度的身,承诺道:“多谢大理王成全,我必一生珍惜贝琪,让她永远快乐。”

阿真见达尔巴终于松口了,高兴地一拍定案,“好,此事就这样决定了。你们回去睡觉吧。”

私事是谈完了,可正事仍有。突听前面那个悠闲自得的大王竟然要他们去睡觉。两位征战沙场的将军立即抛掉私事,紧急窜上王桌前,齐声呐吼:“大王,今晚正是好时机,不能错过呀。”

看着眼前两张着急的老脸,阿真的俊眉一挑,一壶寒飕飕的冷水立即从前面的两张脑袋浇下:“最好的时机是在清晨,而不是在今夜。”

不明白怎么时机就跑到清晨去的两人,相顾愕然了。

“大王,此言何意?”连头脑清析的段台也百思不得其解,苦等不到兵马的敌伏,在清晨便要回城,如何清晨是最好的时机了呢?

“一夜无眠,又等不到人的敌兵疲惫。晨曦放亮便会收兵。”说到这里朝两人疑问:“回城的他们会干什么?”

“饭吃。”

“睡觉。”

两句话虽然不同,但是却非常的一致。

阿真点头:“没错,是吃饭、睡觉。”

“这……”王桌前的两人见他应是了,彼此又相觑了一眼。好像有些明白,可是却仍藏在雾里。

“伏敌疲惫刚退,我便率二十万兵将,向前猛袭。开足火力强攻升龙。而苦等一夜未见兵马的敌军已是疲惫不堪,纵然强御,怕也撑不到几个时辰。”

段台听到这话,猛力摇头,“大王不可,纵然敌军疲惫,可是这几个时辰伤亡也必定极为惨重。”

“那不是很好吗?”阿真的语气云淡风轻。

“很好?”听他这语气的前面两人,心里发毛,背脊冷汗直冒,鸡皮疙瘩从头顶长到脚底。如此大量的伤亡,这位大爷竟然想也不想地叫好。一会儿是仁慈的如大慈大悲的菩萨,一会儿又狠毒的如磨牙吮血的恶魔。这个大王太过恐怖了,想也不想就把两军数十万兵士推进人间炼狱,而他却站在深渊的顶上看着数十万兵士哀嚎惨叫,尸堆如山,自顾笑的开心。

撂起恶魔的嘴角,阿真看着眼前这两张血色迅速褪去的脸庞,狠阴说道:“李隆就算是胜了李越,我也要让其元气大伤。如若不然,到时我一出兵,他们必定会极力反抗,对我侵吞李朝会有很大的阻力。”讲到这里,静看着前面两人,令人发毛的结尾。“你们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帮助李隆是没错,可是摆在我们面前最大的敌人不是这两位皇子,而是那些能帮他们征战的兵士和将军。没有这些人,李隆和李越什么都不是。”

忘了初衷的两人,听到他这番话猛然惊醒,彼此相觑了一眼,齐声回道:“大王所滤的极是。”是他们忘了身份了。

“派快马到边境叫安特提全军偷渡红江,悄悄藏在各处,听候号令。”阴险说完,挥了挥手道:“好了,去睡觉吧,天明时再来。”

“是。”齐声拜退,达尔巴和段台默然出帐,凝视着幽幽寒月,仿佛已经看到明天那场角拼的攻城战了。不论他们李朝死伤的有多惨重,最后也只是蟹蚌相争。他们吐蕃就是渔翁。

升龙城内大量的兵马调动,惊醒了所有人。

“快,快跟上,快……”将军们一声声的呦喝声声划过黑夜的开际。

一波接一波的兵士握着尖利的长矛,随着各领军满头大汗的从城门口向跑出,埋伏于城边的四周各处。

吕老和李涌等人在半梦半醒之中,突然被大批的兵士从床上拖下来。把把的老骨头禁受不住孔武有力兵士的拉扯,仿佛飘落的残叶在一双双孔武有力的手臂上任人拖拉。

“你们在干什么?快放开我……”被拉到城墙梯口的吕老高声呐吼,一颗心恐惧不已,难道事情败漏了吗?

