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上的大字都是刀刻斧凿之后,再用朱砂填上去,但似乎是终于经过的年代已久,那些字体大部分都已剥落模湖。

北海理惠和横木进二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这西山之中还有一个尼姑庵,尤其是横木进二,对尼姑和庵寺更加的没有任何的概念,北海理惠便耐心地解释给他听。

北海理惠说:“看样子,山上有座尼姑庵,你我刚好可以进入寺内避避。”

横木进二握住她的手掌,轻声道:“太好了,咱快走吧!”

说完之后,横木进二忽然停下来,说:“理惠,此地距离尼姑庵尚远,你确定可以撑得住?”

北海理惠说:“可以!”

横木进二道:“当前虽然能够看见灯光,可是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到,而且这里都是石阶,陡峭的很,我怕你太累支撑不住,不如我背你走吧?”

横木进二这般说,无非是顾虑到北海理惠,怕她支持不住。

北海理惠自己也明白横木进二这番心意,心头虽然一暖,但是心中一想到桥本有田,心中便只剩了感激,没有了甜蜜。

北海理惠最终还是拒绝了横木进二的好意,两人一前一后拾阶而上。

北海理惠大伤初愈,体力不如横木进二,总是落在了他的身后,于是横木进二回过身来,又握住了北海理惠的小手,拉着她徐徐前行,如此,倒是使得北海理惠省了不少的力气。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别看早早就看见了灯光,但是两人却走了好一阵子。

北海理惠走着走着,便香汗淋漓,这石阶怕有数千之多,方见灯光逐渐前来,忽然石阶一转,一会又盘旋开来,漫长如蛇,竟是毫无尽头。

“师妹,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横山进二说道。

两人跟着武藤章来到中国,被刚部直三郎和石本寅三奉为上宾,何曾想到如今日丧家之犬一般的境遇,一边走着一边唏嘘不已。

又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但见眼前一座规模并不是很大的寺庙耸立于前!

灯光自院墙后挥洒而出,在这深山之中看着格外的温暖,只是这古寺的建筑看来失修已久,似乎平日也没什么香客来,叫人有股荒凉的感觉。若不是墙后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更会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两人来到了山门前,只见这座寺两扇红门紧闭,门上的朱漆都脱落了,斑斑驳驳的,檐下一块木质匾额,上书“白云庵”三字,字体已模糊得看不清楚。

横山进二自然不识得这三个字,饶是北海理惠通晓中国国汉字,若不是他们在山脚下已看到那块石碑,也难以认出这匾上的大字。

匾额上端挂有一盏灯笼,那只灯笼随着风摇荡得很厉害,忽明忽灭,真担心要熄掉或者着起火来。

在山脚下所见的闪烁不定的火光,显然就是这盏灯笼照射出来的。

北海理惠低声对横山进二低语了几句,叮嘱他不可冒然行事,一切看她眼色行事。

两人踏上了石阶,横木进二伸手在门上用力擂了两拳,北海理惠口中叫道:“师傅,请开门!”

她知佛门素以慈悲为怀,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岂有不留人之理。

片刻之后,院内脚步声响,朱漆大门“伊呀”一声大响,从中裂开了一条巴掌宽的缝隙,缝隙之中现出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尼姑来,两只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打量着门外的北海理惠和横山进二两人,双掌合什,宣了一声佛号,低声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

北海理惠也知道这样的天气之下,两人出现在这山间野寺的门口着手让人起疑,忙上前抱拳恭谨道:“小师傅,我兄妹二人在山间游玩之时迷了路,外面风沙极大,因此想在贵寺宿一宿,暂避风沙,不知大师是否可行个方便?”

北海理惠之前虽然在国内钟爱中国文化,但是到了中国之后,她才发现在本土所学与现实之中多有不同,特别是在重伤期间,她每每闲下来就会想到老师和桥本师兄,悲痛难耐,于是便命人在张垣寻来很多书籍,自行参研。

她本就天资聪慧,对中国文化和语言日渐大进。

刚才与小尼姑的对话中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小姑目光从北海理惠移到了横山进二脸上,微微垂下眼帘,轻声说道:“这……你们……这……贫尼不能做主,两位施主请稍等一会,贫尼进去请示敝寺住持,再来回报两位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