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河中心洲一处茂密的芦苇荡。

下了小船,陈翔与几个人一起踏上了这片湿软的土地上。

“陈兄弟!这可是一片财富之地呀!只要雇好人,便能开工了!到时候那钱就源源不断滚滚而来!咱们兄弟可就发大财啦!”说话之人正是人群当中一肥胖男子。

此人名唤吴军,早年间靠倒卖生意发了小财,后来开始涉足芦苇生意,这次他承包了这片河心洲大约五千亩芦苇,为的就是大干一场。

“吴老大客气了!您是这芦苇生意当中的行家,既有经验,也有关系,我陈翔只是初来乍到,还请吴老大多多关照!多多关照!”陈翔显得十分客气,说得都是一些恭维话。

他可不是商场小白,自然清楚眼前这位不说手眼通天,但也是在这沅水县芦苇生意场中叱咤风云的人物,他陈翔怎敢得罪。

而且,他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被眼前这人看重,并不是对方真的想要与自己合作,更不是为了他那两万块钱家当,而是看重的自己的人脉与管理经验,他需要的是自己来替他管理这芦苇荡的生意。

“陈兄弟!既然这样,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这样,这片芦苇荡我就交给你了,你尽快找人来此地割芦苇,芦苇收购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好的!”吴军一脸笑意,搭着陈翔肩膀说道。

…………

晚上,已经快凌晨时分了。

贺云家,房门自然已经关上了,但屋内的灯却还亮着。

此刻,堂屋内,烟嘴一地,一盆炭火正放在下风头,后门也打开了一条缝隙,丝丝北风呼呼吹了进来,带走了炭火所产生的有毒气体。

一侧,长凳上,一个中年男子裹着棉衣,正烤着火,而炭火之中,正埋着两个烤红薯,一个是贺小美早就预订好的,一个则是贺云老爸当夜宵的。

“老杨!那事咋样了?之前你不是说要招人吗?怎么就没信了?”贺云老爸一边说,一边用火钳挑了挑炭火,眼睛则看向了对面坐着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岁数跟贺云老爸差不多,就住在贺云家对面,姓杨,叫杨霄,最近一两年都在芦苇荡割芦苇赚钱。

此前,杨霄就跟贺云老爸提过芦苇荡割芦苇赚钱一事,只是后来事情没了下文,贺云老爸也就没有再询问。

今天他正好上门,贺云老爸便随口问了起来。

可此刻,杨霄沉默了片刻,一脸抱歉道:“老贺!实在对不住!此前那老板出了点问题,据说犯了点事,被抓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不过……你放心,听说那片芦苇荡又被另外一老板承包了,再过几天就招人,到时候咱们一块去试试!”

“哦!这事当真?”

“当真!这事我敢打包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杨霄极为自信,拍着胸脯回了一句,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又看向贺云老爸“听说你大侄子贺鹏过完年就准备去羊城打工?”

“怎么?你想也拉他一块去割芦苇?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别费这个劲了!这孩子就一头犟驴,八匹马都拉不回!还是算了吧!”