“哼……”早等候的李越重哼声,令被强行拖押到此的四人心头一颤,恐惧地看着眼前阴沉的七皇子。

惧怕的李涌穿着溥弱的单衣,秋风扫过,令他禁不住颤抖,“七皇子,您……您这是在干什么?”

“好些个乱臣贼子。”大怒的李越,冷看着眼前的四把老骨头。怒火中烧把跪在脚边的吕老踹到在地,“竟然敢谋害我命。”

“七……七皇子误会了,老……老臣怎么敢谋害于你。”李涌吓的心都快裂了,看来事情败露了,可是他们的密谈无人知晓呀?是谁透露出去的?

李越见他们还敢诡辩,冷冷朝旁边的梁川说道:“梁国辅,这四个老家伙到现在还敢狡辩。”

听到这个名字,跪在地四个老人心脏顿时从喉咙里跳出。小心亦亦抬起老脸,悚然发现七皇子的身边竟然大赤赤站着梁川。

被踹的吕老见到梁川,一口血翻涌上心头,压抑不住地从老嘴里溢出。无法相信地苍然站起,抖着手指头直指梁川,破口大骂:“我真是瞎了狗眼了,竟然不识这两面三刀的奸佞小人。”

“大胆。”梁川反指前面的老头,破口骂回:“乱臣贼子,竟想把我李朝送于他人,真是死有余辜。”

“哈哈哈……”听到这声彻骂的吕老,悲凄怆涕,仰天哭笑,凄惨呐吼:“尔身宰辅二十有一年,无时不为我千年李朝心焦殆虑,想的念|天才一秒记住 言情小说 s23us.c o m的皆是我李朝千千万万百姓。”抱手举天哭道:“先皇宽厚,弥留之际传位于皇子李隆,而贼子竟无视祖宗强行篡位。先皇在天之灵保佑,新皇得仁王相助,屡克贼子。”双手大摊,巡看四周鸦雀无声的将士们,仰声狂笑:“红河之火,河内之水。把无耻贼子火烧水淹的如鼠逃窜,荀身……”

话还没说完,李越大怒,指着吕老喝叱:“大胆……”

毫无惧怕地怒指着他痛骂:“无耻贼子,惘顾百姓安危,无视将士性命。强篡掌兄之位,残害生灵,至使我千年李朝硝烟四处。新皇得仁王相助,你将命不久矣……”

“住嘴。”气的浑身发抖的李越,朝一旁的兵士呐吼:“给我砍了。”

“不扰你费心。”吕老大喝,巡视着跪地噤声的另三位二十几年的老友,决然说道:“各位同仁,吕煌先去了。”

听到他决绝的话,跪地的三人蓦然抬头惊呼:“吕……”

“砰……”

血花四溅,城墙楼梯口那个毅然撞墙自尽的老迈老躯,白眼上翻,无力的四肢缓缓从石墙上瘫倒在地。浓绸的红色鲜血,缓慢的从碎裂苍苍的头骨里喷出。

“吕老,吕老……”跪趴在地的三人见老友离去了,痛彻心悱地号啕痛哭。

“吕老慢走,李涌来也。”一声怆涕的呼喊过后。

“砰……”

又是飞溅的血花,狼籍的鲜血沾满地城梯之上。而下面则是两具相叠的老迈身躯。

“李……”叫不出声的另两名老人,一颗心是痛的无法言语。皱纹满布的老眼彼此相觑了一眼,老眼珠内对这个世界毫不留恋。

“两老慢走,我们来了。”

呼声落罢。

“砰,砰……”

两声苍然的撞击回绕在布满无数兵将的城内。

飞喷的鲜血溅在一旁冷观这一幕的梁川和李越脸上,浓绸的鲜血交流在一起,倒下的四具苍老身躯,层层相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